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下去。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這些付出行動。
陸相思盯著他的手,他的指尖是涼的,到了掌心才有溫度。手背三條骨節根根分明,青筋越發明顯,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沒等她多想。
他就鬆開了手。
她的心臟也像是隨之抽空。
梁裕白的聲音還是低啞:“以後過來,自己開門。”
陸相思彎了彎唇,“好。”
下樓後,他問:“回宿舍?”
她摸著自己被他抓過的手腕,那裡似乎在發燙。
聽到他的話,她回神,“不,你們學校的工科樓在哪裡?”
梁裕白看向不遠處的紅色大樓,“那裡。”
陸相思說,“我去那兒。”
梁裕白眉骨輕抬。
她解釋:“我爸爸在那裡上課,我等他一起回家。”
他明白過來。
把她送到工科樓樓下,他就走了。
她也沒挽留。
但他並沒有離開。
他隻是找到一個無人角落,毫無顧忌地看著她。
眼神□□直白。
像是想要透過她的衣服,窺近深處。
他看到她和陸宴遲笑。
她挽著陸宴遲的胳膊。
她坐上陸宴遲的車。
她離開他的視線。
他闔上眼。
那是她的父親。
他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
眼裡眸色沉冷。
而他終將取代陸宴遲,取代她身邊任何一個人。
站在她的身側。
占有她的一切。
-
軍訓結束那天正好是周五。
因此陸相思有周六周日兩天的休息時間,再加上她周一沒有課,她一共可以休息三天。這三天她都在家躺著。
周一那天,天陰沉沉的。
陸相思猶豫幾秒,還是帶上了傘。
她爬上陸宴遲的車,注意到他在打電話,於是默不作聲地扣上安全帶。
沒過多久,他就打完了。
他的眉宇間有著歉意,“相思,爸爸可能不能把你送去學校了,我剛接到通知,臨時有個會議要開。”
陸相思連忙解開安全帶。
陸宴遲笑,“到我學校,你自己走回去可以嗎?”
她停下動作,“可以。”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就有雨滴砸在車窗。
淅淅瀝瀝的雨水模糊視線。
到了工科樓,雨勢依然沒有變小。
陸宴遲皺眉,“要不等爸爸開完會,再送你過去?”
她拒絕,“沒事,爸爸,你去開會吧,我走了。”
她撐著傘,一頭鑽進雨中。
陸宴遲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失笑。
他轉身,看到樓梯上下來的的梁裕白。
梁裕白眼梢稍垂,“陸叔叔。”
陸宴遲問:“下課了?”
他點頭:“嗯。”
“準備回去了?”
“嗯。”
“外麵下雨,”餘光瞥到他手裡的傘,陸宴遲叮囑道,“走慢點。”
梁裕白抿了抿唇,“會的。”
陸宴遲的手機響起,他沒再多言,接起電話,繞過梁裕白上樓。
一個上樓。
一個下樓。
梁裕白的視線穿過朦朧的雨霧,看到了一個身影,緩緩地往這邊靠近。
幾乎沒有猶豫。
他把手裡的傘扔進垃圾桶裡。
陸相思跑到工科樓大廳,抬頭,看到梁裕白的時候愣了下。
梁裕白問:“你怎麼在這裡?”
陸相思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有看到我爸爸嗎?”
他沉默了下,“陸教授?”
她點頭:“嗯,我的耳機落在他車裡了。”
梁裕白麵不改色,“他坐上陳教授的車走了。”
陸相思有些懵,喃喃:“那我的耳機怎麼辦?算了,下次再拿吧。”
她轉身離開。
卻被他叫住。
梁裕白走到她麵前,“我沒帶傘。”
她睫毛顫動。
他問,聲音寡淡,“方便,送我回去嗎?”
他的頭低了下來,身上的淺淡煙草味也一同占領她的嗅覺,說話間的氣息撲灑在她的額間,她的額頭莫名有些燙。
好在大雨闌珊。
她顫抖的聲線被雨聲掩蓋,“好。”
梁裕白接過傘。
雨勢漸大,傘遮蓋的範圍有限。
即便他已經把三分之二的傘麵都給了她。
但她的身上還是被水淋濕。
衣服緊貼著皮膚。
有風吹過。
她吸了吸鼻子。
“阿嚏——”
梁裕白皺眉。
他出聲,“要在這裡,換一套衣服嗎?”
陸相思不適地扯了下黏在身上的衣服,“你妹妹的衣服嗎?”
隨著她拉扯的動作。
能看到白色襯衫下的,三分之一,沒有蓋住的部分。
他喉結不可遏製地滑動,“嗯。”
陸相思思考幾秒:“好。”
她跟他上樓,他指了個房間,“衣服都在衣櫃裡,你隨便拿。”
她甕聲甕氣的:“好。”
房門被她合上。
梁裕白隨之,也進了房間。
他背抵著房門。
漆黑環境裡,他手背蓋在眼上。
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差一點。
他就要伸手,親自為她脫掉那件礙眼的衣服。
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