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聽完沉思片刻,“所以他們覺得魚娘是這個貴人?”
李仲海點點頭,“大哥給石貴指認土匪後,石貴當天趕著入城,沒來得及答謝,原本想著第二天再去,沒想到當晚就見到了大哥。
石貴覺得這也太巧了,認定大哥就是這個貴人,想讓元寶認大哥當乾爹。
後來他聽完大哥的解釋,明白了前因後果,又覺得魚娘才是和元寶有緣的人,於是夫妻倆起了心思,想認魚娘做乾女兒。”
李大成問李仲海:“你是魚娘的爹,你心裡麵怎麼想的?”
李仲海沉默了片刻,而後道:“爹,我聽說結乾親後,運勢好的一方會被另一方帶衰,咱家雖然沒錢,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魚娘結這個乾親。”
陳氏鬆了口氣,她就怕李仲海腦子一發昏就答應了。
李大成道:“你想的也沒錯,魚娘聰慧,而且運道好,這一路上咱們幾次脫險都多虧了魚娘。若是因為結這個乾親,把魚娘的運勢破壞了,是多少金銀珠寶都換不回來的。”
李仲海道:“爹,那我這就去給石貴回話,說咱們覺得魚娘太小,不適合結乾親。”
李大成又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魚娘,和藹問道:“魚娘,你心裡怎麼想的?”
魚娘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她知道,無論是李仲海還是李大成,都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的。
魚娘道:“我都聽爺爺和爹的。”
李大成站了起來,摸摸魚娘的頭,“你可要想好了,石家富貴,以後你出嫁了,他們給你添份嫁妝,就夠你下半輩子吃穿不愁了。”
魚娘搖搖頭,“爺爺,他們富貴是他們自己掙來的,我才不羨慕呢,咱們以後也能掙這麼多錢。”
李大成笑道:“說的好,不愧是我的孫女。”
頓了一下,李大成又道:“仲海,你去告訴你大哥他們,叫他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既然不準備讓魚娘認這個乾親,那咱們就沒道理繼續住下去了。”
“好嘞,爹,我馬上就去。”
李仲海跑到客房去找李伯山,和李伯山說了此事。
李伯山二話不說就把人都叫進來,讓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走。
劉氏不解,“這是咋了?咱們住的好好的怎麼要走了?”
李伯山道:“娘,再好也不是咱自己的家,我看還不如客棧住的安心。”
劉氏嚷嚷著:“怎麼就不安心了,這可是他們求著咱們住進來的。”
李伯山無奈,隻好與劉氏明說:“他們想認魚娘做乾女兒,爹和仲海都不同意,所以咱們要收拾東西走。”
劉氏不滿:“這多好的事啊,你爹和仲海是腦子進水了,我去和他們說。”
劉氏抬腿就要去找李大成。
李伯山趕緊攔住她,“我的娘哎,你怎麼不問問爹為什麼不同意?爹是怕結了乾親損了魚娘的運道,你想想,要不是魚娘機智識破了土匪,咱們能一個都不落的到府城嗎?”
劉氏把李伯山的話思量了一下,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魚娘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有幾分運道,若是因為貪圖幾個錢,就把這運道給損了,這可就虧大發了。
劉氏下定決心,不行,這石家不能待了,要趕緊走,立刻走!
劉氏看李伯山還在這,罵他:“你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這乾嗎?還不快去收拾東西,晚了石家不讓我們走怎麼辦?”
李伯山……
行吧,反正都是你說了算。
李仲海去找石貴請辭,他滿臉愧疚,“石兄弟,我家魚娘自幼多災多難,八字還輕,實在是無福,當不得您家的女兒。”
石貴歎口氣,自李大成臉上帶著愧疚走進來,他便明白這事成不了了。
石貴道:“是我們夫妻沒福氣,怪不得魚娘。”
李仲海又說:“雖說魚娘與你們無緣,但或許還有人能與您家結個乾親。”
石貴道:“你是說……”
李仲海道:“我聽大哥說,救下元寶的還有一人,石大哥為何不考慮一下他?”
這是他和爹商量好的托辭,石家怎麼說也有幾分勢力,冒然拒絕隻怕會有後患。
石貴恍然大悟,是啊,那個絆了人販子一腳的人也是元寶的貴人,而且他是個大人,能走到府城說明有幾分本事,比起魚娘的乾姐姐,乾爹這一層身份要親近多了。
石貴感激道:“李兄弟,多虧你點醒我了。”
李仲海又趁機說道:“昨夜冒然住進石兄弟家已經叨擾了,所以我們想趁現在天色還早,去府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石貴道:“怎麼突然要走了?就算魚娘做不了我的女兒,你們對元寶還有救命之恩在,這是我和夫人的一番心意,你們安心在此住下,不會有事的。”
李仲海笑道:“石兄弟,我們一行人太多,借住一兩天還說的過去,要是長久住下去,就太不妥當了。”
石貴見勸不動,拿出塊木牌,遞給李仲海,“你拿著這塊木牌,去城東找一個叫劉大麻子的人,他對府城最熟,哪裡有好院子他一清二楚,拿著這塊木牌去,說明是熟人,不會坑你們的。”
李仲海接過木牌,有了木牌他們能少走好多彎路,“多謝你了石兄弟,等我們安頓下來,我再來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