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門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小仙君每回都讓我刮目相看,我聽聞你還不到二十歲——”
巨門星雖然走了,周遭的魔物卻沒有散去,隻稍稍在原地滯留片刻,就蜂擁而至。
於是他直接將那一家悉數殺了,隻扮作是匪徒所為,從此死無對證。
他停了一下,忽然道:“我好像聽師兄們說過一嘴,尹家有個人與妖族私通。”
憑什麼?
白晨一拍腦門,“我差點忘了,確實。”
蘇陸:“啊?”
麵前的魔修向她眨眨眼,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也並非孤身前來,自然還是帶了手下的。”
所以靈石定然不缺,既然靈石不缺,珍惜材料也都買得起。
這人實力大概比自己還差一點呢,自己都不能確定是誰在遠處打鬥。
白晨嘟囔道,從屍體裡又取了點血,解開了封印,信箋上的字跡迅速顯露。
蘇陸挑眉,“君上這話等同於給我回答了。”
他指了指屍體,“這人就是族長的重孫輩,不過是旁支。”
蘇陸動手將屍體搜刮了一番,找到腰後的乾坤袋錦囊,方才想要伸手,又覺得這東西的靈力波動很奇怪。
他剛要說話,蘇陸已經在屍體旁邊蹲下,白晨這才想起還有個死人。
就是這位尹家小姐和某個魔修見過麵。
他微微一笑,“不過無論有沒有關係,這都是教內事務,既然你暫時不想入夥,卻是以什麼身份來問的呢?”
“……乾坤袋和乾坤袋不一樣,有的確實是不行的,主要是咱們並非原主,所以隻能亂摸,若是原主的話,記得將東西如何放置的,那肯定不會這麼……”
蘇陸猶豫了一下,“我本來想說她實力平平,不像是能被貴教看中的樣子,但轉念一想我也隻比她強一點。”
白晨思忖道:“尹家的老祖……他們的族長是化神境,子孫極多,孩子們入贅的嫁人的很少,都是從外麵招贅婿或者娶媳婦。”
蘇陸驚訝地看著他,“那個姓尹的多半會讓你屍骨無存,或是借魔物之口讓你無影無蹤的。”
而且這姓尹的也不可能親眼見到韓靚和魔修纏鬥。
考慮到死者的情況,他們毫無偷窺彆人**的負罪感,直接湊在一處起來。
蘇陸拿過信箋又看了幾遍,“那人為何要寫這個?豈不是給人留把柄?想要將這事告訴妹妹,用玉簡不行?
那錦囊本來小巧,白晨扯了扯,開口處竟然越來越大,已經能讓成年人伸進兩條胳膊去。
他們對視一眼,然後一人伸進一隻手,開始瘋狂掏東西。
對於普通百姓的作用自然也就是這樣,但在修士手裡就不同了,每個門派年年都有人走火入魔。
當然自己是陰靈根,肯定是另當彆論的。
白晨也皺起眉,“這上麵好像是有封印的,我來試試。”
她越這麼說,白晨越是感動。
蘇陸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尹小姐見的不是他。
說完身影消失了。
上麵的字不多,且言簡意賅,兩人迅速讀了一下,發現就是一個人講自己如何從平民百姓家裡搶奪祖傳寶物。
這種搶奪凡人寶物的事,在任何地方都不光彩,若是被揭露出來,自然也會遭到萬人唾罵。
蘇陸拔出了晚霜。
白晨對他們知道的也不多,“他們家沒有很多頂尖高手,但是開光築基境的修士頗多,再說一個化神境也夠了,因此在揚州也很有地位。”
白晨:“道友兩次救我,我一定要好好謝你——”
那就有一種可能。
蘇陸對此一竅不通,直接給了他。
蘇陸再次感到了細微的靈力波動,“這紙上也有封印?”
白晨捂著腦袋醒過來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她靈力恢複得差不多,應對起來雖然麻煩,但也隻是累了些,並無性命之憂。
當然他並不知道一個魔修來過這裡,還和她說了半天的話,讓她恢複了不少靈力。
這裡麵裝的物件不少,蘇陸不免抱怨:“為何這個不能直接倒出來?”
白晨也是築基境,但歲數比她大得多,且所學更雜些,在這方麵也有些門道。
白晨也站起身來,端詳著那人殘破的屍骸,“若是你不來,那現在就是我的屍體被撕爛了。”
蘇陸頓時明白了,“如果隻過五百歲六百歲這樣的生辰,禮物肯定不會在前幾個月才開始準備,怎麼也要提前數年。”
“啊!”
一邊說一邊將大塊大塊靈石掏出來扔地上,那些光澤瑩潤的晶石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晨點點頭:“所以要想確定這件事,得打聽一下那位老祖宗究竟幾歲了。”
“嗯,還好能取到死者的血。”
然而她還是留在這裡,辛辛苦苦將這些全都解決了。
蘇陸:“老祖宗指的是他們的族長吧?”
如果她真將自己扔在這裡,定然能吸引一部分魔物,另一部分魔物才會追她罷了。
白晨有些焦急,再想想人家本是為了給自己送玉簡的,好像又多了一重人情。
她正琢磨著尹家果然和祭星教有聯係,忽然聽見旁邊一聲慘叫。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洞穴裡已經遍地殘骸,黑霧漸漸散去,碎裂的骨片也慢慢枯萎成灰燼。
白晨沉吟道,“你們青州那邊世家少,我估計你可能不知道,他們並不是年年都‘大壽’的,通常是整數才這麼說。”
他折騰了一會兒,又從屍體上取了血,那錦囊上金光一閃,空中出現了幾道密密麻麻的符文,接著才消散了。
巨門星似乎有點想笑,“小仙君這語氣,是真的想問我呢,還是已經有了答案?”
因為那兩人離這邊極遠,遠到白晨都懵裡懵懂,不確定是兩個活人在過招。
蘇陸:“把裡麵東西都掏出來?”
白晨:“好了,然後呢?”
蘇陸拄著刀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兩邊衣袖都被撕爛,地上染著斑斑血跡。
若她是巔峰狀態也就罷了,偏偏她才殺了一個築基境修士,定然消耗了許多靈力。
那一家受害者本是尋常市民,開著雜貨鋪子,生意不錯,日子過得平順滿足。
蘇陸心道這是和自己一輩的,“信上沒有時間落款,但肯定也是她進入秘境前發生的事了,我估計那東西也已經獻完了?”
白晨猛地醒了,“我方才好像是行功出了岔子,多虧你在這裡幫我,你已經救了我兩次了……”
有個修士路過,發現他們院中樹下卻藏著祖傳的寶物。
蘇陸:“所以我猜尹家和你們有關係?她是不是見了你?”
蘇陸又問起尹家。
蘇陸哭笑不得,“算不上,它們來得極快,我就算是為了自己,也要解決它們的,而且我進秘境本來也是想多練練手。”
然而對方是長老的親傳弟子,且煉石堂那種地方油水極多,整個青州的靈脈都是他們控製的。
蘇陸被圍毆陷入苦戰中,看都看不見這些,自然也不用提保護屍體完整度了。
白晨也有些頹喪,“……確實,好像做什麼都沒意義了。”
蘇陸抿了抿嘴,“我殺的這個人,她向那邊的醫修小朋友動手時,仿佛很確定韓靚不會趕過來——”
如果姓尹的親眼看到,是不可能那麼快趕過來的。
按照信中筆觸,這修士應當是行凶者的哥哥,他們兄妹倆都是揚州尹家的子弟,他搶到了寶物,準備在老祖宗大壽時獻上當賀禮。
“你居然以為你會變成這樣?”
白晨也在奮力地掏,“呃,這是什麼?”
蘇陸:“除非在韓靚和太陽星閣下動手之前,這姓尹的就知道他們倆要打架——”
他撤回胳膊,手上抓了一張薄薄的信箋,上麵還沾染著血跡。
蘇陸默然片刻,“然而那些人都被害死了。”
那本來隻是一個傳家古董,但時間久了,逐漸蘊生出器靈,能使周圍的人精神平和,不會失眠噩夢。
蘇陸和白晨麵麵相覷。
“未必。”
而且修為越高越容易出事,除非高到化神境以上,否則都脫不了風險。
白晨一愣,“對啊,即使不想用玉簡,這大事也值得見一麵吧。”
畢竟白晨說他們曾經並肩作戰,顯然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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