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陸找人打聽萬年錢莊的位置，剛問了一句，那人立刻抬手指了指城中方向。
這個時間許多人可能剛剛起床，其他的店鋪要麼關著門，要麼也是準備營業。
之前在冀州的暉雲城裡也見到過，隻是那裡錢莊的建築都要小很多。
至於是什麼意外？
萬年錢莊四字，是端端正正的楷書，鐵畫銀鉤，雄渾剛勁，隻看了一眼，那鋒銳凜冽的氣勢撲麵而來。
流程好像也和銀行差不多。
兩人剛入門很快就有人迎了上來，詢問他們是想存錢還是想換錢。
那對夫妻已經進去了。
她暫時收起銀票，讓他為自己建一個新戶頭。
她當然見過比這高幾十倍且更美麗的建築，即使不說過去，就隻說藏秘塔也比這更震撼。
如今天色蒙蒙亮，燈光尚未熄滅，照耀著空地的數十架馬車。
她也隻是個練氣境，在這方麵的敏感程度有限，但也能多少感覺到。
錢莊的人沒接過銀票，隻掃了一眼，立刻笑著點頭，“這應該是出自揚州分號。”
而且哪怕存條合同不慎丟失，他們也有辦法查證，隻是需要客戶額外交一筆錢。
蘇陸詢問他是否還能更具體一些。
第二天清晨，蘇陸挑了一本書登記借走，直奔凝碧峰的山腰。
萬年錢莊是中原境內連鎖的，遍布九州，在任何一座大城市內幾乎都能找到，也包括一些繁華的小城。
“如果我想將它兌換成銀子存起來，你能看出這張銀票出自你們的哪個分部嗎？”
蘇陸直接表示自己要存一千兩金子。
“……您若是看完同意了，那就在這裡簽字畫押。”
蘇陸：“……”
顯然越是大城市，錢莊建得越大越氣派。
那樓前一左一右矗立著兩座十丈多高的珊瑚樹，暗紅如凝血，在晨光裡剔透晶亮，枝椏上明燈高懸。
雖然遣詞沒那麼通俗，但隻要是去過銀行的都能看明白。
廳中極為開闊，中間空地供人走動，內外十根擎天木柱，直通樓頂，外圍則是一圈櫃台，每個前麵都排著隊伍。
另一個錢莊的人笑著走過來，“是來取錢還是存錢？”
按照萬年錢莊的規矩，不存錢是不能開戶的，而且存錢金額越高，各種福利也是越多。
錢莊的人立刻微笑點頭，帶著他們走向二樓，“我們有專人負責清點，屆時您二位可以一同看著……”
普通人家一個月五兩銀子已能豐衣足食，一千兩金子等於一萬兩銀子呢。
唯有這裡門前熱熱鬨鬨，總有客人進出穿梭，也有些錢莊的員工將人送出來的。
蘇陸跟在他們後麵。
再往上就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了。
紙上用詞比較文雅內涵，用大白話來說，差不多就是天降妖族/魔修/修士然後神仙大戰等等，包括且不僅限於這種戰鬥引起的各種天災**。
少年撞了個空，險些從台階上跌下去，剛想回頭找茬，就被旁邊的同伴按住了。
她晃了晃從當鋪老板手裡拿走的銀票。
那人點點頭，“要換銀子時，自然是要驗證真偽和來源的，不過也要您在這裡開戶，才能將這些寫在您的賬上……”
城中道路寬闊，人來人往，明明時間尚早，也已經是一派熱鬨景象，集市附近更為喧囂，空中也時不時有流光劃過，顯然也有修士經過或是出入。
以及一些補充條款，譬如錢莊若是出現意外，可以手持存條合同去其他分部換錢，開戶點的福利也會轉移。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白麵錦衣的少年，正對著她哼笑一聲，“……什麼土包子。”
因此她不由停住了腳步。
顯然是以為她在看這棟樓。
那出言諷刺的少年卻仿佛就被激怒了，直接往旁邊跨了兩步，肩頭撞了過來。
“……暫時夠了。”
這次她徑直前往青州第一大城邶陵，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於在第二日黎明時分入城了。
蘇陸沿著那人所指，找到了城中的一座大廣場，周邊店鋪林立，正北位置有一座五層重簷高樓。
那人指了指合同右下角。
蘇陸搖頭否定，同時從懷裡抽出一張銀票，“彆人用這個從我手裡買了一樣東西，也是你們萬年錢莊的。”
蘇陸本來懶得理會，隻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位客人。”
不過，對於彆人而言，這應該就是比較稀罕的景象了。
他們各自背著一個大袋子，聞言立刻說是來存錢的，隻是有的都是碎銀子和銅板。
所以剛剛那人諷刺的也不僅是她一個。
“看到了嗎，去中間的廣場上，最高的那座樓就是。”
看她一時沒回，沈循又發了一條消息，“你真的沒什麼想要的？我不喜歡欠著彆人啊，會讓我睡不著覺的。”
蘇陸站在門前台階下方，仰著頭望著前麵的鎏金牌匾。
蘇陸：“你都金丹境了，你本來也不需要睡覺吧……”
蘇陸看完合同，確實沒覺得有問題，都是些利率計算，活期定期區彆，不同時段存取等等規定。
譬如旁邊站著一對打扮樸素的夫妻，正滿臉驚歎地打量四周，顯然也是第一次來。
對於那些極為富裕的人來說，這筆錢可能算不上多。
“帶著刀呢……惹不起……”
蘇陸表示自己想來開個戶頭，那人立刻帶她上樓，一邊走一邊問是不是第一次來。
她在倉庫一側的換錢處兌了一千兩黃金，塞進馮長老友情贈送的乾坤袋裡。
蘇陸接過來就愣住了。
那人立刻跑前跑後忙活起來，又拿來契約合同讓她先看著。
他很快回道：“還是你什麼都有了，所以什麼都不要？你在論劍台上贏了一千靈石，是不是有東西想買？錢夠嗎？”
門裡出來了幾個人。
那錢莊的人頓時喜笑顏開，直說待會兒一定為她查明銀票來源。
蘇陸算是聽明白了。
雖然修士都有靈力護體，劍修法修也是一身銅皮鐵骨，但體修在這方麵的要求更高。
“……或是您曾去過彆處的分部？”
這上麵還清晰寫了可以在不同錢莊存取兌換銀票等等，隻是在開戶點有更多優惠。
又去司世堂接了個任務，就直接離開閬山了。
蘇陸也走進了大廳。
蘇陸好像沒看見一般往前走。
但他們整日在這裡工作，也不是天天都能有大客戶的。
這紙上附著一些微弱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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