“將軍又是為何要見我?”韓信有問題, 劉元就沒有了嗎?
彼此都是明知故問, 那就問好了。
“哈哈哈……”韓信被劉元這一問逗得笑出聲來,朝著劉元看去,“小娘子信與不信,我若是早知小娘子如此有趣, 一定早就去見小娘子了。”
劉元連連擺手道:“在此之前,就算是燕王親自前去我也不會見燕王了。”
……韓信再一次大笑, 蒯徹一直都聽著, 完全不明白韓信的笑點在哪裡,怎麼就讓他心情那麼好呢,這真是奇怪極了。
“小娘子請進, 請進。”蒯徹想不明白,韓信也沒有與跟他解釋的意思,而是請了劉元入內, 讓人上酒水來。
劉元也不客氣了,來都來見了,要是能什麼話都攤開了話更好。
“這是我的謀士蒯徹。”進屋坐下了, 韓信也算是給蒯徹為劉元引見一二, 劉元朝著蒯徹一笑, “這位先生必是對我存了不少的怨氣,屢屢出使齊地我都用各種借口打發了他。”
本來想意思意思給劉元見個禮的, 結果聽到劉元點破至此,蒯徹是滿心的花花腸子都收了起來,恭敬地朝著劉元作一揖, “蒯徹見過小娘子。”
“先生請起。”劉元生受了這一個禮,引得蒯徹不禁想看看劉元此時此刻的表情,不想正好叫劉元捉了一個正著。
“蒯先生要是想看看我長得的什麼樣,隻管大大方方地看,我這個人雖然脾氣算不上很好,旁人想看我,我還是能大大方方地讓人看個夠的。隻管看,隻管看。”劉元朝著蒯徹這般大方的請他看,看個夠,蒯徹哪裡真敢看啊,就是偷偷看上一眼,想要瞧清楚劉元罷了。
“聽多了小娘子的傳聞,今日方才得見,一時好奇不免多看小娘子一眼,還望小娘子勿怪,勿怪。”
劉元揮揮手道:“不怪不怪,你隻管看,我不是跟你說了,你放心的看,我不會怪你的。”
笑得十分可親,但是蒯徹卻覺得十分憋屈。
“項羽出兵彭城了,小娘子舍一個彭城卻得了好幾座糧城,甚好,甚好。”不奈煩聽蒯徹的話,韓信倒是說起劉元用的計。
劉元一路趕著往北地去,外麵的情況大致知道都按她的計劃實施,成果也一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劉元自然是高興的,“比不得燕王,得虧了你的兵馬牽住楚軍,讓他們不曾與我常山的齊地進攻。”
自家知道自己的事,韓信確實牽製了項羽不少的兵馬,劉元幾次小打小鬨能成都也有韓信的功勞在裡麵。
韓信道:“小娘手中的兵馬不多,還能見縫插針消耗楚軍,了不得,了不得。”
真心實意地讚上劉元一聲,聽得劉元沒能忍住地笑出聲來,“燕王如此誇讚,未嘗有幾分真心。”
“這是什麼話,我韓信誇人誇得是真心實意。”韓信聽著劉元竟然不相信他是真心誇讚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劉元,似是在問劉元為何不相信他說的話。
搖了搖頭,劉元道:“論行軍打仗,我還是一個小輩,哪裡能比得上燕王,燕王一番誇讚我道沒有多少真心,因為若是真心的,燕王就不會接二連三地派人進入常山,試圖從我手裡接管常山了。”
這麼突然翻出這筆賬,韓信看向元,“常山雖小卻也可以給項羽一記重創。”
算是解釋了為什麼他會想接管常山。
“誰說不是,那麼齊地是不是也應該交由燕王呢?”劉元並沒有否認韓信的話,但是這認可的話比否認更能紮心。
“小娘子是怕我搶了小娘子的功勞?”聽著韓信和劉元說了半天的話,蒯徹都要以為他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了,氣氛突然一變,劉元突然提起了常山,韓信又同時不客氣地把話問出來,蒯徹屏住呼吸看他們兩個交鋒。
“是燕王怕我搶了你功勞吧。”劉元不收那頂帽子,且且是不猶豫地還回去給韓信。
“我因何而怕?小娘子就算憑自己的幾千兵馬攻占齊地和常山又如何,項羽分封十八路諸侯,除了漢王和項羽也還有十六路,小娘子不過平定了兩地而已,其他諸侯幾乎儘折於我韓信之手,我需要擔心小娘子搶我的功勞?”韓信將自己的功勞細數而來,是為讓劉元記起來,不能再裝糊塗。
“誰說不是,天下十八路諸侯,燕王滅了多少,我滅了多少,降的都還算是被燕王打得嚇得投降的,若論功勞,當真滅了項羽首功必是燕王。所以,一個燕王夠了嗎?”劉元並沒有否認韓信的功勞,但是一個燕王夠了嗎?
依著韓信剛剛數出自己的戰功,劉元就問上他這一句,立下那麼多功勞的韓信覺得劉邦封他為燕王夠了嗎?
蒯徹想要插話的,結果劉元像是蒯徹肚裡的蛔蟲,一眼看向蒯徹,嚇得蒯徹隻能把肚子裡的話都咽了回去,心急地看向韓信,盼著韓信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我若是說不夠,你會如何?”韓信迎向劉元問了這一句,劉元輕輕地笑了,“不如何,我能如何?這裡是燕王之地,所有的兵馬都是燕王的,燕王想如何便如何。”
韓信沉默了,蒯徹剛剛明明是要說服韓信乾脆解決了劉元算了,但這個時候,不知為何麵對這樣的劉元,他卻害怕韓信真聽了他的話。
“我並不想如何。”韓信想了半天竟然隻丟出這樣的一句話而已,蒯徹滿目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韓信,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