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那邊 ,我爹他已經再娶 ,聽說是個未婚夫病逝,然後又守了三年望門寡的姑娘,在當地被人盛讚有情有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這一次夫君不中,我們大概也會去甘州,到時候可能會同處屋簷下。畢竟那邊有風啟書院書院,有爹的麵子在,夫君應該很容易進去。姐姐,姐夫要去嗎?”
傅清凝聽了一耳朵八卦,搖頭道,“會試名次沒出來,不著急。”
“也對,姐夫是梁洲解元,按理說應該不會落榜才對。”傅清珠這話酸溜溜的。
又想起什麼,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匣子,“今日我來,是因為幼娘她送了消息給我,讓我把這個送給你,然後……”她看了看門口,傅清凝示意留書退下,等門關上,她才繼續道,“她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她想求你以前的事情彆再提了。”
傅清凝傻了才會把那些事再提起,趙延煜的名聲也很要緊。不接匣子,“本來就沒什麼事,我才不會提。這東西我不要,你拿回去,真要是接了,外人一看都會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事。”
傅清珠一想也是,收回匣子,“她在侯府,日子並不好過。侯爺已過而立之年,膝下子女都已有成年的,侯夫人雖然寬厚,但侯府中的妾室足有七八人,還不算上丫鬟,如履薄冰一般,稍有不慎,連命都要沒了。”
傅清凝似笑非笑,“你倒是知道得多。”
傅清珠攤手,“都是她告訴我的。不過侯爺的妾室多也是事實,好多都是如她一般是底下人送上去的。而且,好些人家可不講究,專門去那地方買那會伺候的人的。幼娘從小就是大家閨秀,哪裡能比得過彆人?”
傅清珠對於劉幼娘能否得寵挺重視的,她語氣還挺擔憂。隻是不知道這裡麵有幾分是因為姑嫂的情分了。
一轉眼到了四月中,會試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傅清凝就起身洗漱,趙延煜也起身,神采奕奕的。
要說不在意結果那是假話,兩人用了早膳,就去了前院的堂屋,趙謹也過來了,這邊是自家房子,算是他們在京城的家,接喜訊當然是在自己家最好了。
如顏和荔枝都來了,低眉順眼站在趙謹身邊,時不時還安慰幾句。
趙謹抬眼看看門口,“也不知道今年會試皇上會錄多少人?”
趙延煜搖頭,“不知道。”皇榜未出之前,誰也不知道。
趙謹坐立不安,“兒子,我還沒有問過你。這一回你可有信心?”
趙延煜默默看他一眼,“爹自己有信心嗎?”
趙謹看了一眼身邊的兩丫鬟,揮手示意她們下去,才道,“此次海禁一題,為父答了提倡開放,就是不知上麵是個態度……若是讚成,為父還有一絲希望。就是不成也沒關係,大不了三年後再來。”話落,才發現沒問出趙延煜的口風。
正想再問,就聽到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中了中了中了……”是趙伍大叫的聲音。
趙謹唰得起身,往門口奔了兩步又強自鎮定,回身看了一眼趙延煜兩人,笑道,“無論如何,我們父子哪怕隻一人中,回去對你娘也有個交代。”
傅清凝恍然,原來趙謹並非不知道他自己做的事荒唐,回去之後不好交差,但若是會試得中,於氏高興,自然就不會追究了。
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趙伍已經奔到了門口,“公子中了第三名。”
那一瞬間,趙謹的麵色變了變,有些高興又有些難受,總之糾結得很。
門口追過來的如顏和荔枝忙問,“老爺呢?看到老爺了嗎?”
趙伍氣喘籲籲,“老爺也中了的,在末尾上,多少名小人沒細數,反正是中了的。此次會試總共錄了二百二十人。”
邊上的如顏和荔枝忙福身道喜,趙謹拉他們起身,趙延煜麵上神情如常,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眼神裡神采更甚,喝茶的動作也比往日快些,顯然心裡也是不平靜的。
外頭有鑼鼓喧鬨之聲過來,趙伍忙過去打開門迎接報喜的人,“梁洲城趙謹趙老爺高中景平三十二會試二百一十八名,三日後於鴻鹿殿麵聖!”
傅清凝忙讓人給了賞,又灑了銅錢,外頭報喜的人離去,與此同時,街上四處傳來鑼鼓聲和報喜聲。
給趙延煜報喜的人來得有些晚,此次人圍得最多,鑼鼓喧天,比方才給趙謹報喜時熱鬨了不知多少,報喜的人聲音洪亮,“梁洲城趙延煜趙老爺高中景平三十二年會試第三名,三日後於鴻鹿殿麵聖!”
傅清凝高興,銅錢換了也籮筐往外灑,門口越發熱鬨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可能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