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空間裡。
空氣快要被渡儘。
灼燙感從唇邊蔓延至頸部, 低吟掠過耳側,牽起狂熱**。
她迷了神智。
直到他攪弄心神的舌尖抽離開。
額間相抵。
喘息都是纏綿,令人情迷。
房門早已被人合上, 梁裕白抱她出來。
光線充足,他看見她身上涔涔汗液。
衣服落至肩頭, 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上麵有他經過的痕跡。
他伸手,想幫她整理衣服。
陸相思下意識往後縮。
梁裕白啞聲, 語氣平靜的可怖:“既然怕了, 為什麼帶我回家?”
陸相思忍不住抬腳踹他:“我爸爸在。”
他仍麵色如常:“那又怎樣?”
陸相思深吸一口氣:“你剛剛在衣櫃裡對我乾了什麼?”
他不假思索:“親你。”
陸相思:“我爸就在外麵。”
他說:“你不讓我見他, 總得讓我嘗到些甜頭。”
陸相思啞然。
她走到門邊, 將門拉開一小道縫。
屋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
以防萬一,她還給陸宴遲打了個電話, 得知他不在家的消息後,她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回原地。
轉身。
梁裕白目光死死地定在她身上。
陸相思輕輕咬了咬唇, “我送你出去?”
他掠過她, 徑直往外走。
室外風雪寂靜, 他身影融進雪景裡,料峭冷然。
陸相思走到駕駛座外。
他降下車窗。
有雪花飄進車裡, 很快融化。
陸相思:“明天下午你來接我嗎?”
他目光清冷,將車窗升上。
她急了,忍不住伸手。
車窗驟然停下上升動作。
梁裕白眉間慍色明顯:“還有事?”
她繞到副駕駛,示意他解鎖。
車廂裡,持續很長時間的沉默。
陸相思問:“你是在和我冷戰嗎?”
梁裕白否認很快:“沒有。”
她肯定:“你就是在和我冷戰。”
他終於舍得看她一眼。
陸相思:“我不知道我爸會突然回家。”
他側臉疏離。
她明白了:“你不是在冷戰,你隻是在單方麵的生我氣。”
梁裕白遲鈍地轉過頭,緊抿著的唇在看到她臉上情緒時鬆開, 他說:“剛剛那個情況,我不應該生氣嗎?”
“可是你不是都討回來了嗎?”
那麼點。
怎麼能夠。
陸相思試圖讓他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在你家,你爸媽突然回來,你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的,不是嗎?”
沉冷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見他又沒再說話。
陸相思氣結,“我不想哄你了。”
梁裕白說:“對不起。”
沒想到他突然就道歉,陸相思愣了下。
梁裕白:“我很難控製情緒。”
她微微怔住。
沉冷的目光,被眼瞼遮蓋。
他低聲說,“隻要麵對你,我就不能不多想。”
陸相思聲音細若遊絲:“我都帶你回家了。”
“結婚嗎?”他突然問。
“我才十九歲。”她無語。
梁裕白說:“二十歲,就結婚嗎?”
陸相思:“我還要上學。”
他突然笑了。
落寞的令她胸口一窒,“不是拒絕你的意思,真的。”
梁裕白伸手,摸著她的臉。
他說:“我知道。”
陸相思眨了眨眼。
梁裕白:“但是知道,和理解,是兩碼事。就像剛才的事。”
她拉過他的手,手指修長,骨感清晰。
手覆在她臉上,說話間臉頰牽動的弧度都能感知到:“我知道你在生氣,也希望你能夠知道我不會哄人。”
“還有,你剛剛那個樣子,我以為你要和我分手。”
“怎麼可能。”他收緊手心,力度大的讓她發出嘶聲。
他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陸相思笑著:“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梁裕白承諾:“以後不會了。”
她眼睛彎的弧度,令他釋懷。
把她送到家門,他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
樓上,她探頭出來和他揮手,示意他這麼冷了趕緊回家。
梁裕白發動車子。
寂靜雪色裡。
他的心沉的比雪落得速度還要快。
她終究還是不夠愛他。
不過幸好。
他是更愛的那一個。
這場愛情裡,他隻需要贏這一點就足夠。
白雪將地麵遮蓋,泥濘不堪的,坑窪的地麵,都不複存在。
車廂也將他的卑劣與自私裹藏。
他的私心,永遠無法窺見天日。
想要占有她的生命。
想要成為她的唯一。
想讓她在二十歲這年,就看到人生的儘頭。
一生隻愛一個人。
一生隻能讓她愛他一個人。
自私到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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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思回家後沒多久。
陸宴遲和岑歲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