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跟我爹有書信來往,後來漸漸就沒有了。”
唐細和趙眠覺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但卻是兄妹之情,他算是自己父親的半個兒子吧。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戰場上,刀劍無眼。”唐細倒挺有些擔心。
趙大哥很可憐,從小就父母雙亡,隻能做小乞丐乞討為生。好在後來被爹爹帶回去了,這才能吃飽飯。
唐細到現在都還能記得他臨走前時候說的話,他說,等他去戰場上拿命拚了軍功回來,就好好報答他們。這一走,就是幾年,朝廷仗一直在打,他消息倒是漸漸沒了。
“他沒死。”太子突然開口。
唐細眼睛裡有光,忙問:“殿下知道他的下落?”
太子道:“今早邊疆呈送上來的捷報,立功人的名單上有他。他倒是個能打仗的奇才,張大帥對他大有褒獎,父皇也十分滿意。”
唐細興奮。
“要是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太子望著她:“太子妃似乎過於高興了些。”
唐細坦蕩,也不怕他追問:“我跟他就是兄妹之情,兄長還活著,我心裡自然鬆了口氣。”
“哦。”太子語氣淡淡,“和趙眠覺隻是兄妹之情,那和魏融呢?”
唐細垂著腦袋,不吭聲了。
過了會兒,才小聲說:“殿下都知道,何必為難臣妾。”
太子氣笑了:“你方才那般為難孤,孤現在為難為難你,怎麼了?”
唐細抬眸望著人:“臣妾哪能為難到殿下,不過是殿下讓著臣妾罷了。”
太子倒不至於真吃魏融的醋,自降身份。但他也喜歡她小心翼翼哄著自己的感覺,所以,倒裝著幾分生氣的樣子來。
也不說話,起身去淨室沐浴去了。
唐細咬唇,悶著腦袋緊緊跟上。洗了鴛鴦浴出來,唐細已經被折騰得頭昏眼花,等到被抱到了床上,見男人更是不依不饒撲來,她隻能哭著討饒,再裝著幾分可憐的樣子。
“明兒還要去給母後請安,殿下饒了我吧。”
太子卻什麼都知道,狠狠咬了她唇一下作為懲罰,才又說:“母後鬆口讓你偷懶,你無需日日過去早請安晚請安,明早就彆去了。”
唐細抱著他腦袋,有些承受不住。但漸漸的,疲憊感倒是被歡愉感所取代。
次日早上唐細沒去坤寧宮請安,傍晚時分去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她外祖父尹閣老早朝後留在了勤政殿,似是求皇上下聖旨,要讓他孫女入東宮。
尹蘭溪已經嫁人,尹蘭萍還小,那那個孫女就隻能是尹蘭池了。
又想著昨兒晚上尹蘭池見了太子一麵後突然暈倒的事兒,唐細覺得,多半是尹家人被尹蘭池給鬨的。
隻是,太子已經娶妃,也不可能廢了她這個太子妃再娶啊,難道,尹家是要讓尹蘭池入東宮來做姬妾??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若入東宮來,做個良娣,總也不算委屈她。
尹閣老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眼下又是舍了老臉來親自求到皇上跟前,皇上倒也不好不給麵子。隻是,太子再納妃,這也是大事,他也不可能一個人獨自拍板做決定,自然還得和皇後以及太子夫妻商議商議。
皇上來找皇後商量,才開個口,皇後就拒絕了。
“臣妾之前建議那尹二姑娘入東宮做太子妃,皇上太後包括那淑妃,都跟臣妾唱反調。臣妾妥協了,同意那丫頭入東宮做太子妃,怎麼皇上又反悔了?”
皇上勾著頭說:“哪是朕反悔?是那尹愛卿,他親自求到朕跟前來的。”
“什麼?”皇後簡直不可思議,“這是何意?哪有上趕著的?他們家姑娘,臣妾見過,挺端方矜貴的,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要臉麵的事?”
皇上的想法倒與皇後不同,他說:“那尹二丫頭一心撲在儉之身上,彆的兒郎看不上。自從儉之選了太子妃,她就一直纏綿病榻。本來已經好些了,可巧昨兒七夕,大街上又看到了太子。聽說,當時就暈倒了過去。若不是尹愛卿答應她說定會求朕讓她入東宮,她怕是昨兒夜裡就咽了那口氣去。”
皇上倒不覺得這是一樁多麼丟臉的事兒,倒覺得那尹二姑娘頗有幾分真性情在,是個妙人。癡情,忠心,非君不嫁……這樣的女郎,又有什麼不好。
皇後冷哼:“這是看中太子的人,還是看中太子儲君的地位?若是看中的地位身份,與其嫁給太子,倒是不如嫁給皇上來的快些。”
皇上麵露幾分尷尬之色,他蹙著眉心說:“朕知道皇後瞧不上這樣的女子,但儉之畢竟是太子,東宮也過於冷清了些。身在皇家,自得以子嗣為重,東宮裡姬妾多,皇孫自然也會多一些。”
皇後卻諷刺皇上:“想要皇孫,那也得看命。太子若寵幸,自有這個機會,太子若不寵幸,哪裡來的皇孫?據臣妾所知,如今的東宮裡,太子可隻寵幸太子妃一人。便是那淑妃的親侄女郭昭訓,太子也都是不聞不問的,更不要說宿在郭昭訓那兒了。”
“那皇上覺得,郭昭訓可有這個福氣誕下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