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冽靠在裡麵的榻上看書，“馮扈遣人送來的一千上品靈石。”
或許他也不想過多詢問了吧。
蘇陸看著那個薄薄的袋子，從尺寸來說，好像一個饅頭就能將其塞滿了。
蘇陸去了湖上小樓，開門就被迎麵扔了一個袋子。
算了。
段鴻眉頭緊鎖，半晌才長歎一聲，“所以我那日向你道歉——”
蘇陸猛地頓時站了起來。
他之前幫助她，可能是因為她麻煩纏身，現在她也不屬於這種情況。
蘇陸輕輕吸了口氣。
蘇陸：“好吧，那我把這東西賣了吧。”
人族修士被濁氣汙染走火入魔的例子太多了。
蘇陸停了下來，“……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先不要沉浸在愧疚中，我怕這會影響你的判斷。”
那時她或許可以將鏡鬼召喚出來給他看看——
“……我聽說了。”
她倒是能理解他們用乾坤袋的做法，但是——
段鴻沒再遮遮掩掩，“他身上有濁氣。”
蘇陸用心記下來，正要開口，耳邊忽然響起慕容冽的聲音。
她本來以為他會問幾句，關於那場戰鬥，問如何獲勝。
他也是這麼想的！
蘇陸：“我師尊喊我……怕不是他現在才知道論劍台決鬥的事吧，我先去一趟，下回再說，多謝了，師侄。”
慕容冽試探著開口誇獎道，“乾得不錯？”
就像人族修士到了築基就辟穀一樣。
蘇陸：“所以他不是需要吃才去吃的，而是出於某種故意的心態，譬如報複你？”
蘇陸：“…………”
煉石堂的大長老沉思片刻，覺得自己猜到了答案。
蘇陸：“……你說你在臨川城附近遇到他，那附近有隙點？他是從魔域裡出來的？”
蘇陸剛準備出去，又忍不住回頭。
同理，尋常的飛禽走獸沾染濁氣，也大概率變成魔物，所以妖族或許也是一樣的。
算了。
她滿頭霧水地接過來。
段鴻沒有說話。
有些人能變成魔修，有些人就直接變成魔物了。
直至她站在了那些墓碑前。
慕容冽：“不用，去了也隻會被拒之門外，姓馮的說不定還更記恨你，覺得你諷刺他小氣。”
好吧。
蘇陸：“這個袋子本身也挺值錢吧，我需要還給他嗎？”
然後開始細細敘說那個大妖，將他所知道的和盤托出，包括他們如何相遇，以及對方在什麼地方逃跑，還有一些戰鬥的細節。
他知道蘇陸說的很有道理，但終究都是分析，若是他出言讚同，總覺得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
但事實真的如此麼？
蘇陸：“咱倆第一次說話時，你說你覺得那個大妖有些異樣，所以本來可以殺他卻選擇活捉他，為什麼？是什麼異樣？”
兩相結合，他越發覺得對不住自己。
雖然想吃還可以吃，但既然不是剛需，誰會在逃命過程中還去吃人？
一千塊靈石堆在一處也沒有很多，但也能裝滿一個小車，或是一個極大的包袱，直接那樣送過來好像是有些滑稽的。
蘇陸：“既然如此，他沒事進魔域做什麼？還有，會不會是因為沾染濁氣，心性大變，或者乾脆是瘋了……”
她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被自己忽略的事。
這種東西和那些能夠儲物的飾品相似，隻是它需要特殊的布料，後者需要芥石。
她伸手進去掏了掏，發現一隻手竟然摸不到底。
有一瞬間，蘇陸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忽然召喚出鏡鬼，會不會把他嚇得蹦起來。
他以為她是在等著要誇誇嗎！
都說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厲鬼們對這種級彆的高手來說不可怕，不會嚇到他的，再說自己一運靈力，他應當就有所感知了。
段鴻也起身告辭。
段鴻並沒有親眼看著大妖從魔域裡出來，“有可能。”
慕容冽抬起頭，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麼沒走，站在門口神情飄忽。
段鴻抬起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蘇陸：“乾坤袋？”
蘇陸搖了搖頭。
慕容冽自然不管她如何處置，揮了揮手，讓她從哪來回哪去。
總之這些記憶裡的痛苦有限，蘇陸又和死者們毫無關係，所以在此之前確實感覺不深。
蘇陸：“你之前說過那是大妖，大妖並不需要再吃人增長修為……”
繼續往裡，直至手肘都快要塞進袋子，指尖才碰到了溫潤的靈石。
段鴻覺得一是他不小心放跑了大妖，二是大妖為了報複他，才肆意殺戮。
總比他知道她剛剛腦子裡在想什麼要好。
“老三過來一趟。”
蘇陸歎了口氣。
段鴻有些奇怪地看著她。
原先她繼承的記憶裡，前身對於西莊諸人的不幸遭遇，有悲傷有恐懼，但比起痛苦，竟是害怕更多一些。
或許是因為他們本來對她不好，或許是她回家見到的場景太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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