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陸:“因此一旦出了這種事,他們肯定會藏著掖著,所以我們是不是很難查出一百多年前哪個家族有人和妖族——用他們的話說,‘私通’?”
“他們可能還不會隨意透露我的半妖身份,因為若是人儘皆知,他們就無法再用這事威脅我,而且萬一我被殺了呢。”
蘇陸:“你看這人很快改口,用詛咒的事來威脅我,就是因為他們並不會真的想將半妖的事透露出去。”
自己的生母如果也是愁雲澗的蛇妖,那自己和霍衢就是親戚。
當然工序沒那麼多,隻是麻煩程度和所需要的時間幾乎不相上下。
“都不好辦。”
“我知道一種方法,但是——”
但蘇之嵐將她交給姨母一家時,她確確實實是個嬰兒,而且前身也隻有十幾年的記憶。
蘇陸:“其實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何秘密,我隻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罷了,沒想到你越編越離譜。”
蕭天煬湊近過來,一手按在桌上冷笑道:“字跡模仿得不錯,卻不認識老子的聲音?”
蘇陸晃了晃手裡的石頭:“那麼詛咒呢,此人說的情況和我截然不同,會否也是因為半妖血統?影響了原本應有的效果?”
蘇陸歎了口氣,“這整件事都充滿了疑點,我都懷疑他們是真的認錯人了。”
蘇陸微微搖頭,“感覺他們不像是想要殺了我……”
一個年輕修士從赤紅飛劍上躍下,穿過水上的長廊,停在煉石堂大長老居所門口。
蘇陸:“有可能,這種變異書上也提過,但不應該變得這麼麵目全非。”
蘇陸莫名其妙地道:“啊?論劍台那次決鬥勝利,是因為師尊教了我另一種——呃,這是我們師門秘技,我也沒法說。”
“我是半妖?”
蘇陸:“…沈家兄妹說我和霍衢相似。”
蘇陸:“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的生母一百多年前就死了,那我其實一百多歲了?”
……
那人淡淡道:“你先前在論劍台風光大勝,不就是仗著你那蛇妖母親的血統?你以為你當真能瞞天過海?”
那人頗為譏諷地笑了幾聲,“你若是這麼說——”
傳音石倏地灰暗下來。
那人咬牙道,“看來你師妹的秘密你已經知道了。”
“大師兄方才為何提到師尊?”
蘇陸:“這人張口閉口規矩家族,想來真是某個世家,這種家族的族中子弟與妖族相好,在世人眼中,算不算是醜聞?”
那人聲音森冷,“你可不要後悔。”
閬山籠罩在夜幕之下,月光灑落在凝碧峰的綠林中,湖麵上碎銀閃動。
凡人和妖族,要麼是想生就生,要麼意外得了孩子。
同時她又感到震驚,“假如我中的詛咒原本該是日夜痛苦,且從小時候就開始,那就不會是戮情咒,一來那個不是時時刻刻都,嗯,二來要生理成熟,小孩子是不行的。”
修士不能自然生育,那些世家都是經過精血煉胎,說是生孩子不如說是煉孩子,過程幾乎和打造法寶差不多了。
她解咒的希望也變小了。
蕭天煬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他會將你的身份宣揚出去麼?”
縱然站在門外,旁邊空無一人,她也依然十分恭敬。
修士從懷裡取出信箋,認認真真地行了個禮。
似乎是什麼東西爆裂了。
青州。
如果修士和妖族有後代,也隻能是這麼出生的。
但練氣境的修士,用神識近距離感知彆人的靈壓,通常是無法精確定位的。
當年父母所在的環境也並不怎麼安全,實在不該再冒險去要孩子。
蘇陸打斷了對方,“你當真是出自世家大族嗎,這麼遮遮掩掩的,你家族的名號拿不出手?是不是怕說出來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怕不是什麼九流末族?”
“你猜?”
傳音石安靜了片刻。
旁邊兩人對視一眼,蕭天煬道:“所以要麼他弄錯了,要麼他是在試探你,要麼是你身上的詛咒,因為你的半妖血脈或是陰靈根體質而變了?”
蘇陸:“還有,我們可以從最厲害最有名望的那些家族查起吧,因為剛剛我說他們是九流末族的時候,對麵似乎很生氣呢。”
“哈哈,好。”
她會不會因此而死是未知數,但確實存在這種可能,若是他們需要她活著,就不會冒險,也隻是說說罷了。
他解釋說若要用一塊石頭定位另一塊,需要向手中的傳音石施術,但有了這個咒文,那法術一旦釋放,石頭就會自行崩解。
他稍稍一停,故作驚訝地道:“難道當真是我的仇人?若是如此,冤有頭債有主,你還是來找我吧。”
蘇陸:“還有沒有彆的法子?”
蕭天煬和崔槬對視一眼,“確實不好查,但我們可以想辦法縮小範圍。”
蕭天煬:“倘若是半妖的話,這種情況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因半妖和人族不同,若是使某種手法迫使你沉睡且停止生長……”
兩塊石頭間的鏈接已然斷掉,除非再次激活,否則就無法再聯係彼此了。
最多隻知道周邊有個人罷了,具體在什麼方向可能都無法判斷。
“既然如此,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不過,就算城裡有什麼修真世族,也多半不是此番聯絡自己的人,畢竟那人不願向她透露身份,估計也不會留下這種破綻。
蘇陸:“然後一百多年才醒來?”
傳音石裡猛地傳來幾聲巨響。
蘇陸嗤笑一聲,“你給我編了一個故事,強說是我的秘密,其實蠻好笑的。”
蕭天煬也笑了,“我師妹入門時卻是帶著詛咒,但一來不是日夜發作,二來早就被師尊解除了,這位道友一邊言之鑿鑿,一邊卻連身份都不肯透露,倘若不是招搖行騙之輩,何須如此謹慎?”
當然她更想知道這群人的身份。
蕭天煬接過來,將石頭翻了個麵,指著上麵一個繁複的咒文道:“此咒文便是特意防反追蹤定位。”
五相封禁法術釋放後,論理說被影響的人依然可以用神識搜索目標。
霍衢是重淵的妖王,或許也與愁雲澗的蛇妖有血緣關係。
“一百多年前,沈家為了打造第二把仙器,殺儘了愁雲澗的蛇妖。”
蕭天煬將石頭丟給她,“愁雲澗是重淵山脈的三十六妖窟之一,愁雲澗中蛇妖盤踞,多為首領子嗣。”
想到這一點她頓時感覺煩躁,假如尹家的人不清楚她中了什麼詛咒,那或許施咒者就不是他們。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地閃過這些念頭,又開始懷疑起來。
直接將半妖的事說出去,她肯定沒有好下場,就算不被處死,在門派中也待不下去。
但既然來找她,還用這種事威脅她,顯然他們是想控製她,讓她做某件事吧。
屆時他們再想要她性命也更容易。
“確實有些不對,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好像也圓起來了。”
當年她戰勝齊銘時,若非是半妖血脈加持,確實是沒辦法的。
隻聽方才那人說話也知道,這種世家肯定是不容許族中子弟和妖族有關係的。
一道赤色流光從山下飛來,停駐在山腰處的一片碧湖上方。
“行了。”
她確實很好奇他們想要她做什麼了。
蘇陸拿起石頭,“我能否根據這個定位對方?”
“……打擾太師伯休息,山下有兩位散修遞了拜帖,想要見您一麵。”
修士和妖族卻不同,首先就不可能有意外,其次想刻意弄出孩子來也很麻煩,還會增加暴露風險。
話說回來,世家因為傳承方式需要後代,就如同門派要招收弟子。
蘇陸:“那個柏水城有沒有什麼世族,還有落霞客棧是誰家的產業?”
崔槬點點頭,“理論上說能做到,我此時就能想到幾種辦法。”
蕭天煬點頭,“那必然算。”
然後她想起另一件事。
那人忽然咬牙道:“蘇陸,你當真不怕我將你的秘密說出去?”
崔槬搖搖頭,“傳音石本就常常用於陌生人間的交易,自然有一套咒文針對各種想要殺人越貨的情況。”
“……蕭天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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