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大雪紛飛,北風呼嘯,室內一群人吃得熱火朝天,油光滿麵,好不熱鬨。
……
霍璧君沒有出席,和何辰影一家三口單獨過了元旦。除了他,劇組的其他主創都來了,大家喝得興高采烈的,其樂融融。
小園喝不了酒,就喝冰可樂,她也不怎麼愛吃羊肉,吃了一會就飽了,大概室內的溫度太高,她覺得手上越來越癢,很不舒服。
她提前回了酒店,洗了個澡後,發現手指都紅腫了起來,又癢又痛,心想不對,在網上搜了一下,確定自己是長了凍瘡了。
菜卷擔心她不適應北方的天氣,帶了一切能夠想到的保暖工具,就是忘記帶上凍瘡膏。
小園癢得撓個不停,難受得都要哭了,劇本都看不進去。
田田隻能給她擦蘆薈膏,菜卷打開外送軟件,找附近的藥店,搜一個凍瘡藥膏,可是現在網上買藥還很麻煩,又要問症狀,又要醫生的診斷書之類,菜卷操作了半天無果,煩躁道:“我直接去藥店買。”
他穿了羽絨服準備出門,小園眼淚汪汪,“菜卷哥哥,靠你了。”
這凍瘡不處理好,要是嚴重的話,還會開裂,女明星女演員的手本來就十指不沾陽春水,柔嫩得很,萬一留疤就難看了。
菜卷寬慰她,“沒事,哥哥很快就回,田田陪著你。”
小園哀嚎,“田田,你把我的手抓住,我不要撓了。”
田田又著急又心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菜卷過了五分鐘就回來了。他提了一個小塑料袋,說:“哇,我剛到樓下,就遇到了何三金姐姐的助理,她給我們送了兩管凍瘡膏。”
田田:“!!!”
小園驚得一下子坐起來,“……”
“何三金姐姐也太細心了吧,”菜卷感動地打開藥膏,“趕緊擦上。”
小園愣愣地接住,田田已經接過藥膏給她抹上。
“哎,我都沒她電話,沒辦法道謝。”小園略微遺憾道。
“我也沒有,我已經拜托助理妹子轉達了。”菜卷感慨道,“真是來得太及時了,我連大門都還沒出呢。”
“小園小姐姐真是人見人愛!”
“是的!哇,連何三金影後都喜歡你!”菜卷還衝她擠了擠眼,還清清喉嚨,“也不是非要和……嗯哼,Youknowwho吧?”
小園無語:“……”
說笑了一會,擦了藥,菜卷再囑咐了小園幾句,就叫上田田出去了,讓她早點休息。
床頭的小燈開著,小園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裡,聽著外頭呼嘯的北風,一時之間卻睡不著了。
她滑開手機,在通訊錄那裡翻了翻,到底了又再翻一次,頓了一會,繼續去微信裡翻了翻。
她也不確定自己在找什麼,隻是幡然想起,以往所有和葦莊的聯係像都是通過高助理的。
簽約,續約,見麵,離開,都很短暫。
小園點開高特助的微信框,發了句,“新年快樂,高助理。”
接著滑到了向之石的微信,打語音電話給他,向之石去了鵬城與療養院的母親過新年。
“拍戲都順利吧?”他在那邊問。
“……嗯,挺好的。”小園說。
這次的劇本她沒給哥哥看,也不想他太擔心。
她遲疑了一會,終於開口道:“她還好嗎?”
向之石笑了,笑聲裡多了幾分欣喜和欣慰,“挺好的,雖然還不記得我,不過和我聊了很久。”
小園心口酸酸漲漲的,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拍完電影,找個時間過來一趟吧。”向之石輕聲說。
“……”小園低語道,“不了……這樣就挺好的。”
向之石沉默了一會,繼而說:“晚上我和媽媽看了《醉逍遙》,明天我們接著看。”
“她看得挺認真,還挺喜歡的。”
小園的嘴角不知不覺揚起一點笑意,眼眶卻慢慢地濕了。
掛了電話後,她好長一段時間還沒睡著,桌子上放著劇本,那被她翻厚的一疊紙在黑夜裡像一隻佇立在那裡的怪獸,貌似在等機會朝她撲過來朝她撕咬。
她緩緩地縮回去,拉高了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