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動靜楚詩萱熟悉啊,這不就是當初小狐狸渡劫時候的模樣嗎?
淩天濤這是要渡劫了?
而剛剛從百寶箱裡開出來的“凶獸之心”,更是自覺地從楚詩萱手裡飄出來,然後自覺地飄進處於風暴中心的饕小餮身體裡。
楚詩萱其實已經經曆過一次這種陣仗,本想照小狐狸當時的狀態來,但是轉念一想,淩天濤是凶獸啊,他和小狐狸還不一樣,自己要是貿貿然動作,萬一把淩天濤害了可怎麼辦?
景秋羽很快就被那股能量波動吵醒了,他第一時間跳起來在彆墅周圍布結界,但是這才發現,彆墅周圍竟然已經有了一層十分堅固神秘的結界,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那一種。
這是……誰布下的?
不過這個時候景秋羽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急急地去找楚詩萱,想要先將楚詩萱帶出去。
楚詩萱對著景秋羽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小狐狸,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景秋羽愣了一下,立馬想起來了,楚詩萱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是那個幫他渡劫的人。
“外麵的結界?”景秋羽下意識道。
楚詩萱對他微微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可是……”景秋羽微微皺眉,看向天空中正在盤踞的紫色巨雷,低低道,“……這個雷劫,看起來有些……奇怪……”
楚詩萱扭頭看向他,目露困惑。
“淩天濤他隻過了幼生劫,按理來說,這一次應該是少年劫,再之後才應該是成年劫,可是看這雷劫的威力,比我成年劫的雷劫威力還強——”
景秋羽頓了頓,眼底有著幾分遮掩不住的擔憂,喃喃道:“……天道,就真的這麼容不下他嗎?”
楚詩萱眼眸閃了閃,突然問道:“那按理來說,隻渡過幼生劫的淩天濤,是不是應該比渡過少年劫的你弱很多?”
“就像七八歲的孩童,再厲害,也跟十六七歲的少年存在著天然的差距。”
景秋羽點了點頭。
楚詩萱又問道:“那你感覺沒有渡過成年劫的你,和隻渡過幼生劫的淩天濤,實力差距很大嗎?”
景秋羽仔細地回憶了一番,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大。”
楚詩萱輕輕地笑了一下,道:“那萬一凶獸的流程,和瑞獸的流程不一樣呢?”
景秋羽楞了一下。
“畢竟,這世間沒有凶獸的日子太久太久了,淩天濤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凶獸,那其他妖,又怎麼知道凶獸是怎麼渡劫的呢?”
景秋羽定定地看著楚詩萱,突然一笑,道:“你說得對。”
“那你打算怎麼幫他?”景秋羽低聲問道。
楚詩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道:“……我不知道。”
景秋羽:“……???”
“他是凶獸啊,力量不同源,甚至還相克,”楚詩萱苦笑一聲,“天知道我們出手幫他,是真的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景秋羽也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是——”楚詩萱低低道,“我覺得,他能渡過去。”
“為什麼?”
“因為啊……”楚詩萱喟歎道,“他不會讓我久等。”
因為啊,他喜歡我;
而我,也喜歡他。
雷劫開始了。
楚詩萱仰頭看著淩天濤,眸子裡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淩天濤的呢?
……是從他委委屈屈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時候?還是從他一邊唾棄彆扭著一邊毫不猶豫站在她這邊的時候?還是從他像個倉鼠一樣背著一群東西慢慢找到她麵前的時候?還是……還是從更早之前?
楚詩萱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在她認識到這一切之前,她就無比無比了解和熟悉他。
她不知道當初小狐狸的反常是為了什麼,擔心許久,最後才知道他要渡劫了;
但是她前段時間,就隱隱約約覺得,淩天濤要渡劫了。
而淩天濤之所以沒有,是因為他排斥他自己。
你看,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這麼了解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他,隻知道現在,他已經在她心尖紮了根。
而淩天濤的喜歡,卻比她的要好懂太多太多了。
他的喜歡,是目光所及的熾熱,是理所應當的偏愛。
那麼簡單易懂。
楚詩萱微微一愣,目光中竟然漸漸露出幾分無奈來。
其實,應該早就發現自己對他的不同的。
他的喜歡太過於明目張膽,和他對其他人形成太鮮明的對比,雙標如此,她理應早就有感覺才對。
可是她沒有。
或許是因為,他在她這裡也是不同的,她也對他不同,當兩份不同都展現在那裡的時候,就成了相似了,最後竟也沒發現特彆。
我在等你。
所以呀。
你一定要回來。
知道嗎?
驚雷直接劈在他身上,劈的他血肉模糊,那股疼痛似乎直擊靈魂,讓他想要發泄。
可是他不能。
底下……底下有他想要保護的人。
所以他不能。
九九玄雷。
果然,這就是凶獸的待遇嗎?
一股一股熱氣洶湧,疼痛在蔓延,耳邊仿佛響起遠古的呼喚,叫囂著反擊,叫囂著複仇,叫囂著——
那劈下的玄雷讓他顫.抖,骨血裡蔓延的凶性在換發——
但是不可以。
他有想要保護的人。
所以不可以。
誰說凶獸沒有心呢?
第三道雷劈下,淩天濤似乎都被電焦了。
壓抑的喘息,漸漸血紅的雙眸,凶獸的氣息慢慢出現,連頭上的角都在發生著變化。
景秋羽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緊張起來,一絲一毫都不敢錯過。
第四道雷。
第五到雷。
凶獸的氣息越加濃鬱,景秋羽的危機感幾乎要爆棚,他的每一根發絲都在提醒著他離開這個房子,即將出世的凶獸意味著絕對的殘暴——
“要不,你還是先走吧?”景秋羽扭頭看向楚詩萱,建議道。
楚詩萱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淡淡道:“不行。”
景秋羽心裡著急,還想要再勸,就聽楚詩萱慢條斯理道:“他離不開我。”
景秋羽一愣,楚詩萱聳了聳肩,含笑道:“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我離不開他。”
景秋羽:“……”
為什麼在這種時刻,他突然被秀了一臉呢?
第六道雷。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