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煬微微頷首,“六六做了決定就好。”
然後又提醒了一句,“既然魔修已經出現,他們會讓秘境裡濁氣更多,魔物也會更多,乃至更加狂暴,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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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頂替傷者的位置,負責護衛秘境試煉的參與者們,自然還需要和琅嬛修士們交接確認,所以不能和她一起去光正殿。
“反正我們在秘境裡是可以用玉簡聯絡的。”
蘇陸:“也是,那你們先去吧,但我也不想現在去,我還想買點吃的。”
兩人頓時一起看她,“你帶的那些都吃完了?”
蘇陸攤開手,“我進去了一百多天呢。”
她之前練氣境九重,雖說還會餓,但並不需要天天吃飯,也就帶了大約夠吃一百天的分量。
蕭天煬想到師妹也是愛吃的,沒再多問,揮了揮手,扯著師弟徑直走了。
外麵吳長老一聽兩人答應了,頓時喜出望外,領著兩人離開。
蘇陸裝好師兄們帶來的法術典籍,也出門了。
此時正值子時,山間一眾屋舍沐浴在月光裡,粉白的桃花映著銀輝,在夜霧裡朦朦朧朧。
時不時有人禦劍而起,奔向遠方恢宏的光正殿。
蘇陸轉了半圈,找到一個附近值守的琅嬛修士,詢問她哪裡能買吃的。
那琅嬛修士看著也很年輕,聞言噗嗤笑出聲,顯然瞧出麵前的人已經築基。
“我們嶷山的膳堂在山腳,初入門的都住在那邊,不過你可以直接去——”
她又指了一個方向,“那邊下山就能看見城鎮,待會兒早集開了,極為熱鬨,賣的吃食也多,各種各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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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嬛七十二仙山綿延數百裡,門中弟子眾多,堪稱九州之最,山下城鎮皆是修士居所,如同自成一國。
她去了的這座城鎮鄰近嶷山,雖說集市不大,但人煙稠密,鋪子齊全,五更時分天色蒙蒙亮,已經有各色熟食上市。
蘇陸買了一堆雞鴨鶉鴿,然後在酒樓裡問了問,失望地發現人家菜譜裡沒有自己想要的。
蘇陸:“我多出點錢,讓你們廚子單獨為我做一些行不行?我看對麵藥材鋪子裡都有,我把東西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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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蘇陸去藥店裡轉了一圈,買了十幾斤蠶蛹蛤蟲蠍子蜻蜓,帶回這邊讓廚子煎炒烹炸了一番。
期間還遇到幾個琅嬛修士,他們都對她投以驚奇的目光。
愛吃蟲子的人也不少,但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喜歡的,竟塞滿了十幾個食盒。
蘇陸特彆淡定,“道友們要不要一起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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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食盒都塞進手鐲裡,徑自回了嶷山的光正殿,又遇到一些人與自己一道,都是之前從秘境裡出去,又準備再次進去的。
其中有兩個長生宮的醫修,都是一身淺綠的華服,樣式頗為眼熟,和白晨的裝扮極為相似。
恰好其中一人擔憂地道:“也不知道八師弟怎麼樣了,他晉入築基才幾年,先前一直沒有回應……”
“之前他們不是說了嘛,如今尚沒有出過人命。”
另一人安慰道,“再說既然是按著修為分配地方,他們倆也乖覺,不會隨意亂跑,那也不會遇到自己無法應付的魔物。”
“哎,裡麵也才過去一百多日,他們還都收斂著呢……”
他倆說著話,蘇陸在旁邊看了好幾眼。
她完全不曾掩飾,那兩人終於不再假裝不知道,紛紛回過頭來看她。
其中一人拱手道:“這位玄仙宗的道友,你一直瞧著我們,是否有話要說?”
蘇陸身上還穿著煉石堂修士的衣服。
長老親傳弟子的製式,從外衫到腰封都精致華麗些,刺繡也更繁複。
玄仙宗弟子的衣裝並沒有身份象征,不似萬劍宗那樣背後刺字。
各個支脈的顏色樣式也不同,但終究是同一個門派,也有大略相仿之處。
眼力好些的、或是認識玄仙宗修士的人,能看出來也不奇怪。
蘇陸也抬手作揖,“我入門修行時間尚淺,對仙門諸事了解甚少,方才見兩位穿著,與我在秘境裡認識的一位道友頗有些相似,不禁多看了兩眼,還望前輩們不要怪罪。”
那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她必然聽見了自己二人的對話。
其中那位麵露憂色的率先問道:“敢問道友所認識的那位姓什麼?”
蘇陸直說姓白,那兩人同時露出笑容,另一人又問:“白師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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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大致說了他們合力將溝裡的魔物清除,“他的樹藤多到能將這大殿填滿呢。”
兩人頓時相信了大半,若是她沒見過真人,也編不對這靈根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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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那人點點頭,“多謝這位道友告知,白師弟晉入築基境不久,性子又有些跳脫,我們方才還在擔心呢。”
蘇陸搖搖頭,“我們那邊的魔物,我想以白晨的本事都能夠應付,我才進築基境沒幾天呢。”
轉念一想其實也好幾個月了,隻是秘境裡的時間罷了。
她一時有些卡殼,“嗯,也不能說沒幾天,沒幾個月吧。”
另外兩人倒是都笑起來,猜出她是進秘境前堪堪築基。
那個一直擔憂師妹師弟的看了她一眼,“這位道友,恕我冒昧,你可是受過什麼傷?”
蘇陸一愣,“我在秘境裡受過各種各樣的傷,不知道前輩指的是?”
那人又打量她幾眼,然後和旁邊的同門互視片刻。
旋即抱拳道:“我是濟善殿弟子鄭蔚然,是殿主座下次徒,雖然本事不濟,對咒術一道也算略有些研究。”
僅憑靈壓,蘇陸也能感覺到這人是個高手,且是那種深不可測的,顯然比自己強出不止一個境界。
蘇陸連忙也行禮,“還請前輩指教。”
鄭蔚然見她臉上毫無不悅,還很是好奇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並未用內視之術檢視道友,但我們醫修在這方麵尚有經驗,僅憑靈壓,也能感到道友全身經脈圓轉暢通。”
她停頓了一下,“然而剛剛有一瞬間,道友的靈壓波動略有些異常,通常來說,若非是受傷……”
鄭蔚然輕歎一聲,“那就是觸碰過附帶惡咒之物,亦或是身中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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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專門研究破咒解咒,肯定對這方麵更加敏感。
鄭蔚然看她神情糾結,“此話或許有些唐突,隻是我們與劍修不同,道友的師長定然有修為遠高於我的,或許也能看出異常,但終究——”
蘇陸連忙搖頭,“我知道的,那肯定不一樣。”
劍修法修任是有移山填海、開天辟地之力,也沒辦法去治愈傷者,和境界沒什麼關係。
蘇陸:“我隻是在想我有沒有觸碰過什麼奇怪的物件,且一時沒有頭緒。”
鄭蔚然絲毫不奇怪,“道友四處遊曆,若是遇到什麼不妥之物,也未必能即刻察覺,我們門中修士也是一樣。”
另一個長生宮修士也頗為讚同,“舊年我在集市上摸了個罐子就被咒了,花了幾個月才卸掉那詛咒。”
說完又笑道:“不過好歹也摸透了那咒術的解法,省得以後研究起來還要對自己下咒。”
蘇陸震驚地看著他,“對自己下咒?”
鄭蔚然笑了,“研究解咒,重點不就在‘解’上麼,我們和仁心殿的不一樣,他們治傷,但凡敞開了門,有的是傷患主動來找。”
但是被詛咒的人又有多少?
肯定不少,卻遠遠比不過這些受傷的。
“……而且尋常修士能用的惡咒不外乎那麼幾個,翻來覆去我們都膩了。”
另一人歎道。
然後發覺這話有些歧義,又解釋了一句:“當然若是遇到了,自然還是會幫他們解咒的,隻是……”
蘇陸已經明白了,“從學術角度,你們想多接觸各種惡咒,可惜那些偏僻冷門、亦或是太難了一般人用不出。”
那一雙眼眸流金輝煌,光澤熠熠,明耀至極,燦烈如九天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