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疑惑的打量她們,“你們也受傷了?”
丁夫人接過話頭,“一個多月前你那回九死一生就不說了,昨日聽到楊夫人受傷的消息時,我正讓丫鬟給我挫指甲,這丫鬟平時最是小心,誰知道聽到消息後居然挫到了我手上。”她伸出手指,食指上包得像個小棒槌,“當時就見了血。”
傅清凝哭笑不得,這也算受傷?
她這邊不以為然,那邊丁夫人卻慎重對著孟夫人道,“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你可要小心。”
孟夫人被她這一說,隻覺得渾身冷嗖嗖的,“你彆嚇我。”搓搓手臂,試探著道,“我們要不要去廟裡拜拜?”
丁夫人立時道,“該去,我和你一起去,她們倆傷的那麼重,誰知道我的劫難有沒有過去?”
傅清凝無語,接下來一路上就聽兩人討論城郊的那個寺廟比較靈驗了。聽了一耳朵的奇人異事,比如去娘娘廟拜過後一個月就有孕之類的話。
興許是察覺到冷落了傅清凝,孟夫人有些尷尬,問道,“趙夫人,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
傅清凝擺擺手,笑著道,“不必。”
她性子柔和,被這樣冷落了也不生氣,更沒有擺臉色,孟夫人對她的態度不自覺就親近許多,“要的要的。你大的孩子已經三歲,現如今還沒有好消息,娘娘廟離我們那不遠,到時候我們陪你一起去。”
她看一眼丁夫人,丁夫人了然,急忙附和,“對,還是子嗣要緊,要不然趙大人該琢磨彆的法子了,你婆婆也和你們住,就是趙大人沒那心思,難保你婆婆那邊會有想法。所以,還是多生孩子要緊,你的地位穩了,對孩子也好不是?”
傅清凝有些不明白這個邏輯從哪裡來,她平日哪怕有空閒也沒琢磨過這個,笑著婉拒,“不去了。我家中還有事。”
“這樣啊。”丁夫人這話似乎無限惋惜,“那日後你想去的話,可約我們一起。”
人家這樣熱情,傅清凝隻好含笑應下,說起來這還是她們三人第一次這樣親近。
本就離得不遠,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楊家門口,三人下了馬車,讓門房進去通傳。
丁夫人低聲道,“不知道楊夫人會不會遷怒?”
孟夫人噓一聲,“彆亂說話。”
傅清凝暗自疑惑,同樣的身份,怎麼這兩人很怕楊夫人一般。
傅清凝不知道楊夫人會不會遷怒,事實上她們倆都多慮了,楊夫人還趴在床上起不了呢,因為傷在後腦,根本不能平躺著睡,臉上應該也傷得挺重,整個臉包起來大半,麵色蒼白如紙,已經看不出她本身的容貌了。
丁夫人和孟夫人上前,很真誠的問候了幾句,楊夫人不太說話。大半都是點頭和搖頭,時不時就掃一眼傅清凝,那眼神更加陰沉,有些滲人。
傅清凝站在一旁隻做不見,隨大流問候了兩句,要說多真心是沒有的,先前她受傷楊夫人看望她時還冷嘲熱諷來著,傅清凝沒有原樣來一波,已經是她的仁慈了。
幾人正說話間,一丫鬟端著藥碗進來,後頭還跟了個捧著紗布和藥物等東西的小丫頭,看模樣是準備換藥。
見狀,傅清凝可沒興趣看她換藥,倒是丁夫人兩人興致勃勃,並沒有告辭的意思,可能是想要看看掀開紗布之後楊夫人的臉。
楊夫人的眼神一瞬間凶狠無比,倒不是對著她們三人,而是對著那個丫鬟,一把就將放在床頭旁邊的托盤拂下地,恨聲道,“滾!”
丫鬟得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噗通跪在地上,“夫人,奴婢知道您看我不順眼,但您的傷要緊,您先喝藥換藥好不好?等您好了,要打要罵奴婢都隨您。”
楊夫人更怒,一把將另一個托盤也拂了,“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趕出去……”
她麵容有些瘋狂,外頭急匆匆奔進來一個丫頭,看到屋中的情形有些無措,看了一眼退到門口的傅清凝三人,先去安撫了楊夫人,看向跪在地上殷殷哭泣的丫鬟時,有些厭惡,“滾出去,等大人回來,我一定如實稟告你謀害夫人的事情。”
傅清凝幾人對視一眼,方才就看端托盤進來的丫鬟違和,從衣衫到規矩都有些不協調,原來是通房啊,這就說得過去了。
不過看到人家的家事,幾人都有點尷尬,傅清凝低聲道,“我們還是走吧。”
丁夫人忙讚同,然後去看床上靠坐起身的楊夫人,“楊夫人,你好好養傷,彆氣壞了身子,改日我們再來看你。”
說完,不帶人家反應,腳下一轉,匆匆率先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