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太子去了後院太子妃那裡。此刻太子妃正殿內正熱鬨,三位承徽都在。
高承徽林承徽在也就算了,太子見郭承徽竟然也在,不由眉頭鎖了起來。要說這郭承徽臉皮也是真厚,如今淑妃都已經不是淑妃了,她倒還能繼續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你們都下去吧。”太子冷著臉打發人走。
唐細知道莫諱深在東宮,所以每回一見太子來,她首先關心的就是太子身上所中毒一事。
“莫先生可說了什麼?”如之前幾天一樣,唐細還是問得直接。
太子方才一路回來的路上,其實都在思考。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她說。就算他不告訴她,日後也會有彆人告訴她,與其讓她從彆人嘴裡知道答案後生氣,不如他親自說的好。
所以,太子倒也沒瞞著,實話實說道:“莫先生說東宮子嗣艱難,乃是因為孤中了此奇毒的原因。”
唐細十分失望,也十分難過。她期盼了多日的答案,不是這樣的。
“那……那現在怎麼辦?”她顯然是六神無主了。對一個儲君來說,子嗣是多麼的重要啊,若東宮無子嗣,便是根基不穩,不說眼下事情傳揚出去會不會對太子不利,就是日後,太子登基了,若還無子嗣,也是國之大事,動輒能傷及社稷根本的。
太子一直望著人,將她臉上的關心、難過、無措……一一都瞧在眼中。最後,太子說:“莫先生說……想要子嗣,倒也不是難事。”
“他有什麼法子?”見事情有轉機,唐細立馬轉悲為喜,眼睛裡也瞬間盛滿了光,“臣妾就知道,就知道肯
定會有法子的。殿下這麼好,上天才不會那麼殘忍呢,上天一定會給殿下一個做父親的機會的。”
可太子卻並沒有多高興:“可這個機會……孤並不想要。”
唐細不明白:“為什麼?”
有些話,說出來其實就是叫人為難的。可既然是事實,太子不想瞞著她。所以,太子起身,挪著身子更靠近了她一些,手臂攬著人道:“這個莫諱深,竟跟孤說,讓孤與彆的女人試試看。這輩子,若是不能與太子妃有孩子,彆的女人也休想有。”
方才還高興呢,可太子這話一出,唐細就沒那麼高興了。
當然,她還是為太子可以做父親而高興的。隻是,太子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她做不了母親了嗎?
她做夢都想當娘親,這個打擊於她來說不小,哪怕她想裝著高興,也是裝不起來的。
至於太子說的什麼他不想與彆的女人有孩子這種話,她也就聽聽就是了,才不會當真。太子說這樣的話,就是哄她的,可她又不是小孩子,豈能當真?
唐細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對太子說:“方才臣妾以為東宮真的不能有子嗣了呢,嚇了臣妾一跳。現在聽說太子可與彆的女人生子,臣妾就放心了。”
“放心?”太子傾腰,湊到人跟前去,“孤與彆的女人生孩子,太子妃就這麼放心?”
唐細知道自己不能嫉妒,所以,她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雖然殿下寵幸彆人臣妾心裡總歸有些難過,但與東宮子嗣比起來,彆的都不算什麼的。隻要想到東宮很快就可以有子嗣了,臣妾就很高興。”她為了表示她是真的高興,而不是敷衍,特意解釋了說,“而且,將來彆的姬妾的孩子,那也是叫臣妾一聲母親的,也是臣妾的孩子啊。”
太子也不說話,就隻看著她。
唐細覺得自己想哭,她快要撐不下去了。可太子一直看著她,她又不能哭,忍得十分艱難。
她忽然有些想娘親了,要是娘這會兒在的話,她一定會撲進她懷裡好好哭一場。可惜這裡是東宮,不是民間,哪怕覺得難過,她也不能隨便回娘家去。
雖然太子沒錯,可她又懷念起民間的好來了。太子妃的身份,其實她不稀罕要的,她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個一心一意待她的夫君而已。
若她嫁的人隻是普通人,那聽到這樣的事,她肯定會跟他鬨,她也鬨得起。可她嫁的是太子啊,她又有什麼資格和身份去鬨?
見太子還是一直盯著她看,也不說話,她就努力衝她笑。隻是心裡實在酸,臉上是皮笑肉不笑,而眼睛裡,也漸漸一點點沁出水意來。若是太子再不走,她就要破功了,她努力維持的表麵平靜就要白費了。
“想哭就哭吧。”太子早看穿了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還能撐的,可太子這話一出,她就一刻都撐不下去了。似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嘴一瓢,就哭了出來。
可即便委屈著哭了,也不敢哭出聲來,隻能無聲落淚。
太子倒也沒說什麼話來安慰,隻是安安靜靜把人摟過來抱在了懷裡。等她把委屈哭完了,哭夠了,太子這才說:“哪怕太子妃答應,孤也不答應。和太子妃這樣好的姑娘做了夫妻,孤眼裡再瞧不上彆的任何女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