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至正準備抬腳離開,聽見一個青年說:“唔……你今天結婚,你這樣……不怕井澤宇發現啊……”
另一個男人說:“他發現了又怎樣,不還是要和我結婚,過段時間,你甚至可以住到我們家。”
邱言至目瞪口呆。
張煜軒要是知道他暗戀了10年的學長,不僅嫁給了個男人,而且以後還要和小三共處一室,估計是要瘋。
邱言至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連本來計劃好的表白,都忘了對賀洲實施,一直到了家裡還有些心緒不寧。
最後實在是擔心張煜軒,又給張煜軒打了個電話。
他準備和張煜軒說點什麼,先開導開導他,或給他點心理準備,讓他以後麵對真相時,不至於驚慌失措。
張煜軒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言言你不用擔心我會做傻事的,他不管和什麼類型的女孩結婚,我都會祝福他們的,我都想通了,我一個人的愛情根本不比他們兩情相悅的愛情高貴……”
邱言至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他的婚姻沒有兩情相悅的愛情呢?”
“怎麼可能,沒有愛情,為什麼要結婚。”
“你不能這麼想呀,你想想我和賀洲,我們兩個是因為兩情相悅結婚的嗎?不是啊?說不定你學長也有類似的情況……”
“會有什麼情況?”
“比如說商業聯姻啊,比如家族聯姻啊,或者是像賀洲一樣,明明和我什麼也沒發生,但經我設計被長輩捉奸在床了啊,說不定你學長也是……”
“你說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邱言至渾身一僵,一個手抖把電話掛斷了,顫顫巍巍地轉過身。
然後看見了賀洲怒火中燒的表情。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但他邱言至卻在同一條路上翻了兩回車。
賀洲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聲音冷地像是摻和了冰渣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那天確實是什麼也沒發生?”
邱言至:“……賀……賀洲……”
賀洲伸手死死地捏住邱言至的下巴,語氣冰冷滲人:“你到底,還騙了我多少事情?”
邱言至被賀洲捏地下巴生疼,但餘光中他卻發現沙漏飄蕩在空中,快速地流逝著沙礫。
邱言至本來就心裡咯噔一聲,有些怕,這段時間的經驗,又讓他下意識帶了些表演成分,他表情恐慌,嘴唇顫抖著,連身子都不自覺地抖了起來:“……賀……賀洲,對、對不起……”
賀洲厭惡地鬆開手,把邱言至推倒在床上,表情陰冷:“邱言至,滾出去。”
邱言至從床上爬起來,微微仰著頭,眼中霧氣彌漫,嘴唇看起來蒼白的厲害,他聲音喑啞,因為恐懼而不由自主的輕顫著:“賀、賀洲…我…我…我不離開你…我不走——”
賀洲冷笑一聲,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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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
邱言至也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了,稍微慌亂了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賀洲離開之後,邱言至呲牙咧嘴地摸了摸被捏的生疼地下巴,抱怨道:“大黃,我怎麼總是那麼倒黴呀,剛剛我心臟都快被嚇掉了,賀洲為什麼總是這麼嚇人。”
大黃飛到沙漏旁:“倒也是因禍得福。”
邱言至拿起沙漏一看,驚訝地發現白沙隻剩下一線,也就是說,就差最後一點,賀洲就會主動和他提出離婚了。
邱言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回怎麼效果這麼厲害。”
“因為賀洲知道你為了和他結婚費儘心機,他如果想報複你,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你離婚。”
“也就是說,下次他回來的時候,我在稍微加把勁兒,就成功了?”
邱言至坐回床上,仔細在心裡醞釀著台詞。
台詞的標準怎麼定呢?
必須得苦苦哀求苦苦挽留,儘顯卑微姿態。
邱言至想要先演習一遍,可麵前沒有真人,他感覺怎麼也上不來,就隨手拿起床邊的眼藥水,給自己滴了兩滴。
這才出現了些感覺。
邱言至麵對著牆,歇斯底裡:
“賀洲…賀洲…我愛你…你、不要扔下我…我錯了…求你………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求你……我愛你啊………”
邱言至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地打滾:
“誒呀媽呀,不行不行,這台詞太他媽**了,賀洲那孫子聽了又該以為自個兒多牛逼呢,就他那又渣又蠢的傻逼樣兒,除了臉一無是處,連技術都他媽爛的掉渣,誰他媽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喜歡他啊哈哈哈哈哈…”
然後他笑著笑著,就看到門前有一雙腳。
腳上麵有雙腿,腿上麵有個身,身上麵有張臉。
那張臉五光十色,姹紫嫣紅,精彩紛呈。
邱言至笑容僵住了。
臉變地慘白。
“嘭!”
空中懸浮著的沙漏。
毫無征兆地。
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