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一陣騷動。
室外,一雙雙眼睛死死鎖定著審訊室中的那隻雄蟲。
雄蟲背對著他們,掠過他居高臨下的背影隱約能瞧見中將因為痛苦在不斷顫栗的手腳。士兵們呼吸一滯,頓時憤怒和悲痛席卷了胸口。
這隻雄蟲到底想乾什麼!
中將難道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
“該死的!”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該死的玻璃,不僅砸不爛還將審訊室內的聲響吞噬得一乾二淨!
雌蟲士兵赤紅著眼睛將拳頭狠狠砸在鍍膜玻璃上,然而下一秒,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
一分鐘、兩分鐘。
警報聲漸小,不知道是哪隻雌蟲先驚呼了聲,“那隻雄蟲在給中將鬆綁!”
不可能。
上將的當機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狠狠皺了眉,灼熱凝重的視線幾乎要實質化地把玻璃融化,穿透空氣、戳進那隻凶殘的雄蟲的身體。
室內的雄蟲朝中將伸了手。
“顧伯爵您不能……”審訊員眼皮一跳,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顧斂一記陰冷的眼神給震住了。
他心裡有些發怵,一隻雄蟲的眼神居然能這麼駭人?
“顧伯爵,就算您不追究中將的責任但您也不能現在就將他帶走啊……”無論是這隻雄蟲的暴戾秉性還是世家身份都是他惹不起的,審訊員隻好硬著頭皮地出聲。
然而那隻雄蟲直接無視了他。
恍惚間“哢噠”一聲,雄蟲扯開了刑椅上的枷鎖。沒了枷鎖的限製和支撐,早已快撐不下去的中將瞬間撲倒在地上。
倒在了顧斂的鞋前。
顧斂垂了眸,顯得鋒利的睫毛下掃出一片深淺不一的陰影。
上方雄蟲打量的視線宛若一把剜心割肉的匕首,讓原本就虛弱狼狽的中將四肢越發冰冷刺骨,甚至逐漸開始抽搐。
血和黏濕的頭發遮擋住了中將的視線,但中將依舊能模糊地瞧見一雙冰冷反光的皮鞋停駐在他眼前。
然後,抬起。
在他毫無知覺的肩膀上踹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