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該用膳了,怎麼還睡著?”門口響起齊家成的聲音,霍漪瀾和赫連暉都是一驚。
赫連暉是多麼聰明的人,齊家成喊她用膳,還叫她瀾兒,他都沒表現得這麼親密。
霍漪瀾神情一滯,好像赫連暉吃醋了,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啊。
“殿下,是我的錯。”假霍漪瀾正準備出去,發覺不對,立馬跪下。
“怎麼?”赫連暉眯了眯眼。
“齊大公子似乎對霍姑娘有些心思,這些日子,他總來邀我出去玩耍,我按霍姑娘的性子沒拒絕,也沒接受他。他,好像是誤會了。其中還有嫵薑公主搗亂,齊大公子沒有絲毫退讓,反倒被激起了強烈的興趣,和鬥誌。”假霍漪瀾的頭埋得很低,生怕赫連暉怪罪。
赫連暉聽完,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按漪瀾的性子,沒拒絕?他斜覷著一臉無辜的霍漪瀾。
赫連暉那是什麼眼神?霍漪瀾覺得好生冤枉,見他揮退假霍漪瀾,低低叫了一聲:“阿暉。”
“給你一日時間,將他解決了。”赫連暉笑了笑,走到她跟前狠狠地咬了她下唇。
霍漪瀾唇上吃痛,正要委屈出聲,可眼前一閃,赫連暉居然就跟孟彆似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離開了。
“瀾兒?”齊家成仍在外叩著門。
霍漪瀾心想這幾日因為她怕紫菀和紫陌看出來,所以都儘量支開,結果就讓齊家成鑽了空子了。現下,他跑到門口來找她都沒人遮攔,真是。赫連暉明明知道的,居然還說給她一日時間。她扁著嘴,齊家成對她有意,她怎麼解決嘛。
“瀾兒?”
霍漪瀾回過神,卻是霍漪沄的聲音,她比齊家成方便,已然推了門進來,她騰地站起身。
“瀾兒,你這不在嗎?怎麼不答應呢?”霍漪沄走到她跟前,執起她的手。
霍漪瀾幾日不見她,卻敏感地發現霍漪沄身上的氣息有變,不過還是溫順地答了話:“姐姐,我剛睡醒呢。紫菀和紫陌被打發出去了,我總不能亂糟糟地出去見人,所以自己打扮了一番,也不敢應齊大公子。”幸而她剛剛一路回來頭發都讓風給吹亂了,跟剛睡醒時差不多。
“哦。”霍漪沄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她見她發辮蓬鬆,確實亂,便沒有懷疑,將她推到梳妝台前,“姐姐給你束發。”
“好。”霍漪瀾訥訥地道,霍漪沄,似乎真的不一樣了。但是她也不能突兀地問出什麼話來,隻能沉默。她剛剛該先問問假霍漪瀾淩府近日的情況的,真是失策。
齊家成站在門口等霍漪瀾,聽到裡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想著霍漪沄,頓覺腦袋有點痛。
霍漪瀾由著霍漪沄給她梳妝,一邊覷著她的神色,她兩眼清明,似乎不再是原來那小女孩心性了,難道她已經恢複了記憶?
“瀾兒,怎麼這麼看著姐姐?”霍漪沄將她最後一縷發束到後麵,用一個卡子固定著。
“我隻是覺得姐姐手巧得很。”霍漪瀾轉著眼珠子撒謊。
霍漪沄將她的一條辮子捋到胸前,按了按她的額頭:“好了。”
霍漪瀾本以為齊家成肯定等不住,已經走了,結果和霍漪沄牽手出去就看到他斜倚在欄杆上。
齊家成看到她出來,站直了身子。他明明日日見她,為何現在還有一種三天五日不曾見她的感覺?齊家成暗自詫異,許是愛慘她了罷。
“齊大公子。”霍漪瀾沒法,隻得微微福身。
“瀾,大小姐和二小姐好。”齊家成意識到她的疏離比之前更甚,不禁有些惱,奈何不能發作,轉而問好。
“瀾兒,淩叔叔在堂前設宴,說是有貴客要來,我們可得趕緊去,不能讓人等。”霍漪沄拉過她,出了院子。
齊家成看她們二人款款出去,捶了一下柱子。這霍漪沄,日前還做出傾心於他的樣子,結果現在又當他是隱形人了。還有霍漪瀾對他,一直淡淡的,到底是怎樣個想法?
齊家成在她們身後糾結著,霍漪瀾也在糾結。說是貴客,大概就是雲袤原和赫連暉了,但是他們用膳,還喚她們兩個姑娘出去,會不會有點不合禮數?或者說是讓她們去見見太子殿下,跪拜一番?
她跟赫連暉向來沒大沒小,難不成待會兒見著了她真要拜?
霍漪瀾瞄瞄霍漪沄平靜的側臉,她的病看起來是好了,記憶極有可能也恢複了,她們應該明日就可以啟程回去了。
不過想到要回家了,她倒是很開心,好久不見湘語郡主和霍崇光,怪想他們的。還有出岫,過幾日就是她的及笄禮了,她一定要趕上,還得準備好禮物。
霍漪瀾和霍漪沄進了膳堂,就看到雲袤原坐在那裡,和赫連鈺客客氣氣地喝著小酒。一旁的嫵薑公主則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相很是豪邁。
“漪瀾,你來了!”嫵薑見到她,站起身子,可是因為喝酒過多,醉得有些厲害,搖搖晃晃的。
霍漪瀾趕緊上前攙住她:“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嗚嗚,他不接受我,他還是不喜歡我。”嫵薑酒勁上頭,就閉著眼哭泣,偶爾又會睜開一條縫幽怨地望向雲袤原。
雲袤原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奈何又不能做任何表示,隻好繼續喝酒,裝沒看到。
嫵薑見他這般,怒了,甩開霍漪瀾的手騰騰騰走到他麵前搶了他的酒杯:“雲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