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 人家也定好了, 留侯都不在意, 旁的人在意與否有什麼關係。”劉元倒也不怕說, 劉盈捂著嘴笑道:“阿姐一點都不含蓄。”
“你倒是含蓄,將來我等著你碰到了喜歡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劉元毫不客氣地直指等著看劉盈的將來如何。
劉盈一聽衝著劉元扮著鬼臉,“阿姐且等著。”
“你身邊的侍女,你都喜歡哪個?”說到女人劉元當然想起了瓊容放到劉盈身邊的人, 一眼掃過劉盈而問, 劉盈頓了半響,答道:“都挺好的。”
“那就行。”顯然劉盈還沒懂事,在他的眼裡那些女郎都是姐姐妹妹, 並無二樣。
“殿下。”瓊容領著人在那兒等著劉元, 呂雉一看道:“快些把事情安排好了。”
“有什麼關係,人家也定好了,留侯都不在意,旁的人在意與否有什麼關係。”劉元倒也不怕說, 劉盈捂著嘴笑道:“阿姐一點都不含蓄。”
“你倒是含蓄, 將來我等著你碰到了喜歡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劉元毫不客氣地直指等著看劉盈的將來如何。
劉盈一聽衝著劉元扮著鬼臉,“阿姐且等著。”
“你身邊的侍女,你都喜歡哪個?”說到女人劉元當然想起了瓊容放到劉盈身邊的人,一眼掃過劉盈而問, 劉盈頓了半響,答道:“都挺好的。”
“那就行。”顯然劉盈還沒懂事,在他的眼裡那些女郎都是姐姐妹妹, 並無二樣。
“殿下。”瓊容領著人在那兒等著劉元,呂雉一看道:“快些把事情安排好了。”
既知劉元有很多的事要做,呂雉也不能攔著不讓劉元去處理,拖得再久還是得讓劉元去辦,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劉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盈兒隨我一道去。”劉元朝著劉盈輕聲地說,劉盈一頓,呂雉也是麵帶詫異,“讓盈兒跟著去?”
“自然,要學現在就開始,還要挑日子不成?”劉元笑著問,劉盈點點頭道:“極好極好!”
行吧,反正他們姐弟都是一樣的心思,且由著他們。
劉元領著劉盈往一邊走去,瓊容為首等眾人見著劉盈並沒有多少反應,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劉元說了算,劉元跟劉盈的關係好,他們隻會樂見其成。
劉元領著劉盈不忘與劉盈介紹道:“瓊先生,孟非先生,這些你都認識,再給你介紹幾位你不認識的,那一位是徐莊先生,還有……”
逐個與劉盈介紹來,劉盈見著微微頷首,算是與他們打過了招呼,未曾得見劉盈的人也與劉盈見禮,劉盈道:“盈尚年幼,諸事有賴諸位指點,若有不當之處,請諸位明言。”
禮賢下士的姿態真真是好,因而一眾人看著劉盈的神情多了幾分溫和,劉元道:“我往齊地研究出製鹽之法,不需以柴火而煮之便可有源源不斷,永不枯竭的鹽可取之。”
聽到劉元的話,所有人都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劉元,饒是瓊容也萬萬沒有想到,劉元竟然弄出如此的製鹽之法。
“因此陛下才會作主將北境全都賜為你的封地?”瓊容一下子想起來劉邦方才下達的詔令,那將北境全都給了劉元當作封地的詔令,如此大的手筆,誰也沒有想到,瓊容一下子貫穿了全部,明白了。
劉元道:“鹽利可富國,天下皆知,我握此鹽利,齊地卻不歸我掌管,鹽利還能是我的,又能是父皇的?”
因利而定,劉元心知劉邦為什麼如此,“陛下此來已經去看過金山和礦山。”
劉元得了這兩樣東西皆如實上告,礦山自不用說,曆來都是國家據為己用,想要留著礦山的人,是想造反吧。
從來不會授人於柄的劉元既無意將東西據為己有,也是想著眼下朝廷很難,有錢有礦還是應該緊著朝廷。
“既然是給了父皇的,父皇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金山礦山查實了確有其事,劉元上報朝廷,劉邦沒有發話說開還是不開,劉元便讓人看著不動。
“父皇的意思是要開采?”劉元被瓊容一提既想到可能。
“朝廷拮據,得了金山自然是第一時間安排開采。”瓊容告訴劉元,劉元道:“何人負責?”
“尤鈞。”瓊容回答,劉元無所謂地道:“挺好的,那我們便不沾手,尤先生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開口我們可以幫忙,卻不必自作多情。”
瓊容甚是認可,“所言甚是。”
徐莊一直都注意劉元的神情,劉元不管是聽到劉邦去看了金山,還是讓人安排人去開采金山,安排的人還是尤鈞都沒有一絲不悅,無論劉元是真的沒有不喜,還是假的不喜,沒有顯露出來徐莊都佩服劉元。
劉元道:“封地一多,事情也就多了。先生有看到合適可用的人嗎?”
跟那麼多人吵完了,留下的人還是很多,劉元忙著去開發鹽利,雲中的人瓊容眼睛利著,幾天想必是有所收獲的。
瓊容立刻給劉元送上一份名單,“有不少人合適,也有意留在雲中。”
如尤鈞一般想往劉邦跟前湊的人,自然也有想要留在雲中的,瓊容送上來的都是想要留在雲中的人,劉元看了一眼,“明日讓人來見見。”
徐莊提醒地道:“殿下,陛下還在雲中。”
“父皇見想要投奔他的人,我見想留在雲中的人,並不衝突。”劉邦心裡有數,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跟著劉邦為劉邦效力的,要真是都想去長安,不願意留在雲中,第一個發愁的就是劉邦了。
“莫要小看我父皇,如果他連我見要用的人都不能容忍,完全可以將封地收回去,封地給了我,他就有心裡準備我一定會選才用人,安心。”
比起尤鈞來,徐莊還真是想要在劉元這顆樹上吊死,劉元自無不樂意的,徐莊時刻為劉元著想,為劉元擔心,劉元自然高興的,但是劉元也有自己的思量,自家的父親,劉元還是更了解的。
徐莊聽著垂首不說話了,劉元道:“徐莊先生準備留在我的身邊還是為州主吏?”
封地一大,劉元手裡可以許出去的官位自然就多了,徐莊這樣有能力的人,劉元自然不吝嗇讓他施展才華。
“若是殿下不介意,莊願意留在殿下的身邊,為殿下左右手。”徐莊與劉元作一揖,笑眯眯地與劉元請求。
留在劉元的身側為劉元出謀劃策自然是極好的,隻是對徐莊未必是好事。
“徐先生,以你的本事治一州都綽綽有餘。”劉元雖然不確定徐莊想沒想好,還是照舊再勸一句,徐莊衝著劉元肯定地道:“莊一向不喜歡出風頭,能躲在人後做事是莊最樂意的事。”
……如此嗜好,劉元能說什麼,“先生如果將來改了主意儘可直言,我一定如你所願。”
人各有誌,劉元肯定地告訴徐莊,徐莊自是拜謝劉元的,看看尤鈞,他要走要留劉元並沒有攔過,如今對徐莊亦是同樣的態度。
“我此次在齊地與幾家從前合作得不錯的貴族的人達成了一些協議,倒也獲利不少。”
劉元此去齊地不僅弄好了鹽,更是選好了販鹽的人,貴族嘛,一打一拉,劉元早就深諳此道,如齊地的貴族聽說劉元回來,再聽說劉元要見他們,全都麻利地趕去,劉元便選好了人,將鹽利全都散出去。
“敢問殿下鹽價定為幾何?”徐莊想來想去,最後想到這一點,趕緊的詢問劉元,劉元露出了一抹笑容,“平價。”
“什麼!”都是驚呼的聲音,顯然沒有人想到劉元會直接將鹽價降得那麼低,驚歎地看向劉元,劉元卻是衝著他們含笑而問,“想不到嗎?”
“殿下,你製出來的鹽是那麼便宜?”都是當過家,做過主的人,一個個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劉元。
“鹽利可富國,更得利民。”劉元的目標不僅是要讓朝廷富起來,更想讓百姓的日子越發的好過,瓊容道:“你突然降利,貴族們要瘋了。”
不瘋才怪,原先的貴族們售鹽的價格是多少,劉元以平價而定,必然是一落千丈的,那樣一來,貴族們本來不拿劉元的鹽利當回事,觸及他們的利益,他們必定要找劉元算賬。
“殿下製鹽如此容易?”平價鹽啊,聽起來便可知道製鹽之法定是十分容易,人工材料皆所耗甚少,否則劉元拿什麼來售以平價,劉元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從前如此,現在也一定如此。
劉元側過頭調皮地道:“你猜?”
鹽田,鹽池,她一定將北地翻個底朝天,沿海有沿海的製鹽之法,如北地這樣的地方就該尋出鹽池或是鹽井來。
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否則單純依靠沿海的田,一次又一次的運過來,成本要增加了,平價鹽,哪怕現在賣出去有利潤,再運一趟所費的時間和人工,再以平價而售就不劃算了,還是臨近想辦法解決。
誰能猜得出來,劉元做事一向叫人捉摸不透,尤其如此關乎國家民生的大事,劉元定然有自己章程,方才所問隻是一時好奇而問,並沒有打聽劉元如何製鹽的意思,因此問完的人再也沒有提問。
陸續定下其他的事,總算都說完了,一個個都滿足的離去,而劉盈除了一開始跟人打完招呼,劉元與人說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聽著,等人都散去了,劉盈才問道:“製鹽之法阿姐不打算外傳?”
“是。”劉元一聽劉盈都明白她的打算,也大大方方地承認,她是不打算外傳來著。
“可是為什麼製紙之法阿姐又外傳?”劉盈想起來劉元做的另一件事,製紙之法,劉元將製紙之法外傳了啊,因何現在製鹽之法不願意外傳。
“製紙之法可外傳,因為今之天下,識字斷文幾乎都是貴族與新興的士族,其中以貴族居多,而且製紙之法臨世的意思在於推動教育,以開民智,這樣的辦法,知道的人越多越利於大漢,故當以外傳,而且傳揚得越遠越好。”
“至於製鹽之法,你讀過齊桓公稱霸的故事,當知鹽可富國,且天下人必以食言,食與糧一般,關乎民生,關乎國家安定。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更在於民生,鹽之事可興天下,亦可亡天下,類如此類之事,朝廷必掌握,不容外人染指。”
教人啊,劉元就這樣細細與劉盈分析,什麼事是可以讓天下人知道的,什麼事是容不得旁人插手的。
劉盈聽著連連點頭,但又想起了方才劉元話裡的意思,“但阿姐方才說已經讓齊地的貴族們接手鹽務。”
“盈兒聽得十分仔細。”先誇讚了劉盈一句,肯定劉盈的認真聽講的態度很是難得,劉盈倒是不好意思得很,“阿姐,上課本來就要聽先生講課的,聽阿姐說話是應該的。”
被誇得十分的心虛,劉元輕輕地笑了,“那也證明我們盈兒是個好孩子,都一起上課,有多少人跟盈兒一般?”
學生千百個,能夠將先生說的話都聽入耳的人,又有多少個?
劉盈一想也對,雖然他是大漢的太子,陪他讀書,氣得先生直跳腳的人並不少,劉元說得有道理。
“來,我們還是繼續說鹽務的事。鹽事必握於朝廷,父皇現在沒有第一時間收回官營,都是因為天下剛定,一口氣奪了貴族的大利,必會引起貴族的反抗和不滿,雖說我們不怕戰事,但能夠不挑起戰爭就能解決事情,還是和平解決的好。”
“我將鹽務給了貴族們,價格是按我定的平價以售,利與貴族共享,百姓更能得到實利,你說對我們有什麼不好?”
凡事從利解決,反正鹽利儘是利,源頭握在劉元的手裡,她得利,貴族又得利,百姓更得利,這是全贏的局麵,因何不能將鹽利許給貴族?
劉盈顯然叫劉元一點也明白了,“這樣一來,鹽利還是在阿姐的手裡,百姓也能獲利,而本來要為了鹽利和我們鬨起來的貴族也拿到了利,自然不會再鬨。”
“正是。”劉元肯定地告訴劉盈,沒錯的,正是此理。
劉盈感慨著一件事的解決辦法竟然那麼容易,僅僅隻是換一個處理方式而已,竟然讓劉元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阿姐阿姐,你本來要對付貴族的,當初他們還行刺過阿姐。”劉盈雖為劉元的計謀而震驚,同樣也為劉元擔心。
劉元笑笑地道:“刺殺我的人,我當時就報仇了,貴族當時也死了不少人。”
眨了眨眼睛,劉盈卻驚歎了,當初劉元遇刺的事震驚了大漢,當然與之而來的貴族們被殺,當時貴族們倒是也想鬨的,結果沒能鬨成,畢竟劉元遇刺的事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貴族們的死,劉元殺完了人也是半點把柄都不留,反倒是他們想要行刺劉元,劉元握了證據的。
“盈兒你要記住,對付君子,自然要以禮等之,對付小人,你要比小人更狠,咱們不能讓人牽著鼻子走。”像他們居於高位的人,一言一行都關係重大。
“我們上要對得起朝廷,下要對得起萬民,因為權利不僅來自於朝廷,也來自於萬民,得民心者得天下,貴族的利益畢竟是小部份的,百姓的利益遠比貴族更重,貴族瞧不上百姓,同樣也想把控朝廷,所謂流水的皇帝,鐵打的貴族,你細細看看從前秦時,項羽之時,那些存在的貴族依然存在。”
孩子還小嘛,這些事又沒有人敢如實地告訴劉盈,劉元要是專門跟劉盈提起這個話題也想不起來,難得今天劉盈問出心中的困惑,劉元便順便說個明白。
“數得出來多少貴族?”劉元笑笑地詢問劉盈,劉盈開始一家一家的給劉元數出來,劉元點了點頭,暗想劉盈的那些先生還是有點用的,至少天下貴族都讓劉盈知道了。
“貴族姻親錯綜複雜,他們應該是一致對外的吧?”劉盈數完之後又問出他心中所存的另一個問題,劉元道:“不錯,確實如此,但是再親的姻也比不上利益,當他們的敵人是一致的時候,他們當然會一致對外,而當他們都有自己利益的時候,自然是先緊自己家。”
劉盈一下子看向劉元,為劉元話裡的意思而驚歎,劉元道:“對付貴族,想要他們為你所用,隻要利夠,完全不成問題。”
想想劉元正是如此,以利動貴族,更讓貴族看到她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她答應過的事,劉元一定會做到。而得罪劉元的人,知錯能改善大焉,劉元還是挺大度的。
才第一天啊,劉盈便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還有,你手下的人,你讓他們去辦的事,你就得護著他們。設身處地的去想,若是你為了一個人出生入死,轉過身他卻將你賣了,你還會願意為這個人儘心儘力嗎?”
人還得繼續教,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關係重大,劉元想了想關於漢惠帝的記載,那就是一個沒擔當的人,劉元並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成為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