苺穀悠司這次沒走路,他在街邊打了出租。
眾所周知,在日本坐出租車很貴,但是苺穀悠司有錢了——森鷗外和他簽了經紀合約,合約的條款裡麵有一筆額外算作獎金的款項。而在幾分鐘前,這筆錢已經打到了苺穀悠司的賬戶裡。
他不得不承認,當偶像似乎確實很賺錢——光是森鷗外給的這筆“獎金”,都咬抵得上他在港口黑手黨打工一年的工資總和了。
森鷗外不是會吃虧的人,他能付出這筆高昂的獎金,也就代表著他十分篤定苺穀悠司能帶回百倍、千倍……乃至更多的利益給他,反正森鷗外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預想到接下來的行程大概會比在港口黑手黨時要忙的多,苺穀悠司自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筆錢。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時,司機大叔一直從車內後視鏡裡去看苺穀悠司的臉。苺穀悠司沒摘口罩和帽子,但司機大叔就是隱隱約約覺得苺穀悠司對身上有種特彆的、無法融入普通人之間的氣場,總之一看就知道他不會是什麼平平無奇的人。
苺穀悠司注意到了司機大叔的目光,他輕輕撇了一眼,那雙璨金色的眼睛裡含著冰一般的冷,如同清澈的冰河一般清亮而生寒,刺地司機立刻收斂了視線。
在僅靠表情、話術或者武力就能輕鬆解決問題的情況下,苺穀悠司一般不會動用「心理定規」的異能力。
這個精神係異能確實很方便、很好用,也並不是那種不可控的精神係異能,能從各種方麵為苺穀悠司帶來相當大的利益。
從理論上來說,如果給苺穀悠司悠司足夠的時間、足夠的精力,他能做到控製全世界的人類。
然而這隻是“理論上”,是最完美情況的上限設想;從實際上來說,濫用這個異能其實是有點風險的。
舉個例子。
假設苺穀悠司使用「心理定規」這個異能,調節了自己在某個路人心裡的心理距離,讓這個隻見過一次麵的路人將他視作畢生最愛。
如果這個路人是個正常人,那麼一般不會帶來很嚴重的後續留存問題。但如果這個路人是個潛在的大變態——那麼就比較糟糕了。這個人搞不好就有什麼“得不到就毀掉”、“愛他就要殺死他”、“把最愛的人囚禁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這種變態的偏激極端想法,反而會對苺穀悠司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
這種可能性還確實不小,畢竟日本的治安、特彆是大都市的治安和犯罪率,其實是非常一言難儘的。
不說日本,就說離橫濱最近的東京吧。東京每天都有凶殺案登上報紙頭條,隔三差五還會上一個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案,這誰能保證控製的陌生人不是個神經病犯罪分子?
苺穀悠司能控製自己和任何人類之間的心理距離,卻不能百分之百地預測到調節心理距離之後對方會做出的反應。所以「心理定規」這個能力雖然很強、幾乎沒有限製,但的確也有不可控的一麵。
沒有絕對完美、沒有任何缺點的異能力,精神係就更不可能存在完美異能了。
——人心,是這世界上最難以揣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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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收養了5.5個孩子。
而那0.5個其實是苺穀悠司。苺穀悠司是隻要達到法定婚齡就會在結婚市場上非常搶手的類型——“父母雙亡,有車有房”。
因為父母早逝,作為隔壁鄰居的織田作之助會忍不住時不時地幫襯他,後來逐漸發展到生活起居都愛跟老媽子似的過問兩句的程度,讓苺穀悠司覺得織田作之助是養孩子養出習慣來,把他也當作半個養子了。
苺穀悠司會加入港口黑手黨,多多少少也和織田作之助有一點關係。
有織田作之助的這一層關係在這,苺穀悠司和五個孩子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偶爾會代替織田作之助過來幫忙看看孩子。
孩子們的住處在某個小餐廳的二樓,他穿過外側的樓梯和走廊,敲了三下門之後擰動了門把手。
木質的門一打開,苺穀悠司就被迎麵而來的彩紙彩帶給登頭落了滿身,霧藍的頭發和肩上都沾著五顏六色的彩帶和亮片,他看起來像是從什麼頒獎現場偷跑出來的。
“悠司哥哥恭喜出道!!!”
五個小孩笑嘻嘻地湊在一起擠作一團,在彩帶噴出的時候一起對著他大喊出聲。
苺穀悠司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隨後才滿臉無可奈何地伸手將落在發梢的彩帶摘下來,把五個小屁孩的腦袋挨個揉了一把。
“怎麼連你們也知道了?”
織田作之助應該不太會對孩子們說他去具體去乾嘛了,就算被問起大概也就會說一句“悠司去工作了”而已。
“有好多人都喜歡悠司哥哥呀!”咲樂甜甜地回答,“大叔訂貨的那家店裡,就貼著悠司哥哥的海報。”
真嗣把腦袋擠過來:“隔壁賣麵包的姐姐店裡也有!”
“前幾天街上還有一群人拿著印了悠司哥哥照片的團扇和衣服,”幸介一臉稀奇地補充,“昨天那棟樓上不也有悠司哥哥的名字嗎?”
優給予了最後一擊:“我們昨天是在樓下和大叔一起看的直播。”
克巳沒說彆的,他默默拿出了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明信片來:“悠司哥哥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這種小要求當然可以,苺穀悠司拿過筆就唰唰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其他四個小孩也才反應過來要簽名。