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以為是你啊。”
“……”
“是不是弄錯了,所以又進去了一次?”
不過比起他自然還差了許多,大抵也就是剛剛結丹的水平。
白骨化為焦炭,黑霧直接被消解粉碎!
另一人感歎道,“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蕭天煬了然,“原來是太陽星的高足。”
魔修嗤笑一聲,“我又沒有靈根,焉有門派能收我?莫要說收我,那途徑我們鎮上的修士,隻因我端菜時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將我的右手剁掉。”
“哈哈哈,閣下可真會開玩笑。”
“……”
那魔修搖了搖頭,“我這點微末修為,尚且還入不得神教,不過是個閒人破落戶罷了。”
蕭天煬並不準備和巨門星的弟子交朋友,“去問你師父吧。”
但也有人抱拳上來搭訕的,“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她身後的一眾魔物紛紛騰飛躍起。
那人神情複雜,“那,前輩既是家師友人,若有所需,皆可告知晚輩們,我等自當效勞。”
會有很多人因此而死,或是變成魔物。
旁邊的魔修仍在說話,“我頭一回見到那麼俊俏的人,然而在我腦海中,他卻如同惡鬼一般。”
紅衣青年隻低頭注視著一地殘骸,並沒有管周圍的人是什麼反應。
魔修發出一聲尖利的呼嘯。
他已經重新思考起剛剛的問題。
那太陽星的徒弟正念叨著,“我和你說,就是從我頭頂上飛過去的,那個靈壓,肯定是尊上。”
魔修眼神快意,仿佛已經看到他被碎屍萬段的畫麵,“拿來喂我的寶貝們正好——”
蕭天煬打量著他們,又看向另一人,“兩位可是同門?”
這兩人倒是也沒說起他,大概是因為巨門星認識的人實在太多了,忽然冒出一個也不怎麼奇怪。
黑暗的長街上蔓延開腥氣和焦糊味道。
祭星教高層,或者說舜華仙尊本人,是希望更多人用濁氣修煉?或者說所有人都用濁氣修煉?
蕭天煬懂了,“你是司徒喻的徒弟。”
那人又行了個禮。
因此魔域裡才能藏了這麼多人。
不過瞬息間,就化為了焦屍。
以前也從未聽說,濁氣能讓沒有靈根的人進行修煉。
他稍稍一頓,看向巨門星的徒弟,“令師原來並非祭星教門人,也是被舜華仙尊打服了才加入的?”
這顯然是祭星教的手筆。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
那氣勢駭人的雷光,眨眼間毀滅了全部撲來的魔物,輕而易舉將一切都貫穿撕碎。
而且失敗的要比成功的人更多。
圍觀的人群已經漸漸散開,多數人看向他的眼神裡都有了忌憚,顯然這種級彆的高手在魔域也不多見。
那人眨了眨眼,“我在四處尋找夠資格的人,引薦入教。”
蕭天煬:“……”
然而他們的談話聲卻依舊能傳入他耳中。
那人走上前來,“並沒有這種說法,不過是拿不準你的本事,以及有個——”
“既然你剛進來沒幾天,想來體內靈力也還算充沛。”
他又走了幾條街,在店鋪裡隨便逛了逛,發現他們也什麼都收,金銀財寶靈石,亦或是以物易物皆可。
有人停下腳步饒有興趣地觀戰,有人則是默默繞遠了些。
前一人側過頭看向蕭天煬,“閣下如此修為,卻有些麵生,想來尚未入教,可需要引薦?”
黑霧翻騰膨脹,從中伸出無數尖利慘白的骨刃,然後撲向了前方的紅衣青年。
靈根本就千裡挑一,天靈根地靈根更是少見,在這之下的又難以晉入更高的境界,因此九州當中的高手數量永遠就是那麼些。
魔修尚未說出最後一個字,妖冶森然的雷焰已襲至眼前,在她的瞳孔裡不斷放大。
後者有些錯愕,“新加入神教的人,確實有怕死而不得不低頭的,卻也有些人是十分自願的。”
若是沒有靈根的人都能用濁氣修煉,如此再過個一兩百年,魔修的數量恐怕會是正道修士的百十倍乃至更多。
其中一個人搖頭道:“觸怒了尊上,焉能活著?”
蕭天煬看了他一眼,“我與此人在外麵火山中相遇,她為何非要在城裡殺我?你們這裡是有什麼城內殺人的獎勵麼?”
蕭天煬不缺什麼,也沒見到能打動自己的東西,正準備出城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修煉,忽然看見有兩個人從隔壁鋪子裡出來。
旁邊那人一直沉默著,此時也微微垂首,“家師翟燁。”
“我其實想象不出教主生氣的樣子。”
蕭天煬挑眉:“你在進魔域之前,沒有門派?”
“我仍然記得他的樣子。”
濁氣已經能使沒有靈根的人修煉了。
那人震驚無比,卻是使儘渾身解數也動彈不得,不僅如此體內還蔓延開恐怖的熱意,“你不是法修——”
魔修聞言隻是微笑,眼中倏地透露出幾分嗜血的光芒,“恐怕過得比那人要光鮮許多,如今來了魔域也隻是因為沾染濁氣,身不由己?”
周圍一片寂靜。
血肉四濺。
“確實如此,但並非人人都能做到,或者說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吧。”
顯然他們知道兩人的身份,或者至少知道兩人的本事。
如今卻是一切都不同了。
果然。
她輕歎一聲,“神尊在濁氣修煉一道的成就空前絕後,哪怕能得到他幾句隨意的指點,也是受益無窮。”
蕭天煬哂笑,“他的本事多半也都是自己悟出來的。”
“我怎麼知道……師尊不會告訴我的。”
修為會影響氣質姿態,這種最多是鍛體境的人渣,拿來和自己相提並論也多少有點侮辱人了。
最終變成一個隻有魔修的世界?
“我知道他是要去一趟那個秘境的,但是算算時間不對吧,他難道在秘境裡待了好幾天麼?他若是進去留咒印,哪裡會用這麼久?”
兩人說著話倏地停了下來。
蕭天煬沒再繼續聽下去。
蕭天煬搖搖頭,“我並無所需——”
他一邊走一邊說話,距離蕭天煬隻有一步之遙,臉上還掛著笑容,卻是突然發難,一手彎曲成爪,直接襲向後者的鳩尾穴。
要知道當年的傳說裡,魔尊孤身一人進入魔域那時候,整個魔域裡恐怕也是沒幾個人的。
他們尚且站在大街上,附近還有數十位行人,她公然出手,卻沒有誰感到意外。
長街迅速清靜下來,周圍的魔修都在迅速離開,沒人敢對上他的視線。
他們周身早已經漾開靈力,形成了看不見的結界,外麵的魔修聽不見這一番對話。
然而其餘人看到三人的狀態,尤其是看到那兩位向這陌生的紅衣青年行禮,皆麵露震驚。
雙方分彆之後,蕭天煬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遠,直至消失在人海中。
蕭天煬也彎起嘴角,“道友的經曆十分悲慘,那人確實禽獸不如,但你若是想要找麻煩,我並不會因此——”
因此蕭天煬暫時不欲張揚,也不想引來麻煩的對手,屆時若是不得不拿出本命法寶,暴露身份的概率就大多了。
那人大驚,“前輩知道師尊名諱?晚輩失敬,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縱然北域那邊的諸多魔門,早早就開始嘗試用濁氣修煉,那也是因為魔物從魔域跑進現世,他們大多從魔物身上汲取濁氣,沒幾個人敢去魔域的。
倘若是這樣,那巨門星對他的態度,以及許多問題就有了解釋。
“看你身上衣料並非凡品,道友想必是來自名門,或者至少是正經的門派吧。”
她忽然停了下來,仔仔細細打量他幾眼,“閣下生得卻是比那人英俊十倍。”
一道淒豔詭譎的紫紅雷火當空迸現!
此時他也完全想不到,魔尊在秘境裡多留了幾日,是因為開課教人學習如何清除濁氣。
蕭天煬將慘不忍睹的屍體丟在一邊,補全了那句尚未說完的話,“以及有個同夥在這裡。”
此人顯見是體修路數,隻一瞬間,手上就凝聚了全身靈力,甚至刮出了獵獵破空聲。
“……好強的法術!”
當然——
這人故意說出師承,是為了試探他是否知道也知道太陽星的名字。
蕭天煬:“兩位緣何出現在此處?”
而且過去的北域魔門,其實和中原仙府沒什麼區彆,都是招收的有靈根的修士。
蕭天煬也感覺到了,這兩人的修為不俗,尤其是說話的人,這滿街的魔修加起來,也不夠她殺的。
他很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每條經脈都仿佛被烈火炙烤,全身猛地爆出電光,大塊皮膚血肉脫落而下。
蕭天煬:“……連一個手裡端著菜的普通人都躲不過去,你說的那個人,道行必然低微。”
蕭天煬輕描淡寫地抬手,扼住他的手腕。
每個州境能出兩位仙尊已經算是多了。
“……確實死了。”
蕭天煬看著地上僅存的血跡和碎肉,淡淡地說完了方才那句話,“——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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