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
“不知道。”顧斂的模樣瞧起來有些厭惡,似乎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衛冕和迪文對視了眼,隨即便好言好語問,“你要不要什麼時候去檢測一下?我看今天正好,我就讓醫生過來。”
顧斂厭惡地看著這兩隻不知道在打著什麼算盤的蟲子,冷漠出聲,“不測,滾。”
他轉身就要回去。
“顧斂!”衛冕在身後急得大喊。
顧斂回了頭,卻瞥了眼還跪在地上的休。太陽穴隱隱作疼,他聽到自己牙縫間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冷氣四溢,“還不快滾上來。”
休這才踉蹌地從地上爬起,跟上顧斂。他走到一半又忽然回頭,就看見原本還笑容滿麵的衛冕臉色陰沉而迪文更不用說了,氣得簡直要噴火。
休心中的疑惑更甚,顧斂和他養父養母的關係似乎並沒傳聞中的那麼親密。甚至還有點爭鋒相對?
“就知道躲!人都走乾淨了!”衛冕看著躲在一旁當啞巴的衛奚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力戳著衛奚的太陽穴,“我怎麼就撿了你這個廢物,連隻雌奴都比不過!”
衛奚任由他戳著,不敢出聲。
“顧斂到底是怎麼恢複精神能力的?”一旁的迪文沉聲問。
“那天發生的事,我都跟雌父說了。”衛奚唯唯諾諾,“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衛冕覺得自己要被這隻蠢貨給氣死,他眼底閃過狠毒,“你給我把顧斂盯好了,一有什麼不對勁立即彙報給我們。”
顧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房門被重重一關,雌蟲就跪在了他的麵前。休感覺得到顧斂隱隱有發怒的跡象,儘管他不知道也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跪下去,說一句:
“請雄主責罰。”
顧斂看著這隻該反抗的時候不反抗、該服軟的時候假服軟的蟲子,冷笑著問,“你做錯了什麼?”
簡單的一個反問,就把休給問住了。
他啞口無聲,半響才道,“我不該讓雄主因為我和兩位大人起衝突。”
他說完顧斂直接沒了聲音。
【檢測到宿主憤怒值飆升,殺意值飆升。】
【請宿主自行排解,切勿誤傷主角。】
有一瞬間顧斂覺得自己腦中某
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斷了。他的瞳孔一圈圈加深,想摁死眼前這隻蟲子的衝動越發強烈。而那隻不怕死的蟲子還偷偷瞟了他一眼,試圖更正答案。
“我不該因為能量暴動而攻擊蘭斯,讓雄主陷入現在這種境地的。”休平靜道,“請您把我交到星際警局去吧。”
先彆說那隻亞雌死沒死,就單憑謀殺雄主再加上“死性不改”攻擊同類這一個罪名,移交司法,不死也半殘。
然而,這種蟲還在說:“蘭斯是我傷的,這整件事與其他人都無關,我自願承擔這個罪名。”
冰藍色的眼眸沉若冰川,顧斂在他臉上看到一種類似於正直和大義的神情。指關節哢嚓作響,理智的弦終於崩斷了。
“可笑。”
顧斂猛地一把掐住休的脖子,神色沉冷到近似絕情。
“休·格蘭特,你給我記住了。”這是顧斂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
“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最好不要給我惹麻煩。”他迫使著休抬頭,殺氣磅礴,“如果你想為你所謂的公正或是愚蠢而死,我可以直接成全你。”
五指不斷收縮,休痛苦地掙紮。
隻要他再稍稍一用力,這隻愚蠢的蟲子就可以直接斷氣。腦海中的警報聲尖銳滴鳴,顧斂陰沉地鬆開手。
休癱軟在地上,痛苦地咳嗽著。
他從來沒有懼怕過死亡,但有一刹那他卻是恐懼、冰冷的。因為顧斂的氣息,噴發在他臉上、溫熱的氣息。這樣的溫度讓休的肌膚本能地回憶起那晚顧斂用精神觸角安撫他時的溫暖。
休的眼神刹那懷戀,卻又隨著呼吸的艱難和瀕死的痛苦分崩離析。那抹迷惑他的、他自以為不易察覺的溫柔就這樣像水中鏡般破得稀碎。
他居然會對這隻雄蟲產生這樣的認知?
休的臉上毫無血色。
“記住了嗎?”顧斂問。
休抬頭看著上方這隻冷漠的雄蟲,斂下了所有的情緒。
“記住了,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