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柏知寒不鹹不淡地抬起眸,遠遠地望向前方神色複雜的周母,沒有提醒鶴歲。他慢條斯理地插上吸管,把酸奶拿到鶴歲的嘴邊,說:“不要喝果酒,你受不了。”
酸奶是鶴歲最喜歡的味道,完全沒有辦法抗拒。他就著柏知寒的手喝了兩口,還非得嘴硬道:“我可以喝果酒的。”
柏知寒沒有搭腔,隻是漫不經心地端起鶴歲先前用過的酒杯,目光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鶴歲趁機把酸奶搶回自己手裡,又吸了幾口,這才含糊不清地問道:“照片是不是楚楚嫣給你的?”
“我問她要的。”柏知寒回答得坦然,他低下頭輕啜了一口果酒,眼簾半闔,意味不明地說:“很甜。”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背著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鶴歲氣哼哼地咬了幾下吸管,抱怨著說:“而且果酒一點也不甜。我隻嘗了一小口,嘴裡就苦了好半天,比藥還難喝。”
“我沒有說果酒甜。”柏知寒不輕不重地放下酒杯,低笑著說:“我是說你很甜。”
這話鶴歲接不下去,他瞪圓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偏白的膚色暈開玫瑰色的紅霞,臉上隻剩下紅撲撲的一片。過了好半天,鶴歲才擰著眉,口不擇言道:“你又沒有嘗過我的味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甜的,不是鹹的?”
聞言,柏知寒伸手扣住鶴歲的下頷,緩緩俯下身來,啞聲道:“我嘗過。”
鶴歲有點沒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就睜圓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眸,毫無震懾力地瞪了瞪柏知寒,然而濕漉漉的眼神過於無辜,隻讓人想要欺負他。
柏知寒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的指腹輕柔地撫上鶴歲顏色偏淡的唇,那是一如想象中的柔軟與誘人。
想舔一口。
這樣的念頭一生出來,柏知寒的眸色轉沉。他稍微用了些力,直至鶴歲的唇瓣漫上些許豔色,才低下頭,即將——
“從心。”
周母輕喚了一聲,柏知寒側眸望向她,卻沒有停下動作,仍舊不慌不忙地在鶴歲的唇上烙下了一吻,好似昭示著他的所有權。
周母的腳步一頓,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麵上仍舊帶著得體的笑容。她緩步走來,裝佯無事地摸了摸鶴歲的額頭,然後不動聲色地將鶴歲與柏知寒隔開來,語氣平常地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鶴歲揉著發燙的臉忙不迭地搖頭,遲來的小脾氣又不敢當著周母的麵發出來,隻好故意偏過頭,一眼都不肯再看柏知寒,明顯被他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