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過多久,有兩位就分彆得到了命令,說教主召見他們。
“至於我那位小侄女。”
朦朧中,他們又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極輕的感歎。
有一些細節仍然不能確定,所以她不太想直接照著戮情咒解法去做。
白衣青年的眼神陰晴不定。
窗外寒風呼嘯而過,飛雪紛紛揚揚,書房內一片安靜,黑發藍眼的青年倚在長案後,若有所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如果他是姓林的,那會不會給她施咒的,乾脆就是林家的某個人?
七殺星對此毫無反應,在魔修眼裡,這本是司空見慣之事,她自己亦有手下因此身亡亦或是變成魔物。
七殺星的心腹手下聞言一愣,聽見陰靈根時眼神古怪,卻也不攔著她。
他們是新族長的堂妹和堂弟,也是老族長直係孫輩,也知道許多族內事務。
大家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她將晚霜丟給左手,挽了個刀花,刀刃上溢出森森冷氣,“雖然受了點傷,但幾乎沒什麼影響。”
顏韶意味深長地道,“子時和辰時?日夜痛苦煎熬?她中的是這種惡咒?”
她將晚霜支在地上,“就是這麼回事。”
兩個尹家修士趕忙放下手邊的活計,在同僚們羨慕嫉妒恨的視線裡,跟著那人一起去了。
兩人這才分開。
當然他們兄妹的關係並不算極差,就算一人上位,另一人也不會再如何。
七殺星讓他們進入魔域,又從魔域裡將他們帶出來,直接抵達了北域。
一來害怕七殺星心情不好順手將自己宰了,沒人敢在她麵前抱怨。
剩下的人反映各異,有人提心吊膽,有人摸索著用濁氣修煉,有人正在努力適應新環境,使儘本事給神教做事。
她笑眯眯地看向那人,“是不是覺得事情本不該如此?那是肯定的,因為你中毒了嘛。”
“再說。”
四周的支脈則被次一級的教徒們占據。
尹朔成了新上任的尹家族長,她本是上任族長的孫女之一,也是結丹多年在揚州頗有分量的高手。
前來傳訊的是太陰星的手下,那人板著臉冷漠地說完了命令,就站在一邊等著。
尹肜曾經不將慕容冽放在眼中,落到現在這種下場,尹朔倒也有幾分慶幸,若是他沒被慕容冽抓走,說不定那天就被林瑚殺了。
過了數日,尹家的人安頓完畢,也都開始接觸教內的事物,煉丹的煉器的做法陣的,被分到各個崗位的都在兢兢業業乾活。
他好像覺得她不該會在那種情況下發病!
自從教主出關之後,外來加入神教的修士越來越多,這也不奇怪,但仿佛還從未有新人能得到尊上的召見。
饒是如此,仍有好幾位都折損在魔域中,或是發瘋,或是變成魔物。
越是大權在握的高層人物,其居所越是接近主峰。
北域。
這些人的實力多數在金丹元嬰之間,許多都是十四星君的手下乃至心腹,在教內也頗有些身份。
“而且,我們何必再與慕容冽交惡?”
不過,他們尹家這點破事,有什麼值得尊上親自過問的?
那人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他投來一種複雜莫測的眼神,“你的詛咒是怎麼回事?”
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
當然本質上是因為陰靈力能消去其他屬性的靈力。
尹家初來乍到,又失去了老族長及數位長老,如今雖說還有幾位金丹境,但整體實力也大不如前。
“萬一慕容冽又提出什麼要求呢?”
那兩人依然匍匐在地,不敢多問一句。
剛剛這幾下消耗靈力又快又多,蘇陸的病症已經在消退階段,已經可以撐著和他多說幾句了。
“事已至此,我與他實話實說又如何?”
“那人是我的兄長尹肜,他想要將——那位陰靈根帶回家,然後一同帶到北域。”
然而這人仿佛確定她中了戮情咒,因此看到她的狀況,才會覺得奇怪。
尹家子弟幾乎都沒觸碰過濁氣,進出魔域無異於酷刑。
大家都認為下任族長乃是他們兄妹中的一個,尹肜占了個長的便宜,尹朔的境界卻是高些,所以族內也隱隱分了兩派,長老們各有支持的對象。
“你自家的事務與我們無關,但凡不做出違背教規之事,想做什麼都行。”
其餘的尹家人倒是想阻攔她。
……
蘇陸受的傷並不算重,或者說她麵對過太多比這糟糕的情況,因此很淡定。
尹朔又道,“仙劍還在我兄長手裡,就算不能帶回他,那劍也得帶回來,這可是族中寶物。”
尹家投了祭星教後,一切皆聽從教中調遣,族權的威力自然不比從前,所謂的族長更多隻是掛個名頭。
等到進了北域之後,七殺星直接將他們交給手下,不再過問後麵的事。
“熔心之咒啊。”
隻是,林瑚在簇雲湖上,將尹肜的手下殺得七七八八,如今族內的高手大多是支持尹朔的。
“……確實……有點像,隻是她更……可……些。”
尹朔疲憊地道,“總不能讓他一直抓著大哥——”
他們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幻身還是本體,但那對他們來說也沒差彆。
室內暖意熏蒸,兩個尹家修士卻是遍體生寒,瑟瑟發抖。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找到七殺星的心腹手下,提出要去一趟青州,將自家落在慕容冽手下的人質帶回來。
其餘的同僚們看著倆人的背影,有人不由泛起嘀咕。
他們剛剛被施了搜魂法術,腦內所有記憶悉數呈現出來,就如同被打開的書冊般明晰。
蘇陸知道自己的詛咒和戮情咒不能說百分百吻合。
於是尹朔就動身了。
尹家的人雖然畏懼,卻也並不曾多言。
那兩人驚愕萬分。
哪怕是當陌生人,也比當仇人要好吧。
隻是他們知道,既然已經投了祭星教,日後早晚要用濁氣修煉,因此並無抵觸。
那些長短不一傷口中,鮮血噴射而出。
更何況先前魔尊親自說了彆再碰她。
以至寒山主峰為中心,祭星神教的總壇,就坐落在這遠離塵世的冰山之中。
兩人這麼想著,又下意識回憶起那天七殺星所說的話,心裡早就出現了千萬種猜測,隻是麵上不敢表現出來。
輕得像是錯覺。
尹朔默然片刻,“我聽聞了她的事跡,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我並不想再拿長輩的名頭去壓她,隻當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罷了。”
蘇陸:“你是不是想一下廢掉我的胳膊?但是你看——”
二來若非如此,他們已經都被林瑚殺了,如今死幾個人,總比全都沒了要好。
其餘的長老倒想反駁,但如今他們也不再有從前的底氣。
尤其是他最初對此的反應。
更何況這兩個姓尹的實力平平,怎麼看都沒有特殊之處。
她的左臂衣袖鼓脹飛揚,接著寸寸碎裂,露出肌理流暢的纖瘦手臂,雪白的皮膚上爆出數十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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