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霍漪瀾趕緊扶住她。
霍崇光將她接過手去,馬上抱了她到榻上,大夫連忙掐她人中,最後湘語郡主悠悠地醒了過來,嘴裡卻還在念叨著:“沄兒、沄兒……”
霍漪瀾難以置信地看看屋內耍著流蘇玩的霍漪沄,心頭一痛:“我去殺了裴曲言!”
“瀾兒!”霍崇光叫她不住,可偏偏郡主還虛弱地倒在他懷中。
霍明澤剛進門就看著她拎過丫鬟手上的茶壺就往外跑,愣了一下趕忙追出去:“瀾兒,你停下!”
霍漪瀾也是心頭太過震驚才失了理智,但是到了關押裴曲言的客房處,她卻呆了,因為門外的守衛全都倒在了地上,房門大開,屋內已是空無一人:裴曲言逃了!
“瀾兒!”霍明澤看到時也滯了一會兒,隨即令人潑醒兩個被下了迷藥的守衛。
“大少爺,二小姐……”兩個守衛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了一眼屋內,一個激靈爬起來跪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一個守衛想了想:“昨夜似是有黑衣人闖入,我們剛想喊人就被迷暈了,餘下的事情不知,求大少爺恕罪!”
“時間約莫何時?”
另一個守衛迅速答道:“子時三刻。”
霍漪瀾和霍明澤對視一眼,回到漪沄閣去了,將事情報告霍崇光。
霍崇光和湘語郡主聽後,看了看那邊潑了丫鬟一身水,玩得正開心的霍漪沄,眉頭深鎖。
霍漪瀾想了想,附在湘語郡主耳邊說了幾句,湘語郡主詫異地看她一眼,便悄悄地告訴了霍崇光。
霍崇光初時還猶豫了一會兒,可是他若不行動,隻會任人宰割,起身出去了。
“大哥,你跟著爹爹,小心照顧他的傷口。”
“嗯。”霍明澤點頭跟上。
霍漪瀾和湘語郡主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屋外灰蒙蒙的天氣,拍拍霍漪瀾的手背轉身進了內屋。
“娘親,你瞧,她們個個都跟落湯雞似的。”霍漪沄笑嘻嘻地望著湘語郡主,一旁的丫鬟已經被身上的冷水凍得直打噴嚏了。
湘語郡主長長地歎了口氣,放了丫鬟們回去換衣裳:“沄兒,你認得我和瀾兒,還有你爹,大哥,你還記得誰嗎?”
“我,我要記得誰嗎?”霍漪沄歪過腦袋,腦子裡卻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忽地就覺得頭痛欲裂,“娘親,我頭好痛啊!”
“沄兒,沄兒!”湘語郡主記得連忙抱住她,“方大夫,方大夫!”
方大夫連忙提著藥箱進來,霍漪沄卻是已經痛得暈了過去,他隔著紗絹把過脈之後,在幾個穴位上紮了針:“郡主,小姐受的刺激不小。老夫昨日就說過,她後腦勺上有一處淤血,許是那塊淤血刺激到了。腦部化瘀也是最難,快的三五個月,慢的恐怕要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好,所幸小姐腦上的淤血並無生命危險。但是北都天氣偏寒,即使冬天過去了,春寒料峭也是最難養身子。依老夫之見,待得小姐的身子狀況稍微穩妥些,將小姐送到溫暖僻靜的地方,這樣對小姐的身和心都好。”
“如此。”湘語郡主點頭,若有所思。
方大夫聞言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回耳房繼續熬藥。
霍漪瀾想到王玉如將霍漪沄推到水塘裡,害得她腦袋磕到水中的石頭而變成這個樣子,就恨得直咬牙。
“郡主,小將軍府大公子王溪州遞上拜帖,同來的還有大小姐王玉顏。”霍西站在珠簾外報道。
“他來做什麼?”霍漪瀾憤憤道,昨日她怕湘語郡主和霍崇光憂心,他對她做的肮臟事情還沒向他們報告呢。他倒好,先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