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出門本來就隨意,尤其最近她學做生意之後,吳氏就更不攔她了。很快她就去了孫家的酒樓,下馬車時微微抬眼,一眼就看到了趙延煜靠在窗戶邊看她,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傅清凝臉有些熱,又有點心虛,那麼多姑娘心悅他……會不會被打?
傅清凝拒絕了前來領她上樓的夥計,帶著留書上樓。
趙延煜坐在窗邊,含笑看她進門,“你來了,昨夜睡得可好?”語氣熟稔。
傅清凝走到他麵前,鄭重道謝,“多謝趙公子,要不是你,可能我真會睡不好。”
見她如此,趙延煜收斂了麵上的笑容,“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有人糾纏你,我幫你解決本就是應該的。”
傅清凝啞然。她發現她和趙延煜之間對於兩人的關係認知有誤差。她覺得趙延煜是目前心悅她的人,算是朋友。而趙延煜,大概真的把她當成了未來的未婚妻。
這個事兒吧,其實不好說,反正傅清凝是覺得日子久了之後,趙延煜心意變了,自然就會改變心態了。
傅清凝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知道那曲子錄殺人的事兒?”
見她不再執意道謝,趙延煜滿意了些,不過聽到她的問話後,他臉黑了一瞬,很快恢複,端起酒杯,隨意道,“偶然發現的。這事情我早就知道,也在想辦法讓苦主告狀。剛好昨天午後我聽說知州夫人帶著官媒去傅府提親,當時有人在說那混蛋和你的親事,有我在,不會讓你嫁給他那樣的人。”
傅清凝倒好奇起來,“怎樣的人?”
趙延煜默了下,認真看向她,“你真想知道?”
傅清凝含笑點頭,傅誠提起曲子錄的時候似乎也是有什麼隱情的一般。
“曲家就兩兄妹,最先是郊外的農戶,還是飯都吃不起那種,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妹妹給人做了外室,又生下孩子,這才漸漸地好了起來,現在更甚,如今已是讓人不敢小覷的知州夫人了。”
傅清凝有些訝異,趙延煜繼續道,“曲家勢起,但卻隻得了曲子錄這一顆獨苗,難免寵了些,但他們大概也怕曲子錄年紀小小就拉丫鬟做荒唐事,所以,自他十歲之後,身旁都是小廝和書童。沒想到矯枉過正,他竟然……”
說到這裡,他清咳一聲,端起茶杯喝茶,掩飾臉上的不自在。
傅清凝先是疑惑,隨即了然。矯枉過正,怕是他隻愛藍顏了吧?
趙延煜也不知她懂了沒有,隻道,“他不喜歡女子,要是你嫁過去,就是害了你。”且還有更醃臢的,那曲子錄在床上喜歡動粗,身邊的隨從都被他弄死過幾個,不過大多都是有身契的,沒鬨出來罷了。
他在傅清凝麵前說這些,也確實難為了他。傅清凝活了兩輩子,當然明白他的話,看到他麵上的不自在,有些疑惑,趙延煜為何會在知州夫人還沒提親事之前就攛掇苦主去告狀呢?
要說他路見不平想要多管閒事,根本不必查得這麼細,但一晚上他就做出這許多事,環環相扣,讓劉知州不判都不行,很明顯趙延煜早有準備。
傅清凝心裡的疑惑生起,卻並沒有問出來,興許這裡麵摻和了趙家的私事呢,她端起茶杯,對著對麵的趙延煜敬了下,看到他白皙如玉的臉,電光火石間想到什麼,脫口而出,“不會是他想要冒犯你吧?”
話出口,傅清凝立時就後悔了,一般姑娘家都單純得很,哪裡會知道這些醃臢事。就算是知道,也不會這麼禿嚕出來。
對麵的趙延煜一口茶水噴出,不止如此,他還嗆咳起來,傅清凝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又趕緊道歉,“對不住,我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
傅清凝欲哭無淚,越描越黑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