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秋被他噎得一時沒吱聲,心說我這是為了誰。他抬起手報複性地揉捏著鶴歲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沒好氣地說:“就你話多是不是?”
鶴歲把沈容秋的手打開,偏要氣人,他咕咕噥噥地抱怨道:“還不許彆人說實話。”
沈容秋把飯盒推到鶴歲的麵前,臭著臉說:“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趕緊吃,吃完咱們就江湖不見。”
他說的再無情,晚上也還是得老老實實地送鶴歲回家。鶴歲瞟了沈容秋一眼,非常的有恃無恐。不過他決定不刺激這個小表哥了,安安靜靜地埋頭吃飯,結果先耐不住寂寞的還是沈容秋,他搖頭晃腦地問道:“你知不知道柏少要生日了?”
鶴歲咬著筷子,含糊不清地說:“不知道。”
“難道你們家沒有收到請柬?”
十八歲對於常人來說或許還隻是小打小鬨的年齡,但對於柏家這樣位高權重的家族來說,已經可以開始為將來鋪路了。柏家這次即將舉行的生日宴由柏老親自出麵牽線,目的就是為柏知寒擴充人脈。而周家從商,照理說也應該在邀請範圍內的,不會沒有收到請柬,沈容秋猜測道:“應該是你沒有問過姑姑他們吧。”
鶴歲才不關心這些,而且周父也不會帶他出去應酬,他奇怪地問沈容秋:“乾嘛要問?到時候人肯定很多,我又不能去湊熱鬨。”
“那真可惜。”沈容秋裝模作樣地感歎道,巴不得鶴歲永遠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樣子。他自己玩了會兒手機,又從鶴歲的手裡搶來一袋焦糖瓜子,這才心滿意足地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自顧自地嗑起來。
中午的午休是從一點到兩點半,鶴歲吃飽喝足了就把臉埋進抱枕裡睡覺。柏知寒把從外麵帶回來的酒釀小丸子放到課桌上,鶴歲的狗鼻子就屬這種時候最靈,一聞到桂花香甜的氣息就抬起了頭,還能再掙紮一下。
他睜圓眼睛看著糯米小湯圓,饞得要流口水,可是又不好意思問人要,隻好采取迂回戰術,鶴歲偏著頭小聲地問柏知寒:“你出去了?”
柏知寒望了鶴歲一眼,才醒過來的鶴歲和這碗糯米小湯圓沒有什麼差彆。他的口氣軟軟的,眼神也軟軟的,烏溜溜的眼眸還不大能睜開,隻好努力地瞪圓,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樣。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小湯圓被忽視,又想發脾氣了。鶴歲鼓起兩腮,伸出手在柏知寒的麵前晃了晃,不大高興地又問了柏知寒一遍:“你出去了?”
柏知寒抓住他作亂的手,就連哄人的語氣也沒有什麼起伏,“給你買酒釀小丸子。”
鶴歲眨了眨眼睛,可算乖下來了。他一點也不客氣地把酒釀小丸子挪到自己的課桌上,再度選擇原諒柏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