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耀往前走兩步,恭敬地彎腰行禮,“錢老,又麻煩您了!”站起身,手推著北溪的後背讓她往前一步,“這是我未婚妻,北溪。”
“您好,錢老。”北溪也仿著他剛才的動作,禮數周到。
錢老嗬嗬一笑,“我知道你,電視劇演的挺好的!”
北溪沒想到老人竟然這麼與時俱進,眼睛稍微瞪大了一些。看著她的表情,錢老擼了一下胡子,“彆看我年紀大,可是很潮的。”
氣氛一時間特彆歡樂,兩人也在圓桌前落座,有位中年男子沉默的給兩人上了熱茶。
“我倒是沒想到,你小子這麼年輕就想定下了來。”錢老拿著蒲扇,拍了兩下腿。
“我很幸運,找到了相伴終生的愛人。”江星耀掃了一眼北溪,隨後對錢老說道:“等我們結婚的時候給您發請帖。”
北溪臉色微紅,側著頭看江星耀。
“好!”錢老年紀大了,對小輩本就寵愛,再加上人情關係,他倒是願意賣這個麵子。對於江星耀的情況,錢老有了大致的了解,但還是當麵詢問一下穩妥,“你前些日子出車禍了是吧?”
“是的。”江星耀點點頭,將自己受傷的位置和對應的手術簡單介紹了一下。
“嗯,手伸出來,我聽聽。”錢老的話音還沒落,上茶的中年人立刻在桌上放了個手枕。
江星耀把手搭在上麵,錢老放在他的脈搏上,仔細的感受了一分多鐘。“問題不大,你小子身體好,少個腎也沒影響,房事和生娃娃都不耽誤。”
“嗯,這次主要是給北溪看。”江星耀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譜的,“四年前她給我捐了半個肝臟,今年昏迷了五個多月,期間心臟停止過三次。醒了一個多月,胖了點但體重怎麼也不漲了,我怕她落下病根。還有,她胳膊前幾天脫臼了,麻煩您檢查下處理的怎麼樣。”
聽著江星耀逐一細數北溪的情況,錢老暗想,又是個癡情種。等他終於說完,錢老招呼北溪,“姑娘過來坐。”
依舊是號脈,錢老剛聽了幾秒就睜開眼。看著他的神色,江星耀還以為北溪身體有什麼大問題,結果老人家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女娃還是完璧啊...”
江星耀鬆了口氣,兩人的確沒到那一步,北溪的身體太差了,他舍不得。他把視線轉向北溪,看不到小姑娘的正臉,但她露出的耳朵已經泛紅了。
錢老不好過多調侃小輩,閉上眼接著號脈,花費的時間比江星耀的時間長一些。隨後他還讓北溪拆下脖子上的繃帶,觸診了一下她的肩骨。
等錢老檢查完,江星耀幫北溪把吊手的繃帶弄好,等著聽結果。
“肝沒問題,你用西學查過的話應該說是長好了吧。”錢老行醫多年,對現代醫學也有所涉獵。
“是的。”北溪乖乖點點頭。
“不過你這身子是真的虛,幾個器臟都有損耗。”看到兩人的麵色不好,錢老安撫道:“不過昏迷了小半年,這個挺正常的。我給你開個方子,回去調養,你年輕不會落根的。”
“謝謝您!”江星耀繃著的神經終於鬆了一些,“她這個肩膀怎麼樣?”
“複位做的沒問題,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北溪:“江星耀用養養嗎?他也瘦了好多,吃的都比以前少了。”
看著互相關心的兩人,錢老露出一個笑,“嗯,給你們倆都開個養身體的方子。”
“錢老,北溪對麻藥、安神類的藥物代謝不良,影響您開藥方嗎?”江星耀趕快補充了一下北溪的身體情況。
“哦?是哪種程度?”錢老正色地問。
江星耀:“之前給她帶過安神的藥膳,沒喝完在桌子上就昏睡過去了。”
“嗯,”錢老把玩一下自己的胡子,“問題不大,我儘量避開這種藥物。但多少還是有些類似的效果,吃完藥可能會有些瞌睡,可以小睡半小時。”
“好的,麻煩您了。”江星耀臉上滿滿都是感激的神色。
錢老招過旁邊的中年人,接過對方遞上來的ipad開始打藥方。
嗯?北溪第一次來,本以為對方會用筆墨紙硯,結果竟然這麼現代化。她偷偷看了一眼江星耀,兩人交換了一個偷笑的眼神。
“你倆的方子功效不同,千萬不要弄錯了!”錢老邊打字邊說:“我再給女娃開個藥浴,彆怕費事,每周泡個兩三次。”
江星耀點點頭,詢問道:“每天都泡可以嗎?”
“那更好,是溫養的,沒壞處。”錢老頭也不抬地回答,“這個方子吃三個月,到時候你們再來,直接和我大徒弟約時間就行。”
北溪這才知道中年男子竟是錢老的大徒弟,對方和兩人點頭示意。
“對了,吃藥期間不能行房!”錢老特彆囑咐他倆,“年輕人忍忍,日後有享受的時候。”
江星耀還好,坦然自若。北溪臉皮薄,羞得整個臉都紅了,小耳垂都要滴血似的。
錢老的大徒弟加了江星耀的微信,把藥方發給他,“按照方子抓,你們要是忙可以找人一次性煎好一兩周的量。但是喝以前一定要煮沸,飯後半小時喝藥。”
將記住事項記下,江星耀和北溪離開了錢老的住所。
回家的路上,他們特地去了趟藥房,是江星耀認識的朋友開的。祖傳三代都是中醫,江星耀江藥方托付給對方,讓他們煎好送到家裡。
“不帶回家煮嗎?”再次上車,北溪問他。
江星耀刮了一下她的鼻頭,“你對氣味這麼敏感,在家裡煎藥估計你受不了。而且咱們不是內行人,還不如讓人家弄好。”
北溪露出一個笑容,靠著他放鬆了身體。
出去半天,到家江星耀就讓北溪睡一覺,他靠坐在一旁作陪。等北溪睡著,他掏出靜音的手機,開始看微信。
被抓的私生禾苗的父母從上海來了,他們帶著律師想保釋她。但因為禾苗之前被列為通緝人員,現在還有江星耀的“特彆關照”,所以並沒成功。
【小川:禾苗爸媽想讓她做精神病的司法鑒定。】
江星耀冷眼看著這句話,一點都不意外,【同意她做。】
【小川:??真讓她搞到精神病證明,不就逃脫製裁了嗎?!】
【jxy:你覺得她是精神病嗎?】
【小川:肯定不是,就是骨子裡壞。】
江星耀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所以醫生安排一下,她爸媽要是助紂為虐,送錢送禮一起抓了,乾擾司法公正。】
【小川:阿耀你真高!放心吧,這事兒我保證給你辦漂亮。】
【小川:小嫂子咋樣?】
【jxy:什麼狗屁稱呼,她沒事。】
【小川:行吧,你老婆?這個稱呼咋樣?】
看著這行字,江星耀露出一個淺笑,放下手機摸了一下北溪的頭發。膽敢傷害她的人都該死,禾苗惹錯了人!
一般人被抓會關在拘留所,但因為禾苗之前在逃還有多方人物關照,她直接進了看守所。進了這裡的人,基本下一步就是去蹲監獄。
禾苗家境優渥,甚至受過高等教育。她除了瘋狂追星外,神誌絕對清醒。在國外害17出了車禍,後麵冷靜一下她就知道要完,於是害怕的逃回了國。
到國內,禾苗為了逃脫攝像頭的記錄幾經變裝,電話卡直接扔了,手機和相機等東西都被她低價賣掉了。
身份證、銀行卡都不能用,還要躲著警察,現金很快就花光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她跟著打工認識的人做起了陪酒女,為了錢最後成了三陪。
這期間禾苗一直偷偷關注著網上的動態,當認識的小姐妹說星海簽約活動招禮儀的時候,她多聽了幾耳朵。據說北溪會出席,她立刻就去報名了。
活動需要的禮儀小姐多,一場200塊錢,一共招了近八十人。也沒人查身份證,隻看樣貌和身材,於是她就混了進去。
在現場禾苗看到了北溪,她在台上特彆奪目,手上的鑽戒折射著光線。和她相比,禾苗覺得自己就像是陰溝的老鼠。備受刺激,讓禾苗失去了理智,大膽襲擊北溪。
人性的惡在禾苗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因為她的嫉妒和瘋狂,年輕的生命逝去、有人受傷瀕死,但與她而言這些都不重要。禾苗隻關注著自己的需求,旁的都不放在眼裡,也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禾苗的精神疾病司法鑒定結果很快就出爐了,醫生證明她並沒有患病,有完整的行為能力和判斷,需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期間她的爸媽並沒有對醫生進行賄賂,算是通過了一次考驗。
羈押在看守所期間,禾苗囂張跋扈的乖張行為惹了不少人,過得特彆淒苦。言語暴力都是輕的,趁著無人還被獄友毆打過。
某一天起床號響後,禾苗並沒有動作,獄友探頭一看才發現她死了。
這可出了大事,禾苗爸媽主動聯係媒體爆料,聲稱“有黑幕”。話語間直指北溪和江星耀指使人毆打自己的閨女,活活把她打死了。
大部分媒體並沒有跟風指責,但一些無良媒體還是拿兩人當噱頭,一時間鬨的人儘皆知。
心思陰暗的鍵盤俠,紛紛開始網絡破案,把北溪和江星耀說得罪大惡極,而禾苗就是清新無害、被強權壓迫的小白花。
除了江星耀的關係,因為出人命了官方也特彆重視,屍檢等一係列詳儘調查,很快發現禾苗死於H.I.V導致的器官衰竭。
禾苗三陪時期染了病毒,她早就身體不適,但因為沒有證件沒辦法去醫院看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自己買了點藥物。
公眾都在關注,調查結束後官方第一時間就發布了公開聲明,將前因後果都說了清楚。
“我就一句:死得好!”
“鍵盤俠就彆給她洗地了,你們真是活聖母。因為這個jian女人,車禍死了三個人、四個人受傷,後麵攻擊北溪時也特彆惡毒。要我說她死得太輕鬆了!”
“本來死了就算了,她爸媽非要找媒體碰瓷江北夫婦,結果現在全國都知道你們閨女**染病了。”
“私生不是粉絲,私生是社會毒瘤,人人都要抵製!”
禾苗死亡的消息,江星耀和北溪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與其說是“大仇得報”,更多的是唏噓。她的瘋狂害了那麼多人,最後還沒接受審判就死了。
江星耀伸手把北溪拉到懷裡,兩人無言的相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