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鴻對那些他不在意、或者他並不覺得有所虧欠的人,那可完全是另一副模樣,不比他師父好到哪去。
蘇陸:“然後清霄仙尊罵他了?”
她默然片刻,“有次姨母喊我,我沒聽見,她以為我是裝作沒聽見,就把我打了一頓。”
蕭天煬倒是有些驚訝:“什麼書?”
蘇陸簡單講述了西莊遭遇妖怪的事。
蘇陸本來也斜靠在椅子上,聞言立刻正襟危坐,“嗯?”
蘇陸聳肩,“修行之後,五感都敏銳了,比普通人要好多了,尤其是視力,除了特彆黑的地方依然有些看不清。”
許多年過去,小時候發生的事大多忘了,但總有些記憶深刻的,這事就是其中一個。
蘇陸:“……”
“當時諸位首座堂主都在觀戰,他說翠花兒不感養育之恩,枉為人子。”
蘇陸大驚,“啊???我還是覺得很黑啊!雖然不至於完全看不到,但——”
蘇陸:“…………”
“比如秘境裡麵。”
“因為我已經聽過兩遍了。”
那本遊記他顯然是沒看過的,蘇陸不由講了講,又將其中的例子拿出來。
她停了停,“後來又在師尊這裡看了一本書,上麵舉例了一些半妖的情況,我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些相似。”
“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半妖的?”
“我覺得和你沒關係。”
蘇陸:“……”
慕容冽又用書敲了她的頭,“豬妖的耳朵可比你好使。”
用笤帚抽了一頓屁股,沒留下什麼重傷,表弟表妹也經常被這樣打,蘇六兒看慣了,不會因為自己挨揍而難過。
“……譬如說有些犬妖的半妖,會色弱,嗯,分不清某些顏色。”
但她依舊有些委屈,因為她當真半點聲音沒聽見。
蘇陸:“後來想想,尋常人在那個距離,多少都能聽見一點,所以她篤定我是裝的。”
蕭天煬聳肩道:“他說當年離家時,父母已經和他斷絕關係,如今應當也不希望他去哭靈,就隻打發人回去。”
蕭天煬樂了,“段鴻這家夥,人品也還湊合,你收了就收了,否則他肯定還得想辦法給你更值錢的東西。”
“翠花兒第一次參加九脈會試,一連三次獲勝,誌得意滿之際,老家來人報喪,說他父親去了,臨死還念他的名字,讓他回去辦理喪事。”
“你也分不清顏色?”
畢竟他就是被他親生父母賣了,為了給他的兄弟換醫藥費,可不就像是賣掉一個物件嗎。
慕容冽顯然不想再聽一次,“老三。”
蕭天煬抱臂看了她幾眼,“話雖如此,姓段的興許不算陰毒險惡的小人,卻也不簡單,你可彆覺得他好對付。”
蘇陸:“我不會是豬吧,他們仿佛眼神似乎不太好。”
相比之下,大師兄對他的評價好像就溫和一些了。
蕭天煬幸災樂禍,“……看來六六就是豬狗不如啊。”
慕容冽不疑有他,那書本來就是特意挑出來提醒徒弟的。
蕭天煬好笑地道:“彆當回事,他對翠花兒也說過類似的話。”
蕭天煬說完也看著她,“六六和那家夥是有什麼過節?上次他把晚霜給你我就想問了。”
蘇陸聳聳肩,“不過在某些觀念上,比起他師父,我倒是覺得他順眼些。”
蕭天煬攤開手,“我是說以後再細說,沒說一定要講吧,我的情況比較複雜,估計我沒說完,師尊就要煩了。”
好吧。
“是呢,他和他家人感情好,悲憤他們死在妖族手中,他愛戴父母懷念家人,就見不到彆人和他相反。”
蘇陸深吸一口氣,“我發病時,後麵那陣子,眼睛會變色,我有次私下裡在鏡中看到了。”
什麼東西聽覺不好,夜視力也不好?
段鴻還說自己這兩位師兄並非易於之輩,認為自己若是得了覆雪會招來麻煩。
蕭天煬停頓了一下,“我之前打傷過落雁峰的人,不止一次,當時我以為他是討厭我,才對我師弟說這種話,讓人難堪。”
一定又是半妖血統在作祟。
蘇陸暗想這話還差不多,“我知道的,他對我比較客氣,多半還是覺得欠著我。”
師兄妹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答案。
蘇陸並不意外,“他顯然喜歡對自己不了解的人和事妄下結論,他說我的時候也沒想到我會變成你的師妹吧。”
蘇陸:“……他可是公然說我心性涼薄,雖然我不怎麼記仇,但是,我就對他印象不怎麼樣。”
蘇陸連忙搖頭,“沒有,我隻是在晚上看不清東西,小時候耳朵還不太好使。”
慕容冽沉吟一聲,“現在如何?”
“不過,”蘇陸有些不滿地道:“之前不是說要給我講你的故事嗎,怎麼又成了二師兄的。”
蕭天煬頓時滿臉同情,“經過靈力洗髓鍛體之後,以尋常練氣境修士的眼力,在那裡麵應當與白日差彆不大。”
說實話,如果她沒看過,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哪裡?”
蕭天煬不置可否。
蕭天煬冷笑,“天下有許多好父母,也有很多不將孩子當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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