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至回到家的時候才早上六點。
他剛伸出手準備輸密碼,還沒輸完, 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賀洲衣著整齊地站在門內, 像是掐著時間在等他一樣。
邱言至看見賀洲的那一刻, 就鬆開了手中的行李箱,伸著雙臂就撲到了賀洲的懷裡。
賀洲也伸手攬住他,低頭輕聲問道:“很累嗎?”
邱言至下意識地搖頭,可搖了兩下, 又點了點頭。
賀洲說:“要去睡一覺嗎?”
“要。”邱言至埋頭在賀洲的胸口蹭了蹭, 啞聲道,“在飛機上一直沒有睡著。”
賀洲一隻手環著邱言至,一隻手把門外的行李箱提了進來,並關上門。
然後他牽著邱言至去了臥室,邱言至看著柔軟的床鋪,感覺困意立刻湧了上來,就脫了外衣躺了進去。
賀洲見屋裡有些過分明亮, 就走到窗邊, 把厚厚的窗簾拉上了。
他剛準備離開, 就卻被邱言至拽住了手:“賀洲,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賀洲看著邱言至疲倦蒼白的臉龐,輕聲說了句好,就躺到了邱言至的被子。
邱言至終於有些安心地閉上眼睛,把頭埋在賀洲的胸口,睡過去了。
賀洲覺得自己在刻意地躲避談論秦賀。
賀洲知道邱言至和秦賀吵了架,卻沒有問他們是為何而吵架。
但其實根據和邱言至視頻電話時所聽到的那些, 也不難猜出,邱言至和秦賀吵架,定然與自己脫不了乾係。
他沉靜地想:
也許是自己這個替代品的存在,讓秦賀介意了。
賀洲靜靜地看著邱言至,然後緩緩伸出手,將他額前的碎發撥開了。
賀洲指尖從邱言至的額頭順了下來,然後停在他的臉頰上。
他伸出手,在邱言至的臉頰上泄憤般地捏了一下。
但力度還是很輕的.
邱言至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
一摸肚子,已經是饑腸轆轆。
邱言至走出臥室一看,賀洲正在做飯。
“我總得嘗試學習。”賀洲拿著鍋鏟說。
邱言至看了眼鍋裡那明顯已經焦黑了的東西,沉默了:“……那你學習地怎麼樣了?”
賀洲默默把火關掉,然後把鍋裡的東西倒進了垃圾桶:“邱言至,我們出去吃吧。”
邱言至斜斜地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著胸:“你有錢嗎?”
賀洲:“你查一下你的賬戶明細。”
邱言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掏出手機查看自己的賬戶明細。
看見上麵進賬的數字,邱言至都愣了一下:“賀洲,這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我一直在炒股。”賀洲笑了笑,“這些錢夠不夠請你吃飯?”
“夠了。”邱言至眨了眨眼。
自從把賀洲接到家裡之後,邱言至就和他共享了電子銀行,邱言至是真沒想到賀洲坐在了家裡也能給他掙錢。
果然遊戲中的公司老總人設不崩。
邱言至很快就收拾好,牽著賀洲一起出了門。
“想吃什麼?”賀洲問。
邱言至認真考慮了一會兒,說:“我要去吃大蝦,598的那種豪華套餐。”
賀洲彎起眼睛笑:“好。”.
邱言至吃地有些撐,就慢慢悠悠地拉著賀洲的手在路上散步。
走著走著,邱言至就看見了旁邊的派出所。
邱言至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說過,等賀洲腿好了,就去派出所給他辦理身份證。
他腳步一頓。
賀洲也停下脖子轉頭看看:“怎麼了?”
邱言至抿了抿嘴巴,有些悶悶地說:“賀洲,我好像沒辦法幫你辦理身份證了。”
賀洲的臉龐與秦賀長得一模一樣。
而且,秦賀已經知道了賀洲的存在。
賀洲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他把邱言至的手牽得更緊一些,說:“沒關係。”
邱言至垂下頭,有些悶悶不樂。
就在這時,草叢中忽然傳來了很微弱的叫聲。
邱言至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發現地磚上還留有斑斑血跡。
邱言至和賀洲一起走到草叢中去查看,結果發現了一隻後腿受傷的小貓。
那是一隻模樣溫順的小土貓,此時拖著一隻傷腿,窩在草叢裡,有氣無力地叫著,看起來快要不行了。
賀洲慌忙走過去,把小貓抱了起來。
邱言至皺著眉,低頭給林康寧打了電話。
附近有一家流浪動物救濟站,裡麵還有較為完善的醫護係統,林康寧沒工作的時候經常會去裡麵當誌願者。
林康寧很快接了電話,並告訴了他們救濟站的具體地址。
救濟站果然很近,離這裡隻有500米。
賀洲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裡那隻貓跟著邱言至往前走。
救濟站的規模比想象中的小,但醫生還是很認真負責。
尤其是林康寧與邱言至提前打過電話。
一到救濟站,小貓就被人接到了手術室。
看著醫生手法嫻熟地給小貓處理傷口,邱言至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他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邱言至看了一眼手術台上的小貓,抬腳走出了手術室,到走廊上接了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秦賀的秘書:“邱先生,昨天我給你打過電話,你的手機為什麼總是顯示關機狀態?”
邱言至說:“我當時在飛機上。”
秘書有些驚訝:“你回國了?”
邱言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