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的時候,烏蘇格格才算是徹底搬到了坤寧宮。
皇後讓她住在了東偏殿,聽人說屋裡收拾的極妥當,皇後甚至親自挑選的擺件,之前烏蘇格格自己用的,一個都沒要。
毓敏聽了忍不住咋舌,皇後這也算是用心了啊,看起來是真的對這事兒十分上心。
至於入了坤寧宮的烏蘇格格,那更是誠意十足,搬宮的第二天,就在請安的時候給皇後行了大禮,感謝皇後的厚愛。
如此作態,皇後自然也投桃報李,待烏蘇格格十分親近,兩人看著倒是比皇後和皇後的親妹妹博翁闊福晉之間的關係還要緊密。
毓敏幾個滿洲妃嬪看著這一幕不管心裡怎麼想,麵上都不敢露出分毫,嘴裡都是讚譽皇後賢德。
而蒙古妃嬪那邊,且不說恩綽福晉這樣的老好人,博翁闊福晉就第一個撂了冷臉,甚至當著眾人的麵,對著烏蘇格格翻了個白眼。
不過這位烏蘇格格也並非常人,竟像是沒看見似得,依舊溫溫柔柔的說話。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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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事兒都和毓敏無關了,眼看著到了年下,宮裡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毓敏這邊反倒是閒了下來,每日不是哄一哄孩子,就是和人說說話寫寫字。
順治這段時間很少來後宮,來毓敏這兒就更少了,不過毓敏也不怎麼在意他,隻要他不討厭自己,不影響自己在宮裡的地位和生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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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入了臘月,天氣也冷了下來,皇後那邊體恤宮中妃嬪,臘月初一那天,下了口諭,將請安的頻率降到了每三日一次。
如此自然是又收獲了一波讚譽。
毓敏也很高興,冬日裡每天早起去請安,對她來說也是不小的折磨。
不過這樣的安生日子也隻過了一日,臘月初二一早,毓敏剛慢慢悠悠的起身洗漱呢,突然就接到消息,烏蘇格格要生產了。
毓敏心下一驚,掐指算了算時間,竟是差不多提前了小一個月。
人都說七活八不活,怎麼就突然早產了呢?
想著這段時間烏蘇格格那邊也沒傳出來什麼不好的消息,毓敏立刻問道:“怎麼突然就要生產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這回是香萍進來回的話,她低聲道:“聽人說是,一大早起床的時候起猛了,動了胎氣。”
毓敏忍不住皺眉,不過是起個床,竟然也能動了胎氣,可見烏蘇格格這一胎有多弱。
“行了,知道了,吩咐下去,讓底下人緊守門戶小心當差,不要鬨出事端來。”香萍恭敬應下。
等香萍退了出去,毓敏也開始仔細思索這事兒。
皇後彆的不說,至少坤寧宮是肯定握在自己手心裡的,即便她握不住,太後也會幫著她握住。
因此外人算計的可能性不大,而皇後既然都高高興興將人迎過去了,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使什麼手段,不然一旦有個萬一,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因此這麼算下來,這件事還真有可能就是個意外。
毓敏歎了口氣,這位烏蘇格格的運氣可夠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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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蘇格格的運氣差不差不清楚,但是此時烏蘇格格本人已經疼的要昏過去了。
她緊咬牙關,麵色慘白,屋裡滿是縈繞的血腥氣。
她心中的惶恐幾乎要溢出來,她沒想到,生產竟然如此可怕,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著啊!
可是心中再後悔此時也沒用了,她隻能聽從產婆的指揮,努力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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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蘇格格這一胎,從白天生到晚上,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坤寧宮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孩子生下了,是個公主,母女平安。
不過一刻鐘,這消息就傳遍了東西六宮,毓敏自然也知道了,不過她這會兒都要洗漱上床了,聽到消息也就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母女平安就好。”
一邊的香草麵上倒是露出幾絲笑來:“之前那般的陣仗,奴才還當是位阿哥呢,如今這個結果,也不知道烏蘇格格心裡會怎麼想。”
毓敏轉眸瞪了她一眼:“這種事兒也敢胡說。”
香草嘻嘻一笑:“奴婢失言,還請娘娘責罰。”
毓敏搖了搖頭:“行了,彆瞎說了,服侍我洗漱吧。”
香草這才壓下心中心思,扶著毓敏進了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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