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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靈力遊走修複經脈,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稍有不慎還會讓傷勢惡化。
蕭天煬搖搖頭,“我其實一直想殺了他,隻是自打我結丹之後,他就很少離開宗門了,每次出去還必定與一群人同處。”
蕭天煬正在自飲自酌,夥計早看出他是有錢人,畢恭畢敬地收走了幾個酒壺,又端來新的。
蘇陸用力白了他一眼:“你隻是想摸我的頭,你都沒有掩飾!”
身為金丹境修士,喝凡人的酒自然是醉不了的。
蘇陸根本來不及阻攔,對麵的紅衣青年已經站起身,向她深施一禮。
蕭天煬冷笑,“他當然恨我恨得要死,隻覺得我占了天靈根的便宜。”
這些年輕的落雁峰弟子,有好些出身平平的,誰不想要靈石和珍貴的鍛造材料?
“還有,何蒿記恨我的另一個原因,便是他瞧不上我們這樣出身的人。”
顯然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種情況。
蘇陸有些好笑地想著,“其實我覺得大師兄很帥。”
蕭天煬沒有立刻說話,伸手比了幾個法訣,然後放出了神識。
好在考核前惡補了幾個通用法術。
蕭天煬麵色古怪,“他必定能看出你傷在何處,既然沒攔下你,多半也不想和師尊撕破臉……”
蘇陸長出一口氣,“長話短說,我把何蒿殺了。”
難得他一本正經地說師弟而不是翠花兒。
蘇陸走進客棧的大廳裡,一眼望見坐在窗邊的紅衣青年。
蘇陸卻看出他心情不佳。
這不必說肯定是人為的。
蘇陸打了個響指,“法寶乾坤袋都帶走了,剩下的東西也不像是能當媒介的。”
蘇陸歎了口氣,“大師兄能否確認無人聽我們說話?”
他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少女,唇角微翹,眼裡卻是沒有半點笑意,“誰傷的你?”
而且等她進了灈河城境內,因為這附近都相對熟悉,又頗有一種回了老家的感覺,不由放鬆了許多。
開光境和練氣境,說九死一生都不夠,十死無生差不多。
否則直接對她搜魂,就能強迫她將一切都說出來。
蘇陸:“?”
蘇陸一手托住下巴,笑眯眯地道:“就是你幫那個樵夫搶回傳家寶,何蒿殺我之前給我講了你倆的恩怨,當時我就覺得你好帥哦,爽文男主角了屬於是。”
蕭天煬點點頭,“嗯。用儘全力?”
竟然是蕭天煬發來的消息,讓她去灈河城裡的一處客棧見麵。
他們相處久了,他差不多習慣了師妹說話偶爾冒出來的奇怪詞彙,也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眼中精光一閃,透過皮膚血肉,看到流淌著靈力的經絡。
蘇陸緊張地控製著靈力,才一刻鐘就滿頭大汗,勉強將幾處最嚴重的斷裂經脈續接上。
說著放下酒杯,“六六,我對不住你。”
清霄仙尊不僅擅長搜魂畫憶的法術,還擅長顯往之術,這人是很喜歡破案還是怎麼著。
完了還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走,打架去吧。”
那家客棧在城東,附近就是鬨市長街,稍遠處是富戶住宅區,周邊頗為熱鬨。
他又將一錠銀子拋給夥計,後者滿麵堆笑,直呼謝謝大爺打賞。
何蒿入門多年,還出身世家,積蓄肯定不少。
話音未落,旁邊的紅衣青年驟然俯身,借著臂長的優勢,一手按上了她的腦袋,用力揉了揉。
蘇陸伸出的手也放下了,“他也這樣報複過二師兄。”
蘇陸:“…………”
蘇陸捏了個法訣,嘗試著使用不太成熟的內視之術。
陰屬靈力在這方麵著實不見長,換成水屬或者木屬靈力,可能這會子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們本就鄙視出身平平的修士,然而偏偏有些這樣的人,僅憑著天靈根就壓他們一頭。
一個時辰後,蘇陸終於停下腳步,找了個山頂降落,靠在石頭上休息。
說完看了她一眼,“東西都在你手裡?”
雖然這話題跳轉有些快,但她自然是抓住一切機會學習,尤其是人家先提出來的。
她的徒弟們雖然和她一樣都是劍修,也和她一樣通曉諸般法術,無論是五行法術還是各種禁術。
半晌才點了點頭。
蕭天煬一拍桌子,“可有把他的東西收走?他好歹也是落雁峰弟子——他們那首座極擅長顯往之術。”
蕭天煬沉聲道,“而且師弟那會子也築基了,比你還好些。”
怪不得問我要不要打架呢。
蘇陸點點頭,“我本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這應當有個時效吧,譬如事發兩年之後,仍然能借助媒介重現往事麼?”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天際燒雲漫卷,紅霞落入室內,越發襯得他眉目森麗如畫。
蕭天煬頓時睜大眼睛。
如果她不是凶手,那這種法術對她也沒什麼傷害。
或許是什麼人將他殺了,為了銷毀媒介將東西拿走,也可能是魔物將他殺了,他的乾坤袋和法寶被人撿走。
什麼都會什麼都精的類型。
如果凶手不把這些東西拿走,此時師尊定然已經能將往事重現。
萬法精通不是說著玩的。
她鬆了口氣,仰麵靠在石頭上,掏出了發燙的玉簡。
“嗯,我也向師弟賠罪了。”
他說何蒿出自揚州的修真世家,家族頗為有名。
“必然是姓何的率先找你麻煩,緣故也隻會是我與他的過節——”
蕭天煬沉吟一聲,“確實有時效,不過兩年恐怕不夠,這倒不是難事,藏起來就好。”
蕭天煬一愣,接著啼笑皆非。
她走過去坐到對麵,“大師兄?”
蕭天煬站起身,“要不要出去指點你幾招。”
她吐槽了一句,蕭天煬立刻笑了,“其實宗主也都會,咱們的老宗主棲雲仙尊,本來就是……”
他苦笑一聲,“既然你能殺了他,還不為人知,定是你們二人獨處,四下無人,一個開光境修士要殺你,縱然我不在,也能想到那是何等凶險。”
蕭天煬動作看似散漫,仿佛已經有些微醺,但實際上清醒得很。
這種人多半也都有些優越感,更何況何蒿還是地靈根,在族內肯定也是頗有地位的。
“我是個孤兒,還是外門弟子,師父還比他的師父低了一個境界,他卻隻能被我按著揍。”
或許是因為剛剛作案,蘇陸潛意識裡還有些警惕,仔細一看是約在大廳裡,好像也沒事。
段鴻暗自吸了口氣。
蘇陸:“好啊,現在嗎?”
蘇陸想想也有點得意,練氣單殺開光,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如果拿走了,那可能性就很多了。
蘇陸又說了自己遇到清霄仙尊,並且當著他的麵跑路。
蘇陸總覺得有點奇怪,“可以?”
然後他直接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乾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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