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陸歪了歪頭,“所以你說的很快是多快?”
蘇陸一噎,“你又不是看不出我是半妖,我的……”
她不由對這人改觀了些。
蘇陸:“聽說那宴會極儘奢靡,食材無論果蔬骨肉都價值連城,且被烹調成各種珍饈美味。”
然而就這麼一個字,卻傳出一種令人精神震動的壓迫感,全身靈力甚至都猛地一滯。
他仍然不說話。
又有人忍不住問道:“師叔,這些妖族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她手上捏了法訣,同時控製靈力聚集在三個穴位上,整個人的身影霎時間消失在原地。
鳥妖仍然被束縛在原處,垂著腦袋,暗紅的鬈發淩亂散落著,高大英武的身軀被冰鏈捆綁,手腳被冰錐刺穿。
他們很快離去了。
蘇陸抱起胳膊,“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現在已經編好了三個故事,關於我拜入玄仙宗又因為‘師門都將我當成替身’和‘與師尊春風一度後帶球跑路’以及‘他選了她我跳崖假死火葬場’而投奔妖族,你想聽哪一個?”
這都已經是千年前的往事,年紀稍小些的妖族恐怕也都不清楚。
黎:“怎麼了?”
蘇陸:“黎前輩既然這麼說,那你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黎:“那倒是不用了,你現在的修為,若冒然觸碰封印必然會重傷。”
“???”
她隻覺得那方尖碑裡全都是陰屬性靈力,並沒有感覺到會讓自己受傷。
蘇陸抱起手臂,學著他的口吻道,“我想去又如何,不想去又如何,反正妖皇也不會邀請我。”
蘇陸大喜。
然而他被捆吊著,身前身後一目了然,並沒有任何能藏人之處。
另外幾人見狀倒是麵有愧色,“勞煩師叔跑一趟,原是我們想錯了。”
黎好像愣住了,思索片刻,才想起這是誰,“哦,那八腳牛崽子,居然也當了王。”
不過他們隻見了一次,就這樣判斷人家是什麼性格,好像也有些不對勁。
“天府,曲澤,少商——”
蘇陸剛要說話。
幾個年輕修士同時應是。
洛江看上去倒不像是這種畫風,所以黎會說他無趣?
當然,她這麼說還是因為她見過洛江。
——她也是在書上看來的。
黎聞言也沒懷疑,“現在破浪礁是誰的地盤?”
她這還是頭一回和活的妖族交流,並且對方應當還算是見多識廣的。
他微微歪頭,“你若是真想去,我帶你一回便是。”
一群身影閃電般逼近,站在洞口處觀望片刻,一個中年模樣的修士謹慎地走進來。
蘇陸若有所思。
蘇陸:“前輩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心經功法都來自玄仙宗?”
蘇陸愣了。
蘇陸:“…………你這句話是不是還得再加個前提,譬如我幫你從這裡脫身?”
那中年模樣的修士回到洞口。
誠然他看出她是以人族修士的路子修煉的,但她也可以偽裝成沒有門派的散修。
“我說我是不小心摔下來的,你信麼。”
蘇陸正用儘全力忍住才沒有笑噴,“不,不許你這麼侮辱王上!”
黎沒有回答,“你,右手捏訣,曲尾指中指,靈力聚勞宮,爆中衝。”
同時,她按著對方所說,捏完了法訣,同時控製靈力在右手指尖彈出。
蘇陸腦子裡迅速閃過幾個念頭,信口胡謅道:“我是青州出生的,後來投了破浪礁之王。”
其餘人皆麵露了然。
這地方普通人根本進不來,早在外麵就會被凍死。
蘇陸悚然抬頭。
好吧。
他們齊齊點頭。
麵前的鳥妖停了一下,又平靜地說道:“這封印很快會失效,屆時此處就困不住我,尚且不用你動手。”
他停了停,“還想問什麼,一並說了吧。”
“我不想靠太近,就往這邊躲了一躲,誰知這地方有鬼。”
蘇陸:“真的假的?”
他說話語氣平淡,表情也沒變什麼變化,偏偏能讓人感到一種壓不住的自信和狂傲之氣。
宮殿裡憑空卷起一陣森寒陰風,霎時間吹散了些許殘留的香氣。
蘇陸已經明白了。
蘇陸強行平複心情,正色道:“前輩與王上有仇?”
麵前的鳥妖不置可否:“嗯?”
蘇陸琢磨了一下,覺得這話應該是問妖王的名字,因為妖王也是更迭換代的,就如同掌門宗主一樣。
“我和那小牛崽子能有什麼仇,仿佛也隻見過一次。”
下一秒,山洞外麵傳來了幾道靈壓。
他微微扯起嘴角,“你呢,作為妖王的手下,從何處學來的修士法術?”
想來也不是一段光彩的經曆。
然而,確定他是被禁錮的狀態,她內心短暫湧起的恐懼和警惕,就又因此消退了。
他的語速依然不疾不徐,語調也平平淡淡的,“快。”
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當時很亂,他們設了陣法,有人自爆了,而且有很多魔物,甚至有隙點在周圍,濁氣太濃了。”
黎反問道:“還需要我再給你點時間編故事麼?”
那人搖頭道:“沒什麼身份,隻是種族罕見,故此他們身上的皮毛血液皆珍貴。”
蘇陸同情地看著他,用竹簽串著炸蟲子遞過去,“所以你們就都被抓了?”
蘇陸:“……洛江。”
所以除卻妖族魔修之外,隻可能是正道修士了。
黎似乎已經累了,聞言隻冷冷道:“我不想再重複了。”
剛要開口,黎忽然問了一句,“你是誰的手下?”
唯獨沒有湊到中間那妖族的身邊。
蘇陸有些驚訝。
蘇陸假裝沒看到,“這本來是當零嘴吃的,有炸竹蟲、炸蠍子、炸蜻蜓……”
鳥妖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罷了,此時非比尋常,還是謹慎些好。”
青州本就毗鄰東海,東海七大妖王當中,破浪礁海域也是離青州比較近的。
這東西唯有人活著才能取之不儘。
黎:“?”
黎懶懶散散地道:“板著兩張臉,無趣得緊。”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如果不是魔修也不是妖族呢?”
蘇陸:“活得久了什麼都懂了是吧,行吧。”
他方才說陣法,那應該就是被修士抓住的,自己若說了真話,他會不會直接讓自己滾蛋?
那人將整個洞窟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所有角落包括高台下方都不曾放過。
蘇陸白了他一眼,“這怎麼能算是廢話,相同讀音的字多了去了。”
尤其是血。
這次她甫一拿出來,黎就微微抬頭,似乎想說些什麼。
黎輕嗤一聲,“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你也想去?”
蘇陸又從手鐲裡掏出一個新的飯盒。
黎連著啃完兩串炸蠍子,吃得不亦樂乎,心情似乎也變好了,“嗯。”
這一幕實屬有點悲慘。
“若是彆派弟子,你們遇到了,就將人帶來見我,由我將人送出去。”
他繼續道,“幻形之術。”
蘇陸茫然,“然後你就摔下來了?”
半晌,蘇陸才重新顯出身形,有些震驚地看向麵前的鳥妖,“你竟也精通修士的法術?”
那人擺擺手,“若是當真有外人闖入,魔修和妖族直接殺了,屍體不可毀去,記得帶給我。”
他咬牙切齒地道:“這就是個陷阱。”
鳥妖又不吭聲了,似乎是懶得理她。
蘇陸:“我聽說,妖皇尚在之時,在西荒的皦日天宮,會定期舉行千族朝宴,唯有妖族當中的強者才有資格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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