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徹自然是不信的,這種事情讓他怎麼去信。
“我掌齊地與常山的兵馬非是一朝一夕了,有一些話無論是誰都得避著不敢談,從前沒有敢提出讓我將兵馬交給燕王的話,如今你又覺得誰敢提?”
人端著酒水上來,劉元適時地停下,蒯徹不可能對劉元身邊的人全無了解,從前他們都不敢提出讓劉元將兵馬大權全交給韓信的話,到了今天同樣也沒有人敢。
韓信趁火打劫想要成為王,這看在劉邦身邊的那些人眼裡都拿不準,不確定韓信會不會趁機自立。
劉邦所有的兵馬幾乎都已經交給了韓信,手握大軍的韓信完全有可能憑手裡那點兵自立而以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誰敢保證韓信不會反?
沒有人敢打這樣的保證,在這種情況下,誰又敢勸劉邦和劉元這對父女。
“蒯先生是個聰明人,做這個決定的人,要麼是我,要麼隻能是我的阿爹,隻有我們敢為了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彆的人就不一定了。”劉元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
“你們現在用得上燕王,無論如何也會容著燕王,將來,將來就不一定了。”蒯徹確實是一個聰明人。
“你已經把話與燕王說明白了,看起來燕王也做了決定,那接下你是有什麼打算?”蒯徹都尋上劉元的門來將話說白了,那便絕不可能不跟韓信說起,
跟韓信一說,如果韓信聽了蒯徹的話,蒯徹還有什麼理由來尋劉元。
反之蒯徹尋上門來了就證明韓信選擇不背叛,也就是說劉元賭贏了。
這樣一來,蒯徹一個讓韓信反,韓信卻不願意反的人,他還敢留在韓信身邊?
“小娘子打算怎麼處置我?”蒯徹如此問了一句,叫劉元頓了半響,毫不猶豫地道:“先生,我既然昨日沒有提過這件事,那麼處置你的權利便是我交到了燕王手裡。”
蒯徹看著劉元是一絲都不敢怠慢,“小娘子是真了不起啊,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探出了燕王的忠心與否。可是燕王將來立下這樣的大功,漢王能容得下這樣的人?”
“那得要看燕王怎麼做了。”曆史上的韓信還真是死於功高蓋主啊,劉元不知原本的的曆史都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可是韓信此刻既然沒有選擇反,劉元心裡是大鬆了一口氣。
將來的事,劉元也不敢說得絕對。
“看,不是連小娘子自己也沒辦法確定嗎?說起來小娘子是個女郎還真是幸運。”蒯徹上下瞧著劉元冒出這一句。
“以小娘子這樣的本事,現如今立下的功勞,若小娘子是個郎君,第一個被忌憚的就是小娘子。”蒯徹也不用劉元問便已經把話吐出來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致,天下間的事本就說不清楚是禍是福。”劉元知蒯徹說得一點都不假,但這件事沒有到了最後怎麼能說是福或是禍。
“也罷,也罷。既然小娘子不打算處置我,那我便按我自己的方法與燕王告彆了。”蒯徹肯來隻是要探一探劉元,劉元既然都說事情交到了韓信的手裡,處置蒯徹儘交給韓信去辦,那好,對付韓信他比對上劉元要有把握得多。
“請便。”劉元既然沒打算對蒯徹如何,蒯徹和韓信的事就讓他們兩個自己折騰。
雖然她已經猜到蒯徹會怎麼做。
說來蒯徹確實是個聰明人,這裡是齊地,劉元的兵馬全麵掌控,他第一個上來探劉元的意思,就是想弄明白劉元究竟要不要他這條命。
隻有劉元不與他計較,放他一馬,他才是有可能逃過一劫,若不然就算韓信願意放過他,他也逃不出劉元的手掌心,倒不如再留在韓信的身邊,另尋機會。
而確定了劉元看在韓信的麵子上不與他計較,蒯徹就一點都不想再留在韓信身邊了。
試問一個攛掇人謀反的人攛掇失敗,你還敢留在這個人的身邊嗎?
“還有一個問題望小娘子不吝解答。”都打算跑路的蒯徹覺得不把心裡的疑惑全都問個清楚,他心中這顆大石是怎麼都放不下。
“先生有話不妨直說。”劉元都能放過蒯徹一馬了,既是念著韓信的麵子,也是覺得這個人確實是個人才,如今就算不能為她所用,將來也說不定。
“如果燕王聽我所言,當真自立,小娘子會如何?”蒯徹把這個問題直問出來。
“小娘子莫與我說沒有準備,你不可能沒有準備。”蒯徹先把劉元準備敷衍他的話給堵了,他就要劉元說一句真話,一句真真的話。
劉元看向蒯徹道:“這裡是齊地,燕王的兵馬安紮在城外,進城的才幾人而已,我有多少兵,城中有多少兵?燕王用兵如神不假,若說勇冠三軍就未必了,燕王也會斟酌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完畢,累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