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1 / 2)

“你當時還罵我,說我不配被人喜歡!”

邱言至第二天早上一睡醒,就窩在賀洲懷裡翻舊賬。

賀洲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

“兩次!”邱言至掰著指頭,記仇地補充道。

賀洲把人抱在懷裡小聲地道著歉,親了親他的額頭,又親了親嘴巴。

邱言至像是一隻很容易就能被順毛的貓,懶洋洋地窩到賀洲的懷裡不動了。

“當時,我看見你和一個女孩很親密地走在一起。”賀洲把下巴抵在邱言至柔軟的黑發上,手臂貼著邱言至的腰身穿過去,把人嚴嚴實實地摟在懷裡,他一邊把玩著邱言至的手指,一邊小聲說,“你和她說話時,表情還特溫柔,你對我說話都沒那麼溫柔。”

邱言至愣了一下:“什麼小女孩?”

“就是我們吵架的那一天,那女孩挽著你的胳膊,穿著粉色的裙子,長頭發,小皮鞋,你給她戴小王冠的時候,還幫她整理好了頭發。”

賀先生不僅視力極好,而且觀察入微,就連記仇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

著實令人佩服。

邱言至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他說的是誰,恍然大悟道:“你說小紜啊,她是個盲童,我看見她一個人在路邊坐著,怕她出什麼事兒,才把她送回家了。”

賀洲:“……”

賀洲不死心地說:“那小王冠呢,我親眼看見你把我送給你的小王冠戴到她的頭上了。”

邱言至眼神複雜:“大哥,您以為您的小王冠是世界限量版嗎?您在學校門口十塊錢一個買的,還不允許彆人和您撞了不成?”

賀洲:“……”

賀洲有些心虛地問:“那……我還親眼看見我外公給了你一個信封,你接住了,難道你不是和他達成了什麼不可見人的交易?”

……比如說趕我走什麼的。

邱言至愣了一下,表情有一些不可置信:“給我信封的人是你的外公?”

賀洲眨了眨眼:“你不知道?”

邱言至皺眉:“……你外公,為什麼要給我,關於我親生父親的資料?”

賀洲呆了一下。

隨即,一個想法順理成章地在他腦海裡形成。

賀平風得知獨女意外離世後,便想把唯一的外孫接回家,哪知和外孫的第一次見麵就不甚愉快。

可賀平風怎麼可能打無準備之仗?他去找秦賀之前,早就把一切都查地清清楚楚,更是知道秦賀現在住在夏遠家裡。

外孫態度堅決,賀平風就隻好把主意打到夏遠身上。

他心底算盤打地好,知道秦賀現在不跟他回去,絕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有夏遠為伴,夏遠若是跟親生父親走了,秦賀自然會乖乖地跟著他回賀家。

隻是沒料到夏遠還沒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便和秦賀發生了爭吵。

賀平風倒算是陰差陽錯達到了目的。

想清楚這一切後,賀洲和邱言至齊齊咬了咬牙。

……老狐狸。

但他們也知道,當時的分離又不能全怪賀平風。

歸根結底還是他們自己的原因。

他們當時太衝動,太不成熟,也太……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重要性。

邱言至想,他要是早知道自己喜歡秦賀,早知道秦賀對他這麼重要,早知道失去秦賀之後他會那麼難過。

……那麼他說什麼也不會撒謊。

他當時年齡太小,臉皮太薄。

明明一直在肮臟混亂的地方生活,明明做了那麼多不恥又不堪的事情,卻又總是把自尊心看成頂頂重要的東西。

他善於撒謊,善於欺騙,善於嘴皮一碰便編造出個謊言來包裹他所有真實的內心。

有些謊言無需思索便能脫口而出。

有些真心卻被裹到極深的心底,怎麼也說不出。

那老人把那個信封遞給他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便接住了,然後飛快地塞進了書包裡。

……生怕讓彆人知道他不堪的家庭。

所以當秦賀說看見他和一個老人說話時,他下意識地便想要隱藏真相,謊言也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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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轉了個身子,把臉埋在賀洲的胸膛:“……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賀洲寬大的手掌按在邱言至的後腦勺上,從他的發絲摸到他的耳,聲音低沉緩慢:“是我不該誤會你。”

邱言至緩緩抬起頭來,看向賀洲。

賀洲愣了一下,他伸手摸上邱言至的眼角:“哭什麼?”

邱言至抽了抽鼻子,眼角的淚就掉了下來:“好難受……就因為這個,我們錯過了這麼多年。”

賀洲伸手擦掉了邱言至眼角的淚,問:“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分開,你覺得我們會怎樣?”

邱言至說:“……會……更早地在一起?”

賀洲搖了搖頭:“你會繼續欺我,瞞我,騙我,拋棄我。”

邱言至睜圓了眼睛辯駁:“怎麼可能?”

賀洲伸出一隻手,掏出了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玉石吊墜:“邱言至,你還記得這個嗎?”

邱言至:“記得啊,我給你的。”

賀洲說:“十年前,這個吊墜,我問你要過一回。”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想起來了。

當時秦賀已經住在他家有一段時間。

有天秦賀給他講題的時候,忽然問起了他脖子上露出來的那個吊墜。

夏遠摸著玉石上光滑的紋路,對秦賀說:“不是傳家寶,是我奶奶在路上拾的,聽說就是我出生那天拾的,奶奶覺得這是祥瑞之兆,便把玉石給我了,她說,這塊玉要讓我一直帶著,除非遇到一個很重要的人,才可以送給她。”

秦賀眨了眨眼睛,說:“夏遠,我家裡也有一個玉鐲子,而且媽媽說是家裡傳下來的,特彆珍貴,我把玉鐲子送給你,你把你的吊墜送給我好不好?”

“不好。”夏遠說,“我又不是女生,才不要你的玉鐲子。”

秦賀不死心:“你也不一定要戴,你收起來就行……”

夏遠坐直身子,皺著眉看秦賀:“小垃圾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你的玉鐲子和我的吊墜都是要給互相喜歡的人的,不能隨便交換。”

秦賀悶悶地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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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賀當年死皮賴臉都沒要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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