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陸知道對方是好意，也不多解釋，隻是道謝。
接著眨眨眼，明麗清雅的麵龐上浮現出笑意，“見過蘇師叔。”
值守弟子轉頭一看，又麵露恍然，同時連忙行禮，“見過虞仙君。”
值守弟子看上去像是要暈倒了。
上回她在幾個時辰裡就有所領悟，能勉強囫圇著用出來，就算威力可能還不到一成。
這一次尋找秘籍就沒那麼幸運了。
旁邊的修士沉吟道，“不過最重要的呢，那些妖王的實力，大概在化神和渡劫境之間，彼此互相猜忌而不會聯手，所以他們不敢冒然進犯，因為無論哪位仙尊出手，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會落敗。”
實力越強的妖族，身上靈力越多，霸占的地盤越是富饒，靈氣也越多。
“或許可以試試去十六層以上。”
棲雲仙尊修為大成時，妖皇已經被封印，自然沒有交手的機會。
蘇陸一連選中了幾個，看名字看不出屬性，一翻內容全都是五行靈根的法術，練起來更是完全不上手。
她心裡又有些納悶，畢竟這可是金丹境的大佬，也不用再借這些書了吧。
隻是他們發瘋的對象也不限於人族，沒必要千裡迢迢跑來乾架，若隻是圖一時痛快，直接和彆的妖王打就完事了。
“師姐。”
蕭天煬猜測他多半是個怪妖——便是指的那些原身和普通飛禽走獸不同的妖族，譬如正常的小貓是一個腦袋，那雙頭貓就是怪妖了。
如今整個玄仙宗裡，不算宗主那一輩的人，年輕些的修士當中，統共就能數出那麼幾位最強的。
如今，膳堂裡的煉石堂修士們議論了半天，從妖皇扯到妖王，也沒幾個人提到霍衢。
旁邊有人一拍桌子，震得碗碟紛紛晃動。
蘇陸倒是詢問過蕭天煬，霍衢此人，也是個來曆神秘的，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麼。
妖族也一樣。
再說落雁峰那邊什麼沒有，首座的徒弟更是不缺秘籍。
“如果妖皇尚在，他自然管得住手下這些人，更何況，唯有他能抵禦數位仙尊的聯手……”
“也不能這麼說，我隻聽師尊說過，他的力量極為特殊，境界相仿的人也拿不下他。”
“這千百年來，九州仙府也是能人輩出，咱們的前任宗主棲雲仙尊就不曾與妖皇交手，否則也是勝負難料！”
至於原因，魔物的目標是靈氣和靈力，這東西可不止人族修士有。
那幾個特彆瘋的除外。
旁邊響起一道溫柔悅耳的聲音。
但有了學截靈印的對比，蘇陸就不這麼覺得了。
蘇陸搖搖頭，“都不會，所以才換了。”
另一桌上傳來怯生生的問話，“為什麼剛剛那位師兄說，妖皇不出來，妖王們就不會打我們？”
畢竟它們是把他當成食物的，才會像是蛆蟲般不斷靠近。
或許花時間總能學會，但應該有更快的。
那值守弟子一驚。
“這位師妹，雖然我也聽過這說法，但妖皇被封印已經是千年前的事！”
蘇陸乾巴巴地開口道：“師侄也不必多禮。”
蘇陸聽著他們說話陷入了沉思。
“……不必多禮。”
或許因為他是妖皇封印後才崛起的，本人和妖皇沒什麼關係，才不會在這種時候被提到吧。
那值守弟子是個新來的，也不認識她，不由大皺眉頭。
妖皇出來第一件事也是先將身邊的魔物殺乾淨。
“……這裡麵緣由很多。”
眼前這位也是個中翹楚了。
以她築基境的修為，竟絲毫沒察覺來了人。
而且妖皇和女主毫無交集，蘇陸也就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了。
因為有這一層擔憂，妖王們不會隨意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
彼時九州大亂，魔物過多，直接將陷冰山的封印毀去了，有能力加固封印的人也四散在各處。
但是重傷逃走回到自己地盤之後，誰能保證不會被其他的妖王趁虛而入？
雖然一般來說，幾個月時間練成一個法術已算是難得，短時間無所領悟也正常。
她將手中的書卷放在台上，半闕側顏沐浴在燭光裡，原先明晰的五官輪廓仿佛也變得柔和了。
她忍不住勸道：“這位師妹，或者師侄，你應該隻是練氣境吧，學法術要不得好高騖遠，就算練上一兩個月毫無進展也是正常的……”
“對啊……前宗主可是冰水風雷四屬天靈根！正好克製妖皇的九業真火！”
那年紀小的修士本來聽得迷迷糊糊，這句卻是懂了，聞言驚呼一聲，“所以他比宗主還強嗎？”
所以，從直覺上說，她覺得這些五行法術確實不適合自己。
“是啊，否則東海眾妖如何能向他臣服，那些魚妖當中多的是冰水屬性的……”
值守弟子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虞、虞前輩？！”
來人身材高瘦，黑發鬆挽，穿了件月牙色的絞珠羅裙，長袖飄飄，裙擺上雁紋精致。
她知道妖皇終有一日會掙脫封印，而且那還不算是意外。
可惜蕭天煬對他了解不多，當年匆匆一個照麵，話也沒說幾句就開打了，最後還是狼狽逃掉的。
那一層的值守弟子納悶道，“你都學會了？”
蘇陸遺憾地離開了。
“……你一天裡換了五本書了。”
這樣想著，她眼中又射出些崇拜之色，畢竟這是難得一見的人物。
“也不是這麼說的。”
有人沉聲道，“我也聽我師尊說過，折損在妖皇手下的冰水靈根不計其數，都以為他的業火會被冰水屬性靈力所克製，其實並非如此。”
來人轉頭看向旁邊的少女，因為身高差距又微微垂首，耳畔玉墜紋絲不動。
此時外麵已經入夜。
死也未必會死。
蘇陸也不能確定自己究竟和他有沒有關係，倒是想多知道一些霍衢的事。
她拎著幾個食盒直奔藏秘塔，做好在這裡待上十天半月的準備。
他們預料到妖皇早晚會出來，然後放任其發生。
中原九州地界魔物多，西荒和東海的妖族地盤上，魔物也不會少到哪去。
蘇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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