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
他們安靜地走了一會,忽然一個女生打破了沉默。
“賀總真人更帥誒。”
“我現在開始有點羨慕言言了。”
“說不定是日久生情,也是,都結婚了,怎麼能沒一點感情呢,可能結婚那天隻是鬨矛盾吧。”
“謠言真能扯。”
賀洲打開邱言至房間的屋門,把邱言至扔在床上。
語氣冷漠:“人都走了,彆裝了。”
……
床上的人依舊緊緊地閉著眼睛,甚至打著輕微的鼾聲。
“你裝睡前還往嘴裡塞了顆花生米,現在不覺地硌嗎。”賀洲說。
邱言至:“……”
其實邱言至本來是真的有些醉了,隻不過晃晃悠悠地拿著花生米往嘴裡塞的時候,忽然就看見了門口立著的賀洲,一下子酒就嚇醒了,當時周琪正在那裡和張煜軒他們吵,邱言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慌亂而又尷尬的場麵,才臨時決定趴在桌上裝睡的。
邱言至默默地睜開了眼睛,把嘴裡的花生米嚼了,看向賀洲,小聲嘟囔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
賀洲:“怎麼,我回來打擾到你們開心快樂地吃火鍋了嗎?”
邱言至把頭低到不能再低,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什麼,聲音帶了些軟糯和委屈:“……你以為我想嗎……我隻是……我隻是不想獨自待在沒有你的房子裡……感覺我自己像是被拋棄了似的。”
他說完話,抬頭看向賀洲。
頭頂的白熾燈撒了亮白色的光點在他的眼睛裡,星星點點的,像碎鑽,又像淚光。
賀洲看著他這模樣,不知怎麼,就覺得不自在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緩緩移開了視線,像是不敢去看邱言至的眼睛似的。
賀洲覺得邱言至像是在刻意掩飾自己剛剛的難過,再開口時,聲音已經不帶一絲委屈,語氣甚至刻意輕快了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賀洲:“在你說你想睡我之前。”
邱言至:“……”
邱言至眨了眨眼,乾脆也不要臉了,直接仰起頭看向賀洲,眼瞳黑亮:“那我現在可以嗎?”
賀洲:“……”
賀洲撇過頭,避開邱言至的眼睛,並伸手把他的頭摁回了枕頭裡。
“不可以。”他冷酷無情地說。
邱言至失望地噢了一聲,隨即很快又抬頭問道:“那什麼時候才可以呀?”
賀洲耳朵都熱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人怎麼這麼……這麼不害臊!
“咳……洗洗睡吧,以後彆再和那種人來往了,丟我的人。”
賀洲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大步朝門外走。
結果剛走出門,床上那人又噔噔噔地跑了下來。
他突然從後麵抱住了賀洲的腰,踮起腳尖,飛快地在賀洲臉頰上親了一口。
小聲說。
“謝謝你剛剛為我做的事,我真的很開心。”
丟下這句話,那人飛快關上房門,又噔噔噔地跑開了。
賀洲在門口愣愣地站著,他遲緩地伸出手,在剛剛被親吻過的臉頰,碰了一下。
邱言至回到房間後砰地一下跳到了床上。
“唔。”
動作幅度太大,腳趾都不小心撞到了床腳。
幸而早就下降了痛感,倒也不是多疼,邱言至沒一會兒就把這件小事忘在了腦後。
他把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在被子裡,然後開心地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啊。
我這聰明的大腦是如何把剛剛驚險而又尷尬的場麵力挽狂瀾回來了呢。
竟然還意外和賀洲在感情上有了些進展。
不得不說。
賀洲不愧是老子一眼看上了的男人。
突然溫柔起來,真他媽讓人把持不住。
邱言至玩這破遊戲玩了一個多月。
這還是第一次嘗到了些甜頭。
賀洲這個曾經讓他跳海的絕世大渣男今天都做了什麼啊?
沒有在孟齊康家裡過夜,特地去買了他愛吃的餛飩,回到家還幫他解圍,作戲給彆人看。
賀洲今天這是哪根神經突然變得不對勁。
——實在是太讓人開心了。
真希望他永遠都能這麼不對勁下去。
一想到他即將要攻略賀洲,走上遊戲巔峰,邱言至就忍不住躲在被子裡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