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老夫人頭發花白,邊上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美婦扶著她,兩人走得飛快,進門就問沐央,“這位小哥,你說的那姑娘在何處?”
沐央知道紀姑娘住在前院,道,“昨日接回來她昏迷不醒,這院子小,我家夫人就把她安排在了前院。您放心,前院連下人都沒住,昨夜就住了一個伺候她的丫頭和紀姑娘。”
老夫人聞言點頭,道,“一會兒還勞煩小哥帶我去見你家夫人,我想對她當麵致謝。”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沐央不置可否,直接帶著人先到堂屋,然後稟過傅清凝之後再讓人去喚紀姑娘過來。不曾想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趙延展拉著趙延善從屋中急匆匆出門。
沐央欠身,“二公子,三公子。”
對於傅清凝身邊的人,他們倆還是很給麵子的。趙延展緩和了些麵色,“回來了?”
沐央點頭,伸手一引,“這些都是紀姑娘的家人。”
就幾句話的功夫,屋子門口目送趙延展離開的紀姑娘已經看到了這邊的動靜,再也顧不得其他,如乳燕投林一般撲了過來。
帶著哭腔的無限委屈的聲音響起,“祖母,母親。”
然後,院子裡一陣哭音,之後就是紀夫人質問的聲音,“你這孩子,怎麼想著跑出來的?昨夜都去了哪兒?怎地這樣一身打扮?為何那小哥會說你中了迷藥?”
老夫人皺眉,“不要問這麼多,慢慢來,你嚇著瑛寶了。”
傅清凝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個時候她轉身就走,似乎也不合時宜,畢竟三品誥命夫人在呢。麵上的恭敬還是要有的。
紀瑛兒委屈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表哥,他……”
“他怎樣?”紀夫人追問。
“他對我和麵兒下迷藥,之後我暈暈乎乎的,知道著了道兒,我就想要逃。但是我們倆都沒有力氣,大門處有表哥的隨從守著,我們隻能翻牆,但牆太高,麵兒急了,就和我換了衣衫,然後把我推出來了,她……她沒力氣,爬不上來。”說到這裡,紀瑛兒已然哭得泣不成聲,紀夫人麵色難看,冷笑道,“來人,去那院子裡把麵兒找回來。”
婆子應聲就要去,紀瑛兒哭道,“娘,麵兒已經死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蹲在地上,丫鬟伸手去扶她,紀瑛兒根本站立不住,靠在丫鬟身上,自責道,“都怪我。要是我能撐住不暈過去,讓人去救她,她就不會被那禽獸不如的東西侮辱,也就不會自儘了。”
紀夫人麵色越來越難看,“我跟你說過他不是好人,讓你彆和他來往,偏你不信,還記得小時候的情分,巴巴跑來找他……”
老夫人皺眉,打斷她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讓人去問他要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拿不出來……”老夫人冷笑一聲,“不過一個家道中落的混賬,居然還敢肖想我紀家的寶兒。還想科舉入仕,就憑他?”
婆子領命去了,長輩到了,紀瑛兒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哭聲慢慢小了,又有紀老夫人和紀夫人輕聲安慰,漸漸地她就不哭了。
紀瑛兒不哭了,紀夫人也終於得空問起救她的人來,得知了來龍去脈之後,她走到傅清凝麵前,深深彎腰,“多謝夫人搭救小女。”
傅清凝連紀瑛兒的禮都不受,更何況是紀夫人,忙側身避開,也不居功,實話實說道,“夫人不必如此,本就是舉手之勞,且當時我以為是二弟將姑娘撞暈了,這才送去醫館,救她隻能說是陰差陽錯。”
紀夫人執意行完了禮,正色道,“無論如何,夫人救了小女,今日我來得急,並沒有備謝禮,改日一定送上。”
傅清凝聞言,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紀家還是講道理的,她倒不想要什麼謝禮,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於她,那才是倒黴。
紀瑛兒垂著頭,聲如蚊呐,“還有二公子。”
她滿臉心虛,紀夫人瞄她一眼,心知其中有事,動作卻不慢,也對著趙延展一禮,“多謝公子搭救小女。”
趙延展也避開了去,客氣幾句後,很快告辭離開。腳下匆匆,落荒而逃一般。
紀夫人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