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然怔了下。
也許是再也偽裝不下去，畢竟這個問題，直接戳在心窩兒。
她想笑，可是有些笑不出來，隻能輕輕勾了一下嘴角，“愛啊，至少現在還是……可是，總有一天會不愛了的。”
此時，一旁恭敬等待伺候的傭人，看向門口，恭恭敬敬地喊道：“先生。”
羅清然和小黑妹一同轉過頭看去。
男人一襲整齊的西裝，身姿和那張臉一樣，一直都完美得無法挑剔。
他站在門口，顯然已將羅清然的那番話，聽得一清二楚。
“回來了？”他走過來。
仍是那麼一句不冷不熱的話。
羅清然看著他，輕笑了一下，也是無比平靜，“嗯，帶助理回來收拾一下東西，還有……找你簽一下離婚協議。”
她走向一旁，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黑色包包，取出兩份交給他。
葉震微微低頭看著，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來。
羅清然朝著一旁的傭人招招手，待傭人過來的時候，她將那兩份放在透明文件袋的離婚協議書給拿傭人，話卻是跟葉震說的：“我都簽好字了，葉震，錢也我不缺，你的東西，我不要。你回頭看看，沒問題了，就簽了吧。”
葉震看著她，似乎就是等著她的這句話似的，所以，他終於回道：“那怎麼行，是我負了你……家產該分給你的，還是要給你。”
羅清然說道：“那就給小黑妹吧，你的東西，我不想要……”
她看著他，突然笑了。
笑容還是那麼美，美得仿佛世間獨一無二。
最後一句話，她說：“我嫌臟。”
之後，她轉過身，牽過小黑妹的手，帶她上樓。
葉震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旁的傭人，臉色有些僵，心裡直打鼓……
好害怕。
怕先生突然爆炸了！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開朗愛笑又顯得溫柔大方的夫人，竟然如此地……毒舌。
這話，說得真是有點……難聽。
但是聽說先生出軌了，跟公司的一個女部下，搞到一起了……要真說起來，夫人說這話也就不太過分了。
“拿去書房放著。”葉震看向傭人。
“哦……哦哦好的，先生。”傭人連忙將裝著離婚協議書的文件袋拿走。
這一天下午，陳霞就已經將羅清然的行李收拾好帶走了。
可是，羅清然還沒走。
因為葉震還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一整個下午，羅清然都在陪著小黑妹。
到了傍晚，一家三口還一起吃了晚飯。
傭人私下也偷偷議論過。
以前先生和夫人恩恩愛愛，可是，先生出軌之後，也是挺狠，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說散就散。
這是他們原來的想法。
可是，當羅清然回來之後，他們突然覺得……夫人更狠。
說不要就不要，竟還如此平靜。
彆人家的男人出軌了，好多女人都是一哭二鬨三上吊的，跟羅清然這一對比，傭人們不禁心想：羅影後該不會以前是陪著先生做戲的吧！
都說戲子無情。
指不定夫人壓根就沒喜歡過先生呢！
突然莫名地覺得……先生有點小可憐。
晚餐之後。
羅清然問道：“協議，簽好了嗎？”
葉震也坦白直談，“還沒有，還有一些問題，我有必要先跟你談談。”
羅清然想了想，說道：“也好，正好我也還有事情要跟你談。”
“八點，到書房吧。”葉震說完就率先離開了餐廳。
小黑妹走過來，伸出手挽住羅清然的手臂，抬頭看她，“媽媽，是不是爸爸簽了離婚協議，你就要離開這裡了？”
羅清然輕笑，說道：“嗯。小黑妹，你願意跟媽媽走嗎？”
“願意！”小黑妹毫不猶豫地回道。
羅清然眸子沉了沉，而後，她說：“其實，媽媽還是希望你的監護人……是你爸爸。但是沒關係，你可以跟著媽媽一起生活。”
如果小黑妹真的是葉家的孩子的話……
暮色暗沉，夜幕降臨的時候。
突然下起了雨，雨點嘀嗒，陣勢還挺大的，窗外隻聽得哇啦啦的聲音，一眼望出去，整個夜色都是昏暗暗的。
老奇將窗戶都關嚴實，這才退了出去。
書房裡隻剩下葉震和羅清然二人。
兩個人互相沉默著，最終，還是羅清然先開口：“你不簽字，是覺得離婚協議有什麼地方不妥當嗎？”
葉震點了一下頭，“明日下午之前，我會讓律師重新擬定離婚協議，到時候我會聯係你。”
羅清然：“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