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
“伯爵大人?”
亞雌的聲音將顧斂的意識喚了回來,顧斂瞥了眼倆人相合的手冷冷道,“鬆手。”
亞雌“啊”了聲,麵對著眼前這隻俊美無儔的雄蟲紅了臉。
“閣下您終於醒了。”他鬆了手,眼含秋波,安慰道,“您放心,我的同事剛才已經去請醫生過來了,還有中將……”
說到中將時亞雌忍不住去偷瞄顧斂的神色,卻驚訝發現這名雄蟲此刻麵無表情。亞雌忍不住心疼起來,越發覺得這名雄蟲一定是被嚇壞了!
可憐的雄蟲,嚇得連恐懼都忘記了!
“您放心,這兒沒人會傷害您。”亞雌信誓旦旦道,“帝國的法律一定會保障您的蟲權,中將,不,那名即將要被革除職位的雌蟲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刑法!”
亞雌的話引起了顧斂的注意,眉不禁皺起,冷不丁問道,“他在哪?”
亞雌:“帝國的大牢裡。”
帝國的大牢。
“還是不肯認罪嗎?”
審訊室外,年輕的雌蟲上將沉著眸子,隔著鍍膜玻璃注視審訊室內那隻傷痕累累的雌蟲。
他的下屬,那名原本意氣風發的中將此刻被禁錮在帶著電流的審訊椅中。肉-體摧殘、精神攻擊
。金發被汗水打濕,血肉和汙垢肮臟地黏合在一起,淒慘無比。
審訊員站在他的麵前,審問著:
“休·格蘭特,你是否否認對自己的雄主進行了攻擊?”
“休·格蘭特,對於謀殺雄主的罪名,你是否認罪?”
每一句審問都將恐怖的精神觸角殘忍地入侵進中將的精神領域,將他的精神堡壘狠狠撬開。
中將的麵容痛苦、猙獰,牙齒伴隨著大顆大顆滴落的冷汗在咬合顫栗。然而,麵對這樣的酷刑他卻一言不發,死扛下去。
“中將!你就認罪吧!”審訊室外的雌蟲士兵急得紅了眼,他的拳頭死死按在鍍膜玻璃上顫抖。
但他們誰都知道,即便休認了罪。帝國的那些貴族也不會放過他,不然又怎麼會派專門對付軍-事犯罪的精神審訊員過來?
中將不過是貴族與軍隊博弈的犧牲品、不過是那些該死的雄蟲施-虐玩樂的犧牲品罷了!
“該死的!”看著中將的慘狀,雌蟲士兵駭人的眼裡迸出淚水。
他感到無力,感到信仰在逐步崩塌。
士兵看向年輕的上將,仿佛看到了破碎的光,哽咽懇求道,“上將,您救救中將吧……”
年輕的上將抿著唇,將握緊的拳頭掩在衣袖下。沉重的軍靴被抬起,挺著緊繃著背脊,上將走進了審訊室。
“上將,您不該進來的。”看到上將的到來,審訊員有些不滿地道,“這會乾擾審訊。”
“我來勸他認罪,休·格蘭特曾經畢竟是我的下屬。”上將冷靜的目光掃向狼狽的中將,“我認為他會聽從我的一些勸告。”
審訊員無可奈何,隻能盯著上將走向休·格蘭特。
上將看著休淩亂的發頂,彎下腰。碧綠的眸中一片深暗,他貼近休的耳朵。
審訊員在叫喊,“上將您不能這樣!”
“有後果我來承擔。”上將冷冷瞥了眼審訊員,審訊員氣惱地頸著脖子卻不敢再說什麼。
本來貴族的動作就夠大了,這個時候在惹下去,不知道這位上將包括第二軍團的人會不會被逼急了跳牆。
上將不再理會審訊員,貼著中將的耳朵道,“中將,我知道你不甘心。”
“我也知道你所受到的侮辱,但在這個帝國,作為一隻卑微的雌蟲
我們仿佛隻能接受‘命運’。”
牙齒間的顫栗聲越發清晰。
上將說著,“但是中將,如果在最前邊的我們都認命了,那下層的蟲呢?”
“中將,恨吧。”
“堅持住,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上將閉上了眼,他期盼上邊的人能聽到他們的訴求、期盼他們能看在第二軍團的份上饒過休。
但無論是他還是休都清楚地知道,那是微乎及微的奇跡。
上將知道,可他還是將休淩亂的長發剝開,對上休絕望又痛苦的冰藍色眼睛輕聲問道:
“中將,你相信奇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