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希成聲音有些陰沉:“我爸這兩天,好像對吱吱有些過分上心了。”
他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說:“狡猾的老東西!我覺得他就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他對邱言至好,就是讓我知道,他不止我一個繼承人!”
邱希成停頓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措辭有些不夠得體,也有失風度,他安靜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平靜:“邱言至昏迷前的事情,你再重新安排一下吧。”
邱希成等了半晌也沒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喊了一聲:“思浩?”
“知道了。”費思浩說,“等我準備妥當了再聯係你。”
費思浩掛了電話後,坐在車上吸了一根煙。
一根煙抽完,他神色已經變得些許平靜了下來,他拿出手機在聯係人名單上滑動了幾遍,才終於選定了一個身材火辣的情人。
“明城酒店903,今天晚上等你。”.
邱言至想給賀洲一個驚喜。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和廚房都沒有人,邱言至下意識地覺得賀洲應該是在書房。
邱言至往書房裡去的時候,卻無意看見了那支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已經被人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垃圾桶裡。
邱言至唇角不由得彎了又彎。
邱言至悄悄推開書房門進去的時候,賀洲正擰著眉,專心致誌地坐在書桌前盯著電腦看,界麵是股票市場。
是在籌劃怎麼賺錢養我嗎?
邱言至剛剛好不容易扯平的嘴角又彎了上去。
邱言至看著賀洲的背影,不知怎麼心裡就起了十分幼稚的心思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賀洲的身後,伸出手,就要去遮賀洲的眼睛。
哪知還沒碰上,就忽然被人攥緊了胳膊,一把拉到了懷裡。
賀洲抱住他,聲音喑啞:“邱言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不是不願意我和彆人去看電影嗎?”邱言至攬住賀洲的脖子,笑著說,“我就提前把東西安裝好就回來了。”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我被困在遊戲裡4個月,期間上映了好多新的電影,家裡有投影儀,你陪我看好不好?”
“好。”賀洲說。
邱言至捧著賀洲的臉,在他嘴巴上親了一下,開心地說:“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投影儀。”
邱言至剛準備走,又折了回來,他把手機掏出來:“幫我手機充一下電,待會放電影的時候還要用。我剛剛啟動了一個黑屏軟件,唯一的破解方法是充上電。”
“好。”
賀洲接過手機。
賀洲從抽屜中拿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了電,然後把手機扣在桌麵上。
就在這時,賀洲忽然發現手機的攝像頭似乎被一個白色的紙片擋住了一些。
賀洲突然想起在遊戲裡,邱言至,放在手機殼裡的那張便簽。
這回又放了些什麼東西?
賀洲唇角彎了彎,低下頭把手機殼摘下,把那張卡片翻了過來。
賀洲臉上的笑容緩緩淡去了。
是一張照片。
是一張第一眼看過去賀洲幾乎要誤認為是他本人的照片。
可不是。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陌生的醫院病房。
照片中的人穿著陌生的衣服帶著陌生的圍巾。
照片中的人像極了他,可又不是他。
眉眼之間略微能看見一些細小的差距。
賀洲捏著照片的紙尖緩緩泛白。
……是秦賀。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立刻席卷了賀洲的大腦。
他必須要再做些什麼來驗證一下。
賀洲站起身子,走到書架前,一排一排地看過去,找到了一本初中的畢業冊。
賀洲把畢業冊拿出來,一頁接著一頁地翻過去,終於找到了初三的畢業照片。
少年時期邱言至麵無表情地站在最後一排最右邊的位置上,離彆人距離有些遠。
集體照下麵的人名中,沒有一個人叫秦賀。
賀洲盯著邱言至的照片看了好半晌,才又翻了一頁,卻發現了一張夾在畢業冊中的的一寸照片。
賀洲心中猛然一震。
……在遊戲裡,在他被數據輸入的記憶裡,他少年時期,便與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樣。
賀洲緩緩把照片翻了過來。
照片背後寫著那人的名字。
——秦賀。
賀洲把剛剛在手機殼夾層的那張照片拿出來,和這個一寸照片進行對比。
他終於不得不承認。
這個照片被邱言至放到手機殼夾層的男人。
就是秦賀。
遊戲裡,邱言至把帶有他賀洲字跡的便簽夾在了手機殼中。
而現在,邱言至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另一個男人。
賀洲在一瞬間幾乎想要忍不住把手中的這張照片撕碎捏扁。
可他卻又極力地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把這張照片又好端端地放在了手機殼後。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原來他和秦賀長得是這麼像。
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賀洲冷靜地想。
怪不得,邱言至要拿他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