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將這疑惑放在一旁,看向一派溫文爾雅的連永文。
似乎是察覺到了傅清凝的目光,他抬起頭,對著她溫柔地笑了笑。
傅清凝垂下眸子,邊上吳氏讓他起身,“不必多禮,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本來應該好好招待,隻是……”
吳氏為難的看了看屋子裡眾人,“家中老爺不在,怕是不好招待你。”
老夫人聞言,不讚同道,“住在外院就是了,再說,永文這一次來……上一次我提的親事,雖然你們一口回絕,但在我看來實在再合適不過,不如讓他們倆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這老太太跟聽不懂話一樣,吳氏有些惱了,看了看傅清凝,正要說話,那邊老夫人含笑看著兩個小輩頗為滿意,笑道,“說起來大家都是親戚,也就沒什麼要隱瞞的,清凝呢,被她爹娘寵得嬌氣,脾氣也不太好,又受了傷留了疤,外頭還有些風言風語。”說到這裡,她看向連永文,“不過,永文你放心,傳言也隻是傳言人而已,我們傅家的姑娘,萬萬做不出不檢點的事兒來。”
連永文忙對著老夫人一禮,“姑婆對我真心,我自然明白您不會害我。這些都不算什麼,我對表妹……一片真心,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傷疤這些更是不要緊,紅顏白骨而已,女子賢德才是緊要的。表妹,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待你好。”
說這些話時他認真看著傅清凝,一臉正色,眼神裡情意深深。
傅清凝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暗暗抖了抖,餘光瞄向吳氏。心裡盤算著要是她不搭理,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攆出去。
這也太不要臉了。
誰給他的膽子讓他上門來表示我不嫌棄你,還會對你好,是不是她要感恩戴德的答應才不算辜負他這一番心意?
吳氏那邊已經忍不住了,不理會連永文這番深情的話,隻看向老夫人,皺眉問,“母親,你就是這麼疼清凝的?”不待老夫人答話,她繼續道,“我們傅家在梁洲城也算是頗有些名聲,清凝長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放出風聲說要議親,哪怕她如今不如以往,想來一個舉子還是能配得上的……”
老夫人麵色微變,“你的意思是永文配不上清凝?”
吳氏淡笑,閒閒端起茶杯喝茶。意思很明顯了。
這動作輕慢,無論是吳氏對連永文的鄙夷還是這會兒對她的態度,老夫人都覺得有種被她看不起的感覺,當下大怒,“你什麼意思?嫌棄我老太婆多管閒事?”
吳氏有孕,傅清凝不想她和老夫人直接起衝突,說理是一回事,真要是吵起來,都會認為是吳氏的不對了。這也無奈得很,當今以孝治天下,吳氏身為兒媳婦,隻能聽訓,不能和她吵。
雖然傅清凝也不能,但她不想讓吳氏生氣,她如今可是雙身子,要是氣出個好歹,還是自己吃虧。想到這些,她上前一步,擋住吳氏,“祖母,我記得這親事你說確實提起過,但爹爹也當麵拒絕了。既然你認為很好,為何不撮合二妹妹?”
傅清珠聞言抬頭,瞪她一眼。
傅清凝不在意,攤手笑道,“二妹妹都不願意,祖母從哪裡看出來這婚事好?”
老夫人氣得胸口起伏,連永文有些擔憂的上前一步,似乎又因為知禮而確步,不讚同的看向傅清凝,“表妹,你看不起我就罷了,如何能對長輩不敬?”
傅清凝氣笑了,“您哪位?我們家的事兒輪得到你多嘴?今日之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
連永文麵上泛起怒色,甩袖道,“實在是潑婦。”
傅清凝揚眉,“連公子這是上門做客?哪兒有上門說人家未婚姑娘是潑婦的?今日我算是領教了連家的教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