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知道這個消息後,明白這裡麵的事情她不能多問,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不過她私底下有問過趙延煜,那銀子本來是不是去了太子那邊。
趙延善答,“不是!”
不是就行了。
管他是誰呢,總歸就那幾人,說起來四皇子的人當初還差點就順手殺了傅清凝,就算是無心,那也是默認了的,難道底下的殺手派出去,即將殺官員家眷這事情他身為主子會不知道?
還有就是,趙延煜被冤枉入獄,楊大人當天夜裡就用了刑把人打去了半條命,這事情……四皇子若說他不知,也得外人相信不是?
天氣漸漸地回暖,晏兒已經送去了學堂,學堂不遠,就在六部官署外麵,裡麵的學生大半都是官家出生,隻有那不怕麻煩的,才會親自送幾歲大的孩子去卞安書院。其實沒差,裡頭的夫子,大半汴安書院老夫子的學生。
汴安書院名氣大,裡頭的學生許多都資質極佳,這些人哪裡來的呢?和這些放出來的學生的學堂脫不開關係,但凡是資質好的,都會往那邊送。
也就是說,晏兒隻要天分夠了,以後去汴安書院求學應該不難。
傅清凝對此頗為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孩子愛吃甜食,小臉漸漸地又圓潤起來,於是,她乾脆讓晏兒每日早起,跟沐央學武。
晏兒一開始還不情願,覺著起太早了,後來不知沐央怎麼教的,反正後來他學著一點都勉強了。
這個時候,梁洲那邊送信過來了。
最先來的是傅誠的,他用自家的船帶過來,送信的都是他手底下跑船的夥計,這信也不會轉幾道手。
信中言嚴慳到底還是被吳大人放了。因為嚴家願意捐出五十萬兩銀子給吳夫人做善事,還願意重新修一條街的鋪子收容難民,於是,上千人跑去衙門門口請願放了嚴慳。都說他隻是一時想不開做了錯事,改了就行,這誠意足足的,肯定也悔過之心的。
吳大人自然不答應,但是這些人就守在衙門門口,一日不放人,他們一日不離開,再加上吳夫人遊說道吳氏麵前了。五十萬兩銀子,得做多少善事,那條街能夠收容許多無家可歸的人……
吳氏到底是鬆了口,代替傅清凝這個苦主不再狀告嚴慳,那就是私了了。
嚴夫人又親自上門,送了十萬兩銀子賠禮。吳氏收了,轉手又給傅清凝買了鋪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吳夫人想要收那銀子,吳氏這邊就不能跟她擰著乾,傅誠那邊還要做生意呢,最是不能得罪了官家,彆說趙延煜做官,說到底,縣官不如現管,趙延煜在京城鞭長莫及,真要是出了什麼事,還得是吳大人。
吳大人愛重吳夫人,不得不說嚴家這一步走對了,吳夫人那邊一鬆口,基本上此事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傅誠在信中還道,嚴家之所以能夠如此大方,是因為他們家賣了和孫家一起入手的那個山頭,就是能夠燒出白瓷的土的那個山頭。一出手就是二百萬兩,真心賺了,當初他們買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貴。
還有就是,趙嬋最近似乎過得挺難,他們夫妻已經帶著家人舉家上了船,似乎是入京來了。還有就是,趙瑾留在趙府的那兩個丫鬟,也已經上了船往京城來了。
這兩人,傅清凝和趙延煜都沒帶,沒想到她們還自己找著來。
這一回和嚴家的恩怨,傅清凝還沒來得及給於氏說呢,主要是這裡頭牽扯上曾經傅清凝和嚴慳議過親的事,在於氏麵前說這個,總覺得不妥當。
這姑娘家嫁了人,之前議親過的人家就不宜多提了,無論是來往密切還是結仇都是不妥當的。來往密切一般不可能,結仇的話,總讓人覺得姑娘還沒放下人家,可不能讓如今的婆婆這麼想。
但是那兩個丫鬟要來的事,還是要提前說說的,要不然一下子上門來,於氏說不準會生氣。
於氏對此倒是無所謂,“還有彆的事嗎?”
傅清凝遲疑了下,道,“還有就是,嬋兒一家人都上京來了。”
於氏揚眉,“出了什麼事?”見傅清凝沉默,她繼續道,“當初她回去之後,我立時就把婚事辦了,之後她幾回回來,我根本就沒見她。再然後她也不回來了。如今找上門來,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傅清凝推遲不過,直接道,“嚴家找他們家麻煩。”
於氏更加疑惑,“怎麼突然找到她頭上去?”
傅清凝就把嚴慳送美人上門被自己拒絕的事情和自己故意開琉璃閣跟嚴家搶生意,再有嚴慳讓人燒她鋪子的事全部說了。
於氏沉默聽著,半晌道,“不怪你。嚴家和孫家合起夥來針對你爹那麼久,你開一間鋪子針對他也說得過去。彆提這裡頭還有那對花魁的事……”說著,上下打量傅清凝,似笑非笑,“挺護食啊!”
傅清凝臉一紅,心裡是有點虛的。雖然於氏對於趙延煜不納妾持支持態度,但這自家兒子不納跟兒媳婦攔著不讓是完全兩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