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擺擺手,“我又不生氣。”這就生氣,氣也氣不過來了。
傅清凝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根本連名字都沒問。隻是夜裡趙延煜回來後,她到底忍不住了,問道,“刑部抓的人一直都沒放嗎?”
趙延煜驚訝,傅清凝一直不過問這些,他還以為她不上心,道,“放了啊。若是隻是一般傳謠言的,問清楚後就會放人。”
傅清凝又問,“那你們一般多久才能問清楚?”
趙延煜想了想,“兩三日吧,最多五日。”
傅清凝啞然,傅清珠可說那人半個月還沒回去,可見不是她口中的“誤抓”了。
她將今日傅清珠來過的事情說了,“那銀子我沒收。”
趙延煜握著她的手,柔聲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傅清凝疑惑。
謝你理解不讓我為難,處處為我打算。
這些話在趙延煜喉間滾過,看著傅清凝亮晶晶的眼神,這些話若是說出來,倒顯得生分了。於是他什麼都沒說,隻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雖然他沒說,但傅清凝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反手抱住他的腰,“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我怎會讓不相乾的人影響我們。”
說到底,她也是個俗人。若不是真心相待的人,想要讓她為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傅清珠這件事。
因為科舉舞弊的緣故,今年的會試名次已經出來,但皇上卻留中不發,並不說發榜的事。因為實在不知道這裡麵到底有多少人是買了那題目的。因為經刑部查探,今年的題確實漏了出去。
漏題的人是誰還沒能查出來,不過已經查明賣題的是花簇街的酒樓的夥計,此事隱秘,據夥計交代,他賣出了三百份,至於題目來源,他自己說不清楚,隻說是有人趁夜放在他家門口,剛好他識得幾個字,且他根本不認為這題是真的。賣出去順口誇讚這題是今年的會試題目,其實是他瞎編的,就是為了多掙銀子。
其實每到會試之年,各書肆中都會出些書,什麼十年連考題,今年必考題,還有關於主考官的喜好之類,種種不一而足。
這夥計之所以願意賣題,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反正不是真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難道還真有人說他那個不準?
書肆中每到會試之年賣出去那麼多,也沒見誰沒考上去找麻煩。
皇上大怒,這幕後之人如此作為,很明顯不是為了銀子。
那是為了什麼?
這後麵的緣由才是讓皇上大怒的原因,這分明就是為了讓京城大亂,讓天子門生的威嚴受損。
責令刑部十日之內查明幕後主使。還著手重新布置今年的會試。
消息一出,眾人嘩然。
會試重新考?
這可是譽國自開國以來就沒有過的事情。不過凡事都有第一回。消息確認過後,眾人也接受了。除了那種自認為考的很好的,如趙延展和朱廣崖就隻剩下高興了。
本來可能還有學子鬨事,但出了刑部隨便抓人一事,眾人也不敢鬨了。尤其是還要參加會試的學子,更加安靜如雞,隻悄悄備考。這要是被抓到刑部關上半個月……
還考什麼?
雖然此事皇上做法有待商榷,但誰也不願意做那出頭的椽子。畢竟吃虧的是自己,會試雖說三年一次,但人一輩子有幾個三年?
所以,四月初九,參加會試的眾人再一次進了貢院。
相對來說,這一次的舉子比上一次要少些,卻也隻是少個零頭而已。要說不一樣,大概就是進貢院的時候,查得更嚴了。
因為他們是半夜去的,傅清凝沒去送,隻是聽說所有學子的衣衫全部除去,還連邊角縫都摸過一遍。這還不止,帶去的饅頭恨不得掰碎了。
眾人心中有怨也不敢明說。真有那清高自覺文采足夠的。還巴不得查得更嚴,因為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再舞弊。之所以重考,還是因為這些讀書不行隻想著歪門邪道的人。
朱廣崖的病好了,這一回去的時候信心滿滿的,趙延展似乎也緩過來了。傅清凝見了暗暗放下心來。
不曾想那邊送了他們進去,朱廣菁就跑來跟她辭行。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