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延善的官職和本身的長相氣度,納妾什麼樣的納不著?
納了古月筎,好說不好聽啊。一點好處沒撈著,還虧了名聲,於氏會答應才是怪事,而且這件事趙延善隻要不傻,也定然不會答應的。
古月琳長長舒一口氣,“你們都不喜歡我娘家。但身為人女,對於出身是不能選擇的。我姐姐她其實也冤枉,聽從了父母之命,如今身份尷尬,祖母也嫌棄她,所以我想……”
傅清凝抬手打斷,“你什麼都彆想!你姐姐日子過成什麼樣根本不關你事,總不能你可憐她想要拉拔她,就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突然,傅清凝語氣頓住,擺擺手道,“我去廚房看看。”
說著,扶著腰起身慢悠悠往廚房去,她也是關心則亂,隻想著不讓人毀了趙延善拖累趙延煜,卻沒想到古月琳自己就是個聰慧的,她要真那麼單純,趙延善也不會非要娶她了。
她自從有孕之後,腦子都不如以前清明了。還真的幫古月琳支點子,也是傻得很。
午後,趙延善到了,先給於氏請了安,又趕緊去看古月琳,擔憂問道,“你可好些了?”
咦,古月琳生病了的?
仔細看去,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古月琳微微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柔和的笑意,更添幾分柔弱,“好多了,今日怎地這樣早回來?”
趙延善拉著她的手,隨口道,“我放心不下你,反正翰林院也不太忙。你到底怎麼了?”
紀瑛兒聞言,笑著道,“三弟妹這是擔憂她姐姐的婚事呢,方才我可聽她跟大嫂說想要納她進門,隻不過大嫂不答應而已。”
趙延善麵色難看,“你真這麼想?”
古月琳有些緊張,“不是。我不想讓姐姐……隻是祖母她吩咐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傅清凝恍然大悟,這鋪墊半天,原來是不好拒絕古老夫人的吩咐,此番作態大概是想要趙延善和於氏兩人去拒絕。
於氏麵色冷淡,“砰”一聲放下茶杯,“月琳,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用不上這些手段。你不想你姐姐進門不好拒絕,直接跟我說就是,弄這些事情做什麼?”
看向紀瑛兒,責備道,“你也是,說那些話出來,要是延善是個老實的又看不得月琳傷心,豈不是真要把人帶進門?”
紀瑛兒吐吐舌頭,認錯認得乾脆,“娘,我錯了。”
於氏瞪她一眼,看向古月琳,“趕緊吃,趁著今日天氣好,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回你家去,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
趙延善看了看天色,“明日吧,今日太晚了。”
於氏冷笑,“就今日,你也去。明明白白告訴古家,我們趙家隻喜歡月琳,彆的人休想進我們家的門。寒磣誰呢!”
最後幾個字,屋中的人都聽清楚了。傅清凝垂下頭,紀瑛兒似笑非笑看一眼古月琳,老實的喝茶。
古月琳臉脹得通紅,於氏這話分明就是看不起古月筎,自家姐姐被鄙夷,她總覺得於氏連帶的也不喜她,放軟語氣,“娘,您彆生氣。”
於氏哼一聲,“記住了,一家人麵前彆用那些心思。非是我看不起你姐姐,她和你祖母做的那些事能讓誰看得起?我要是她,就隨你爹去良縣,找個合適的親事,人家看這你爹的份上,一樣捧著她。”
古月琳垂著頭一聲不吭,老實跟著於氏上了馬車 。
“自己不想做惡人,偏讓娘去,咱們這位三弟妹,手段可高了。”紀瑛兒站在門口,看著馬車的飛快轉過彎,看不到了,搖搖頭道,“嫂嫂,我是不想和她親近的。”
傅清凝失笑,“反正我們又不住在一起,管她呢。”
今日之後,趙家大概也不用煩惱古家了,可能古月琳自己都煩了古家,才使計讓於氏去扮黑臉。
古家大門口,馬車一停,於氏身邊的丫鬟就上前敲門,於氏上門,古老夫人自然是要見的,還頗為高興,覺著很可能就是來回話的,很大可能是好事。
要不然於氏假作不知,讓古月琳自己來回話就行了,何必特意跑一趟,一般不都是求娶才會勞動長輩親自上門不是?
所以,一進門,於氏就對上了古老夫人笑吟吟的臉。她抬眼看了看天色,道,“老夫人,天色不早,我還得趕回去,我就長話短說了。今日我聽月琳說,你想讓拿了放妾書的大姑娘入趙府?”
一開口,語氣冷淡,認真裡帶著疏離,古老夫人見狀,瞬間就明白了事情有變,於氏上門,不是她以為的結親,相反,很可能是斷親來的。
聽聽她的話,“拿了放妾書的大姑娘”這句話,一般和離和放妾書對於女子來說,都是不可觸摸的痛處,真要是親戚,不會這麼不給麵子的。
“趙夫人這什麼意思?”古老夫人勉強笑道,“我們兩家是親戚,凡事都可以商量嘛。”
“這種事情沒得商量!”於氏絲毫不退讓,“我這幾個兒子,我就沒打算讓他們納妾,更彆提還是這樣拿了放妾書的。”
“月琳,你就是你對你姐姐的態度?”古老夫人不和於氏掰扯,看著古月琳,質問道,“你姐姐到如今的地步大家都不想,你們是姐妹,看著她受苦,你不說拉拔她一把,反倒帶著人過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