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玨展開一看,一張臉登時就黑了,那怒火幾乎要從龍目中迸出來:“打入天牢。”
赫連啟正被侍衛潑了水睜眼,聽得赫連玨的話,還沒徹底清醒,就被拖走了。
“父皇?”錦嵐公主小心翼翼地握了握他的手臂。
“乖孩子,漪瀾送你的衣裙也臟了,換件乾淨的。你的生辰宴,父皇就不去了,你母妃和母後都會替你辦好的。”赫連玨摸摸她的腦袋,甩著袖子就走了。
錦嵐公主一副懂事又委屈的樣子看他遠去,隨即朝宮女們喝道:“剛剛你們什麼都沒看到!”
“是!”
“漪瀾,你嚇壞了吧?”錦嵐公主上前拉起尚未回神的霍漪瀾。
霍漪瀾一個激靈,霎時反應過來:“公主,我沒事。”
“等我換件乾淨衣裳,與我一起入席可好?”
“是。”霍漪瀾被眼前的突發事件打得措手不及,而她送的緋色長裙還散在地上,擰了眉又展開。
生辰宴開始時仍舊是一段歌舞,錦嵐公主坐在皇後下首,笑顏如花,似乎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歌舞結束後,霍漪瀾親眼見著孟彆送了赫連暉的禮物來,又匆匆跑走了。
霍漪瀾大致能猜到赫連啟的事情是赫連暉設計的,故意借了錦嵐公主的手將事情捅到皇上麵前。她早聽說赫連啟與夏音王妃來往甚密,適才那張紙,大概就是通敵罪證之類的。
罪證以這樣的方式落入赫連玨的手裡,赫連暉撇了殺弟的罪名,且讓赫連啟毫無招架之力。雖然險,但是不得不說成效顯著,看赫連玨方才的樣子就知道了。赫連啟真正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入了天牢。
錦嵐公主尚未成年,所以生辰宴除去歌舞,就是各個未婚的世家姑娘們說說話。
霍漪瀾身邊缺了雲出岫作陪,霍漪沄又托病,便隻泠倩和紫菀跟隨。
那廂一直對太子妃之位勢在必得的王玉如瞪著霍漪瀾,妒火旺盛,幾乎要灼傷了她,但是霍漪瀾隻裝作沒看見。
王玉如沒法,便趁了中間休息的時候扭了腰肢過來:“漪瀾妹妹,許久不見呢。”
她不懷好意,霍漪瀾自然也不會客氣:“是啊,我記得上次見,玉顏姐姐還未出嫁呢。”
王玉顏自從那日老王爺發話之後沒幾天就被抬到四皇子府上去了,隻擺了小宴意思了一下,若是不刻意打聽,甚至還有人不知道。霍漪瀾這一抖出來,當場就有不知道的姑娘拉了左右的人來問,頓時嗡嗡聲一片。
王玉如還沒出招就被霍漪瀾打了臉,自己麵子掛不住不說,連王家的臉也沒了。可她還是擠了笑臉出來,走得更近一些。
霍漪瀾眼見她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將桌上剛端來的熱茶朝她潑過來,因為茶盞正好糾纏在她的帕子尾部,泠倩與紫菀也沒有發現。
霍漪瀾立即低下/身子,“啊”一聲朝紫菀懷裡倒去。
“漪瀾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好玩的呢?”錦嵐公主看王玉如這個沒長眼的竟敢去找霍漪瀾麻煩,起了身就走過來,卻不料霍漪瀾矮了身子,一個茶盞越過霍漪瀾的肩頭直直地掃過來,熱茶就倒在了她手臂上。
錦嵐公主一聲痛呼,王玉如發現沒毀了霍漪瀾的容,反而傷了公主,嚇得撲倒在地,滿麵慘白,身子哆嗦著求饒:“公主饒命,我不是故意的,玉如,臣女不是故意的!”
“把她給我關到黑牢裡去!”雲貴妃眼見愛女受傷,氣不打一出來,不過還是端了架子喝令。
錦嵐公主雖然臂上受傷,但是腳下還站得定,踹了她肚子一腳。王玉如腹上受痛,疼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嬤嬤們已經衝了上來將她架下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玉如欲用熱茶潑傷霍漪瀾,結果不小心掃到了錦嵐公主那兒,即使是有幾個王玉如小團體內的姑娘也不敢吭聲了。
因為錦嵐公主受傷,生辰宴便提前結束了。但是這端上來待客的茶不該這麼燙,皇後就開始徹查此事。
太醫前來看過,說是燙傷,起的水泡雖挑掉了,但是擦了燙傷膏還需細心養上半個月才會好。
霍漪瀾就站在雲貴妃身後,一臉歉意,沒想到她躲開了,卻連累了錦嵐公主。
皇後在外處理後事,沒多久就查出了那個端茶的宮女是被王家收買了的。那宮女本該杖斃,結果為了將功贖罪還抖了很多事情出來。原來王家還在元宵宴上也乾過類似的事情,當時害得許多姑娘從獻舞台上摔倒的水就是王家安排的。
這下可算是徹底沸騰了,那廂四皇子剛被下了天牢,與四皇子交好的王家就出了這種醜事。赫連玨剛派了人去四皇子府上搜查,還沒搜完呢,就聽得宮裡的消息,連夜派人去王家一並搜了。
兩廂都沒做準備,在赫連玨的突然襲擊之下,他們私下裡勾結的證據就一一擺到了皇上麵前。
錦嵐公主安睡後,時辰已過亥時。雲貴妃就將霍漪瀾留了下來,安排在偏殿休息。
宮裡的爭鬥從來是暗裡驚濤駭浪,表麵風平浪靜的,霍漪瀾猛地受了這大浪衝擊,也有些接受不能。她看了看外麵的簾帳,在暗夜中隨風飄蕩著,並著宮中不尋常的聲響,還有些怖人。赫連暉定然是幫赫連玨處理四皇子的事去了,也不知眼下情況如何。
“漪瀾。”
霍漪瀾大被蒙頭,突然被扯了開去,聽得一個溫柔的男聲,下一刻就被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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