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可是傅姑娘?”
傅清凝驚訝回頭,還以為自己聽錯。看到姑娘含笑看著自己,“你認識我?”
那姑娘頷首,走得近了,越發覺得她貌美,烏發如雲,妝容精致,身上隱隱飄著淡香。她微微一福,動作柔美,聲音如鶯,“小女子紫悅,見過傅姑娘。”
這名兒有些耳熟啊。
且不像是正經姑娘家的名字。一般姑娘家介紹自己,都會帶上姓氏。
想起不正經,傅清凝腦子裡突然想起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兒了。她邊上的琴弦也很快反應過來,板著臉斥責道,“你什麼身份?也敢來攔我們家姑娘?”
紫悅苦笑,“小女子身份低賤,按理不應該來找姑娘,隻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姑娘澄清。”
傅清凝挑眉,“我沒興趣聽。”
紫悅再次福身,“姑娘不妨聽聽,興許聽著聽著就有興趣了呢。”
傅清凝看了看天色,此時陽光正烈,她才不願意為了避開這人而跑出去,轉身往吳氏的院子走。
紫悅不遠不近的跟著,聲音細細,“傅姑娘有所不知,嚴公子確實幫我擋了不少人,卻也隻是見我身世可憐,不願看我……而已,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最多算是朋友。”
傅清凝心裡嗬嗬,能和個花魁做朋友的人,也不是什麼正經人。雖然有些武斷,哪怕嚴慳隻是憐花惜花,但這樣的男人做夫君是萬萬不行的。
她也沒回頭,講真,要是被人看到她和個畫舫中的姑娘相談甚歡,對她名聲可不太好,這也是方才琴弦斥責她的原因。
傅清凝回身,正色道,“姑娘誤會了,我和嚴公子也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跟我說這些……”有點自作多情了。
紫悅一笑,挺寬和的樣子,“我聽嚴公子說,嚴夫人想要和傅家結親,且他對您頗為讚賞,還在我麵前提起過幾回。”
傅清凝的麵色不太好,這姑娘是跑到她麵前炫耀她和嚴慳關係的吧?聽吳氏的意思,那日讓她和嚴慳見麵分明是臨時起意,這才幾天,嚴慳就已經跟她提過幾回,這怕是兩三天見一次?
“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不過紫悅姑娘大可放心,傅家和嚴家不會結親。”這麼說,麵前這位紫悅該放過她了吧?
紫悅無奈,還想要再說。傅清凝不耐煩聽,抬步就走,餘光卻突然看到路旁的林子裡有銀光一閃,她心底頓生不好的預感,手卻比腦子更快,一把抓住琴弦,“跑。”
卻已遲了。
林子裡跳出來七八個手中拿著大刀的黑衣人,蒙著臉看不到麵容,但來勢迫人,對著她們就衝了過來。
琴弦反應過來後一把擋住傅清凝,“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圍攻傅家姑娘,怕不是不想活了。”
她顯然也是害怕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傅清凝看著這麼多人瞬間圍上來,心裡微驚,餘光掃一眼紫悅,不知道這些人是衝誰來的。
不過她很快就來不及想了,聽到琴弦的話,那些人來勢不減,一句話不說,提刀就砍了上來。
傅清凝看到陽光下大刀反射的銀光,刀鋒迎麵而來,寒氣逼上臉頰,心裡苦笑,怕是真的難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