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是城市鱗次櫛比的高樓。
不遠處護城河波光粼粼。
陸相思看向窗外, 問:“你知道我在梁氏上班嗎?”
他打開件,漠然應:“嗯。”
陸相思頓了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梁裕白略一思索,“大概, 一個月前。”
“是不是你……”
“不是。”他否定。
陸相思扯過他的手, 坐在他腿上,“不許騙我。”
梁裕白認真地說:“你為什麼會以為總經理會管部門的招新?”
她被噎了下。
梁裕白說:“果我知道, 我會讓你換個崗位。”
陸相思:“哪個崗位?”
梁裕白:“秘書。”
陸相思沉默秒:“秘書好像很忙,要做很多事。”
梁裕白靜靜地盯著她,“你來當秘書,不用做很多事, 隻要陪著我就行。”
冷白色的日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睫毛挑動的弧度分外明顯,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潛規則嗎,梁總?”
他問:“你願意嗎?”
“不要。”
她從他懷裡跳了下來, “上班時間到了,拜拜。”
往前走了步,就被他拉住手, “下班一起。”
陸相思茫然地問:“你不用加班嗎?”
梁裕白:“今天不加班。”
她苦惱地皺眉:“但我今天好像要加班。”
“我等你。”他說。
腦海裡陡然冒出個想法, 她脫口而出,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說,‘女人你竟然要我等你,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而我會大聲地拒絕你,告訴你我是個工作至上的女強人。”
她總是有出其不意的想法。
但有些話語,令他頭疼。
梁裕白鬆開手,“你去上班吧。”
陸相思笑:“你還是不夠霸道。”
他深深閉上眼,突然把她壓在沙發上, 雙膝頂著她,“我還有半小時的時間,夠了。”
某處異樣令她臉紅。
她愣了下,“你怎麼……”
他重重地呼吸:“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那麼容易就軟下去?”
房間裡響起“滴”——的一聲。
窗簾緩緩合上,將外界璀璨天光一並隔離。
模糊中,她聽到他說了一句話。
“還有一個套。”
沒等她反應過來,冰涼冷氣就被他身上的熱取代。
冰火兩重天,黑暗令她神誌昏迷,她壓抑著尖叫。
他在她耳邊蠱惑般:“沒人聽得到。”
動作越發大力。
她尖叫著。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她才回到辦公室。
好在辦公室裡的人並沒注意到她的異常,隻以為她去上了個廁所。
她揉了揉腰,低聲罵了句“萬惡的資本家”。
真是恨不得把她榨乾。
“你快點把工作做完,爭取今晚早點下班。”邊上的人提醒她。
陸相思連忙打開電腦,“好。”
為了一個招標,廣告部這周都要加班。
原本不加班的梁裕白,臨時有事,也加班了。
陸相思收到他一起吃飯的消息,剛準備起身上樓,卻聽到了一個萬分熟悉的名字。
——房悅。
“華恒廣告的房悅你們知道吧?”
她收起動作,拿出手機給梁裕白回消息:「等我一下。」
然後裝作玩手機,漫不經心地聽。
行業內部的醜聞基本都瞞不了多久,房悅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和某位股東的兒子在一起。她動了真心,對方卻隻是玩玩而已。一腳把房悅踹了,她又不死心地糾纏。
到最後,房悅連工作都沒了。
有人唏噓,有人感慨,也有人冷嘲熱諷。
陸相思對此不予置評。
隻不過她和梁裕白說起這事時,他並無一絲驚訝。
她揚起下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梁裕白聲音裡沒有情緒:“沒有,隻是很容易猜到原因。”
陸相思:“什麼原因?”
他用陳述的語氣說,“何處安不是傻子,前天晚上和你說了那些話,第二天江夢就去找你,答案顯而易見。”
“都過了這麼久了……”
“所以才會放下戒備。”
獵人逮捕獵物時,全神貫注的精力,隻為找準最佳時機。
梁裕白語調寡冷,說:“她如果腳踏實地,也不會給何處安找到機會,隻能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對上那雙寡情的眼,她有一瞬的怔。
好半晌她回神,說:“所以是他們設了個局,對嗎?”
對於旁人的事,他並沒有太多興趣解說,“大概。”
卻沒想到麵前的人突然扔下筷子。
抱著他的腰。
突其來的親密舉動。
梁裕白很難不想歪:“想做了?”
“什、什麼……”
她有些結巴地說:“我隻是覺得,幸好我是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何處安。”
卻看到他眼裡有著藏不住的陰狠戾氣。
梁裕白不喜歡從她口裡吐出彆的男人的名字。
她忘了。
陸相思無奈地笑:“因為你沒有設局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