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漪瀾淺淺一笑,清晨的山風吹在麵上很舒適,渾身清爽,但是她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不是山雨欲來,而是已經來了,隻是還沒到她這兒。
“太子怎麼來了?”
霍漪瀾和赫連暉正進寺門,就遇上了正采花回來的淩太妃,赫連暉放開霍漪瀾的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姑婆。”
“漪瀾見過太妃娘娘。”霍漪瀾連忙作禮。
淩太妃早看見了二人牽著的手,摸了摸手上海棠的豔紅色花瓣:“還沒用早膳吧,我讓人準備。”
“是。”赫連暉應著就拉過霍漪瀾跟了上去。
霍漪瀾則還在想她手上的海棠花,那“地下兵工廠”中的長明燈上雕刻的海棠花,似乎並不是裝飾,而是一種標誌。
“阿暉,太妃娘娘這麼喜歡海棠花?”霍漪瀾進屋時速速掃了一眼,發現屋中的裝飾大多都有海棠花,桌上,椅凳上,窗棱上,還有掛在牆上的畫作也是海棠花。
赫連暉的神色閃過一絲不快,隨即道:“海棠姿色優美,是花中貴妃,我母後也很喜歡。”
“哦。”霍漪瀾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太妃娘娘已經吩咐人送上早膳,她便不再言語。
用過早膳後,赫連暉與太妃娘娘顯然有話說,霍漪瀾就識相地去寺中走走。其實她雖來過瓔珞寺一次,但那次的狀況根本不容她仔細觀看,今天她倒是有機會了。
殿前的小沙彌正掃著地,看到她走過來,也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繼續沙沙掃走地上掉落的海棠花瓣。
“小師父,這寺裡好多海棠花。”霍漪瀾見那小沙彌並不看她,環顧一圈自找話題。
那小沙彌倒是認得她,放下笤帚,雙手合十:“霍姑娘,這些海棠花都是太妃娘娘進寺後親自植的,是太妃娘娘最愛的花,自然多。”
“太妃娘娘為何喜歡這花?”
小沙彌聽她這麼說,忽而一提笤帚:“霍姑娘,貧僧還有事,先行告退。”
霍漪瀾就詫異地看著他小步跑遠,心頭的疑惑更盛了。
“小姐,你到底想問什麼?”跟在她身後的紫陌算是看不下去了,不問最近的人,卻問那怕事的小沙彌。
“我就是在好幾個地方都看到海棠花,有些奇怪而已。”
紫陌知道她心裡還有其他事情,將她被風吹起的衣擺按下:“小姐,海棠是前朝的國花,淩太妃是前朝末代皇帝的外孫女。”
“啊!”霍漪瀾大驚,不過心裡的那股不踏實勁總算是找到了緣由。
“原來小姐竟不知道麼,難怪到處問這忌諱的問題。”紫菀看風大起來了,將手上的披風與她披上。
霍漪瀾點點頭,她覺得她必須馬上去找赫連暉說“地下兵工廠”的事情。但是她一想又不對,赫連暉的母後與淩太妃是姑侄,這麼說來也跟前朝脫不了關係了。而且,皇上的心腹齊家成混在“兵工廠”裡頭,似乎也沒有將此事告知皇上的意思。
赫連暉,赫連鈺,淩皇後,淩太妃,齊家成,甚至還有遠在衡公台的衡公與許鳳白,全都牽扯在裡頭。
這件事著實亂了她的心頭,而且越想越亂,理不清了。
“漪瀾,怎麼了?”赫連暉過來就看到霍漪瀾倚著廊柱,秀眉擰得緊緊的。
“阿暉,你與齊家成是什麼關係?”
赫連暉有些詫異,隨即答道:“沒什麼關係。”
“說真話。”霍漪瀾的話語帶著些微的慍怒。
“真的沒關係。”
“那他和鈺親王是什麼關係?”
“忘年交。”
“不可能!不可能這麼簡單!”霍漪瀾急起來,她總覺得事情有點頭緒了,可是赫連暉的回答又將線索給剪斷了。
“漪瀾,你知道什麼?”赫連暉撫著她麵頰,讓她放鬆。
霍漪瀾遲疑半晌,就將“地下兵工廠”的事情與赫連暉說了。
赫連暉聽完,頓時心頭警鐘大響。
“阿暉,怎麼了?”
“他們竟然瞞著我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們想謀反?”
“也不儘然,我身上流著前朝的血,他們不會反我。頂多就是反了父皇,讓我登基,然後改姓改國號。”
“不就等同於謀反?”
“是這麼說沒錯,但到底是我的親人。”赫連暉的神情有一絲的痛苦,“外祖為了我,已將一切撤去,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死心。”
“阿暉。”霍漪瀾握緊他的手,她完全沒想到這背後還隱藏著天大的陰謀。
“漪瀾,你還記不得記得那天我師父向你下跪,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我當然記得,那時我已經懵了,但是後來也覺不對勁。他再愧疚,也完全沒有向我下跪的道理。”
“嗯。”赫連暉點點頭,“師父臣服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身上掉落的戒指。我不知你那戒指是從何而來,但是那枚戒指是前朝皇後的近身之物,代表後宮之首。”
“原來如此。”霍漪瀾倒是隨身帶著那戒指,取出來給他瞧。
赫連暉看了一眼,給她放了回去:“這個收好,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
“阿暉,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我既已知道了,自然不能再讓他們錯下去,我需得去一趟衡公台,你且回府安心待著罷。”
“嗯,快去快回。”
赫連暉吻了吻她的眉心,送她回府便速速離去了。
霍漪瀾剛一坐下,就聽到湘語郡主那邊傳話:宮裡來了人,傳她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M美眉好久不冒泡,又又又又……賞雷一顆~大麼麼~~~~~~~~~~~~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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