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是普通的小情侶,小鬨了一小會,江星耀牽著北溪往前走,“接下來怎麼辦?要回家嗎?”
“先不要,我想知道真相。”北溪神色平靜而且堅毅。
她的性子有些悲觀,凡事都往壞了想。來澳洲之前,北溪對於這個“父女相認”的情況就做了無數設想,如今的情況也不算太意外。
北溪回頭看向華麗的古堡,感覺平和的表象下,隱藏了很多秘密和肮臟。
畢竟是客人,兩人不好在外麵亂晃,很快就返回了房間。和住在城裡的海莉報下平安,兩人在書桌兩側分彆處理著國內公司的郵件。
當晚北溪和江星耀很早就休息了,不過第二天醒來時,北溪覺得頭特彆疼。
“你睡了好久,沒事吧?”發現她醒來,江星耀坐在床邊摸了摸北溪的額頭,生怕她發燒。
眉頭緊皺,北溪伸手拉住江星耀,“頭疼。”
“沒發燒,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北溪蹭了蹭他的手掌,眼睛還緊閉著。
她撒嬌的樣子讓江星耀露出一個微笑,“也可能是睡多了,足足14小時了。”
聽他這麼一說,北溪立刻驚訝的睜開眼。雖然拉著窗簾,但還是能看出外麵已經大亮。她想坐起身,江星耀拉了她一下。
“嘶~”不知道牽動了哪裡,北溪痛的倒吸了一口氣。
江星耀趕快問:“怎麼了?”
北溪伸手摸索了一下後腰,“這裡好痛。”
“我看下,”江星耀繞道她身後,將衣服撩起來一些,發現她的身上有一塊淤血,“你是不是撞到哪裡了?有點淤青。”
北溪的眉頭緊皺,仔細回憶著昨天的種種,她確信自己並沒有碰撞到腰部,“你幫我拍張照片,我看下。”
按照她的要求,江星耀舉著手機給她拍了兩張圖。
北溪一看,還真的是淤青。帶著疑惑將圖片放大,細細地觀察發現不像磕碰導致的,而且是皮下出血。
“好像是血管破了。”她說出口,江星耀神色忽然變了。北溪住院的時候經常紮針、輸液,她凝血功能差,經常會有類似的皮下出血。
“我再看下。”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江星耀研究了一下北溪後腰的淤青,隨後有些生氣地站起身,“我懷疑你被抽血了。”
“那我會醒啊。”剛說完,她自己也愣了。長時間睡眠、醒來頭昏腦脹,北溪有了個可怕的猜想,“他們下藥?”
“很可能。”江星耀麵色發沉,昨天剛得出Alexander可能生病了,本以為對方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禮的說服北溪,不想對方如此下作,竟然耍陰的。“我懷疑,他們是抽血化驗。先看看是不是符合他的需要,再進行下一步。”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Alexander沒有飛去中國,很可能他的身體不允許。而且在悉尼是他的主場,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更充分。
江星耀的話讓北溪眉心一動,“我看下你的後背!”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此刻對方的想法,他倆都是黃金血。
江星耀將自己的T恤脫下來,北溪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找到了一個類似針孔的小血點。她覺得好生氣,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身上也有。”
江星耀坐在床上,安撫似的伸手拍了拍北溪的膝蓋,“看來Alexander真的沒說真話,我的資料是沒有公開的。他肯定是知道我也是黃金血,所以抽了我血樣。”
“對不起,”北溪有些自責,感覺把江星耀帶到了危險的狼窩。
“不怪你的,”江星耀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你自己來我才不放心。”
“我們現在就離開吧!”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北溪不想江星耀涉險。兩人的血型特殊,成了羈絆也是彆人拿捏的砝碼。
“先不要,他檢測的話也需要時間。你可以趁機和他談談!”
北溪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狗急跳牆怎麼辦?”她的腦海中湧入了很多違.法的橋段,諸如囚禁、強取器官之類的。
“放心吧,沒到那一步,不要自己嚇自己。”
江星耀安撫了北溪,兩人整理好下樓。這個時間隻有零星的傭人,整個古堡好像空了。他們隻得通過電話聯係徐冰,詢問Alexander所在何處,最後雙方約定好兩點鐘在昨天聊天的客廳見。
因為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下藥把自己和江星耀迷暈的,北溪看著食物有些抗拒。但理智上她明白,中午飯肯定沒問題,即使如此她也沒吃多少。
到了約定時間,Alexander比兩人還早到。和昨天一樣,他靠坐在沙發上。
北溪不著痕跡的打量,他的麵色看起來紅潤有光澤,但定睛觀察就能發現是化了妝。
“看來你對過去很好奇。”Alexander的表情很柔和,如果不是北溪發現了端倪,甚至會覺得對方是個很好的人。
“是的,”北溪直視對方的眼睛,“因為我發現你對我說謊了。”
Alexander臉上的微表情稍縱即逝,仿佛沒有受到指控,“這是意思?”
他在試探北溪,想看看她究竟知道什麼。
“我媽媽留下一本日記,而且她和我說過你。”北溪神色鎮靜,將主動權牢牢握在手中,“在她的講述中,你倆可不是戀愛關係。”
Alexander也不是吃素的,他沒有慌亂,“她是怎麼說的?”
“母親說是你強.奸了她。”
氣氛一時間很凝重,北溪和Alexander直勾勾的打量著彼此。
Alexander先開口,“我不信她會這麼說,你也看了照片,你母親和我在一起很幸福,我們是相愛的。”
北溪露出一個微笑,頗有諷刺意味,“你知道斯德哥爾摩嗎?她是愛上了你,或者說你馴化了她。”
江星耀坐在一旁,沉默的看著兩人過招。他心中暗暗感慨,溪寶的演技真的非常好,很能唬人。
“母親說,你喜歡她在家裡給你跳芭蕾,你送過她一枚鑽戒承諾會娶她,結果一去不複返。”北溪用僅有的信息炸對方,希望他能夠相信自己。
結果還真讓她賭對了,Alexander終於改口了,“開始確實不美好,但我們都是被害者。”
“為什麼這麼說?”敲開了口子,北溪眼睛一縮,叮囑自己要沉住氣。
“你媽媽是被人送到我床上的。”
北溪眉頭輕皺,努力克製想要提問的心情,維持著坦然自若。
見她不搭話,Alexander隻得繼續講敘,“我被下藥了,沒辦法控製自己。所以她才會說是強.奸吧,因為我的確違背了她的意願。”
北溪的第六感告訴她,對方目前依舊沒有完全坦誠,“為什麼你還在說謊?”
Alexander的神色再次變化,剛才他的確是在詐北溪,畢竟如果她有日記的話,為什麼還需要問自己呢。
“我儘量保持客觀,想聽聽你這方的故事。”北溪沒有放棄,努力往下演去,“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想母親講的應該都是真的,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現在就去收拾行李離開澳洲,返回中國。”
“不要!”Alexander失去了原有的冷靜,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